不过但凡受到了伤害一点,恐怕冈萨罗纳就不该是这样说话的语气,因为那个人手上的那柄刀赫然是涂了毒的。
“控线师么,我倒是还忘记了这一茬。”年轻男人冷哼一声,他丢掉手里拿着的匕首,黑色的毒液溅射在地面上,他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折好西装放在扶手上,偷袭不成,现在变成了正面的对决。
“你的名字,以及你的身份信息,来诺亚帝国的目的,如果你不交代清楚这一手可就要算是袭击帝国执行官了,你有胆子入侵诺亚帝国境内做这种事情,也就该知道这事情有多么严重。”
“执行官么,真是有意思的事情。”年轻的男人搓了搓手,像是真的被这样的场面吸引并且感到舒适,对于冈萨罗纳爆出的身份,他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或者是害怕,他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就只有兴奋的样子。
他看着冈萨罗纳,真的就像是猎物一样,他才是猎人,冈萨罗纳的身份看起来就只像是一个唬人的东西。
“回答我的问题。”冈萨罗纳认真地说,从这个年轻男人的身上和表现来看,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开玩笑的方式糊弄过去的事情,冈萨罗纳必须要保持绝对的强势态度,这是入侵,非法入侵,冈萨罗纳需要审问,至少也该知道一些信息。
没有想到全枭道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冈萨罗纳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渗透进来的,这次前来抓捕帝彻成员居然还有着这样的意外收获。
“能看一眼你的身份证明吗?”年轻男人反问。
冈萨罗纳随手把怀里的证件丢了过去,虽然他并不太明白这个年轻的男人为什么要问这样的东西,但是冈萨罗纳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需要避讳的事情,他是诺亚帝国的执行官,在这样的条件下,如果亮出身份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更何况这是个事实,也是一个经得起验证的事实,年轻男人接住冈萨罗纳的证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蓝色本子,上面却记载着冈萨罗纳的职位和所能掌握的权力。
“冈萨罗纳么,很男人的名字。”年轻男人轻声说,“如今至强时代之后的诺亚帝国高级执行官可不多了,像你这样的显然不止有这高级执行官一个职位,毕竟,能有这份影响力的人可不多了。”
“你……”
冈萨罗纳顿了顿,他显然是在第一时间里没有理解年轻男人的意思,他所谓的影响力是什么,这个男人对于他又有多少的了解,一个证件不可能暴露出太多的东西,无非也就只不过是照片和名字而已。
这个年轻男人说的话过于含糊,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似乎依然不打算回答最开始的时候冈萨罗纳的那些问题。
年轻男人不再多话,他从腰间抽出软剑,浑身上下爆发出不一样的精光,这样的气息本能地让冈萨罗纳感受到了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史东的身上倒是从来都没有遭遇过,和这个相比,史东就像是一个新手。
丝线在冈萨罗纳的腹部舒展开来,为了战斗,他就必须卸下丝线,可是冈萨罗纳同样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接下来就会真的和一开始的时候那样有能够反应过来的速度,冷汗从冈萨罗纳的身上渗出。
冈萨罗纳并非是的对于自己没有自信,而是他认为对方实在是过于自信,他的表情和神态都展现出一副他永远都不会输的样子,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永远都不会输的人,但是现在他对于自己的胜率是百分之百。
这份自信对于冈萨罗纳来说显然是难以应对的,对方不慌乱甚至不主动攻击,冈萨罗纳也只能找寻机会。
冈萨罗纳不明白,之前这个人展现出来的强度显然极具进攻性,可是真正脱下衣服想要面对面正式动手的时候居然放弃了所有的进攻时间,两个人停止交流之后的两分钟时间里依然没有任何一方出手。
年轻男人不说话,冈萨罗纳也保持沉默,冈萨罗纳不知道这样的方式对于自己来说是否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如果这个时候跟带过来的人求援,这样的行为被他看在眼里,恐怕也会打草惊蛇。
冈萨罗纳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让神断丝在背后完成了交织,他还是忍不住发起了攻击,年轻男人挥刀搅动,他知道冈萨罗纳是控线师,软剑的灵活性依然是最合适的选择,在面前挥舞的软剑可以拂起神断丝让丝线偏离原本的路线。
神断丝悄然之中绕到他的背后收缩,冈萨罗纳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他想要用神断丝本身的锋锐在拉回来的过程中穿过他的身体,凭借神断丝的强度,完全能够切下人的头颅。
不过年轻男人当然不会就这
样束手就擒,他手里的软剑支撑着他的身体做出翻转你的动作,丝线从他的衣角边缘穿过,布料缓缓飘落到地面上,但是他的身体倒是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即便是他落地之后停步,也只是在扶手的边上站定。
他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哪怕在楼道这样狭小的空间里面,控线师不弱,但是他显然也不会弱,如果真的打起来,两个人不至于是一边倒的情况,可是他就不出手,哪怕违背自己的武士打法。
“你与其这样不如干脆就离开好了。”冈萨罗纳忍不住说话,如果这样下去委实有些憋屈,中距离的楼道中战斗,丝线完成不了大范围的布局,这个距离限制手段不足够。
但是对方也不贴身打,如果贴身打那么冈萨罗纳的丝线就可以瞬间完成攻击和防御之间的切换,这对于冈萨罗纳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情,不过对方不给他这个机会,大概是因为也同样了解控线师的原因。
“可以,我可以放过你,但是我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的不是么。”年轻男人笑了笑。
“确实。”冈萨罗纳点点头,就算他们现在就这样分开,对于冈萨罗纳也不是能允许的事情,高级执行官不可能和他就这样分开,更何况在冈萨罗纳看来,这个酒店下被他的人所包围,如果就这样让他离开,实在是面子都过不去。
在这件事情上,甚至连回头璇玑的可能都不能有,这一点是坚决的,冈萨罗纳没有跟任何犯罪分子妥协的可能,无论是因为任何事。
“不过,如果硬要说地话我倒是可以陪你玩玩。”年轻男人笑了笑,他忽然转过头去顺着窗外看着天空,他的样子像是在估算某种时间,显然他得到的结果是他所满意的,他点点头,怀里依然夹着那份文件。
哪怕是刚才挥剑的时候也不见他躲开,兴许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冈萨罗纳能觉得他手里的那文件显然是最重要的,如果有机会能打倒他,其实冈萨罗纳倒是很有兴趣翻开来看上一眼。
“你很了解执行官?”冈萨罗纳忽然问,联想起刚才这个人所做的一切事情,似乎他对于冈萨罗纳执行官的身份格外在意照顾,所以冈萨罗纳才问这个问题,而且年轻男人的意图和言辞都说明了他对于诺亚帝国执行官的权力和作为都十分了解。
“算不上了解,只是知道一些而已,在这一点上你大可必要在意。”年轻男人顿了顿,思索片刻之后给出来的回答,怎么看都像是刻意的,这句话的可信程度显然并没有多少。
他伸出手指按照软剑上,用力扣下,手指如利刃般和剑刃互斥,软剑被这一指分成两半,断去的剑刃在地面上弹跳着滑入墙角,这柄软剑不算是顶级的武器,但是总该是一流的质量,不然爷不可能能挥舞中和包围起来的神断丝周旋。
现在他忽然舍弃了这样的武器,从把袖口挽起来,与其说是他放弃了挣扎,倒不如说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要徒手作为冈萨罗纳的对手。
委实说这样的行为更像是他完全没有把冈萨罗纳这个人放在眼里,他的怀里只不过是抱着和最开始的时候一样的文件夹,难不成他真的打算用这样文件夹的东西作为武器杀死冈萨罗纳么。
他们之间的对立绝对是不可抵消的,当然如果这个年轻男人愿意跟冈萨罗纳走余生在监狱里面度过地话其实还是不错的,但是如果他不愿意,那么其实他们之间就只有用死亡和血决出一切。
“向你打听个人,阿尔布莱希特还在吟灵段吗?”
“还在楼兰居城殿做他的监狱头子,如果你想见他,被我抓住应该是最好的方式。”冈萨罗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识阿尔布莱希特,但是既然他问了,回不回答也无所谓,阿尔布莱希特的存在和安西是一个阶级的。
在安西死去之后不少高层都建议让阿尔布莱希特接任安西的位置,只是阿尔布莱希特似乎本人不太想坐那个位置而已。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现在还不行,总有一天我会去吟灵段见到他的。”年轻男人想了想,他俯身下沉,下一刻脚下的地板被强劲的力量掀起来一块,他的势头足够猛烈,几乎是在瞬间就到了冈萨罗纳的面前。
他伸出来的可不是拳头或者是手掌,而是实实在在的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目标直接就是冈萨罗纳的罩门,他的另一只手在肋下握拳,两根手指才是攻击的核心,因为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所以运用起来的时候自如而且没有违和感。
甚至这种手法不需要多余的刻意的练习,他的速度出奇得快,光是这样的速度他就不可能不
是高星武士,大概也就只有纯种的奇迹流才能在他的面前比肩速度这样的说法。
神断丝锁定冈萨罗纳的面前,丝线交织下所展现出来的是一面白色的盾牌,一面用神断丝构建出来的防御,这样的防御大概是冈萨罗纳所能够组织出来的最强的防御了,如果最终连这样的防御都被打破,那么冈萨罗纳可能就需要考虑逃跑的问题了。
他的两根手指正面接触冈萨罗纳用神断丝所构建出来的盾面,两根手指指上去的瞬间强烈的冲击力甚至一度让冈萨罗纳忍不住怀疑人生,强大的劲力直接把冈萨罗纳震出去老远,按道理来说,他的这两根手指接触到神断丝的时候总要被那锋锐的丝线所伤害。
但是没想到他的手指居然真的有如钢铁般坚硬,神断丝只能够在他的手指上留下深一点的划痕,但是显然并不见血,强大的冲击力再一次把冈萨罗纳怼到墙壁上。
原本就深陷的墙壁这一次陷得更深了,整个楼道都在震动,他的这一手攻击所带来的并不只有冈萨罗纳这一个方位的力道,真正的力度居然散发到了各个方向上,楼道的扶手也接二连三地震动。
这样的震动频率很难让人内心不生出相对应的恐惧,在这样的恐惧面前,真正能够直面这道冲击力的也就只有冈萨罗纳一个人。
他的喉咙一甜,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射出来,沾染到了神断丝的上面显得格外地诡异,不过好在冈萨罗纳还没有收回所有的神断丝,那用神断丝构建出来的屏障作为盾牌或者说是一道天然的防御,只要冈萨罗纳不收回,对方就不可能贸然追击。
不过也有可能他其实是有办法突破这道防御,但只是他不想这么做而已,他站在神断丝的前面不动,像是要等待冈萨罗纳的下一步行动。
冈萨罗纳摇晃着脑袋,把头发上的墙屑全都抖下去,他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他的脑子都有些昏沉。
“你是谁,这样的力量我必须要承认我很难是你的对手,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样力量的人会做这种事情,如果你在吟灵段,完全有可能和安西角逐影卫之主的位置。”冈萨罗纳说,这个人的力量超乎他的想象,如果真的有可能,这句话绝对是正确的或者可以说是忠告,冈萨罗纳一开始的想法就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