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是多少年没有过的抓捕佛德伦萨的最好机会,死亡的尸体依然可以对他进行一定的增幅,我不想在这些细节方面出意外,再说那个赫萝家的女儿不是挺好的么,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相信我,你要是泡到了,床上一定很舒服。”
“说这种话不太好吧。”无名忍不住说,他真的没有想到奥托斯克居然真的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在无名的印象感觉里,奥托斯克其实一直都是那种严肃并且有礼的绅士,说话之间会有分寸并且知长短进退。
“没什么不好的,当年离开学院的时候我就是个流氓身份,这么多年也不例外,和佛德伦萨争斗这么多年,潜移默化我也算是半个疯子了。”奥托斯克坚定地说,这听起来明明像是一个玩笑话,但是却从奥托斯克的身上听不出来半点笑意。
“这里不是回学院的路。”无名轻声说,在这个环节上委实说无名其实有点阴影,如果以前出现这样的桥段,那么多半是要把无名带到某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绑住手脚砍了,但是温特伯恩介绍的当然是可以信任的,而且奥托斯克也没理由做这样的事情。
“当然不是回学院的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说过现在要回学院。”奥托斯克淡淡地说,他的脚步甚至越来越快了,他在整个过程中并不回头,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很匆忙,街道上的人都下意识地让出位置,无名在后面可以想象得到他的表情兴许不一定好看。
他来势汹汹,街道上的人大概是认出来了奥托斯克,但是即便是他们也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样一面的奥托斯克。
“您看起来很急躁,是因为佛德伦萨在这里?”无名轻声说,“您知道他的位置?”
“如果是以前,我们不可能定位到他的位置,但是唯独这次不一样,他犯了多少年以来他都没有过的失误,他的能力完全是无视范围的,他甚至可以在吟灵段遥控弗列罗托多的目标。”奥托斯克的语气里透露着些许的兴奋,无名根本不怀疑他的情绪。
“我没以为他会进入这个陷阱,但是没想到他还是跨了这一步。”奥托斯克又说,他们现在开始上楼台,年纪的问题逐渐暴露出来,他的声音里开始带着丝丝的颤抖,只是体力跟不
上的缘故。
“这里是……”无名轻声说,这个地方在进入弗列罗托多之前他其实就看见过,但是真正登上来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次。
这是一处缆车,观光旅游用的,高度大概有二十米,从这里到尽头如果全速只需要五分钟,算是一处观光景点,但是如今很少有人会使用这个东西,在蒙塞德斯刻意隐藏自己影响力的今天,弗列罗托多整个城市都没有太多的知名度了。
如果再过几年,这个缆车恐怕也要被拆除了,大多数时候也就只有小孩子会玩玩这个,成年人可没有这份闲心。
但是无论是无名还是奥托斯克怎么看可都不是未成年的孩子,当然也不排除奥托克依然存在着这份闲心。
“你可能没有对这个有过什么了解,弗列罗托多的这架缆车的历史很久了,但是终点从来都没有变过。”奥托斯克坐进缆车,“是城外的遗龙山附近,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在山与山的建筑下,他无路可逃。”
无名顿了一下,在奥托斯克的眼神下也还是坐了进去,奥托斯克从身上摸出一枚金币丢进缆车的控制箱内部,控制箱刹那间亮起,变速器被奥托斯克拉到最高,缆车启动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弹射出去。
虽然这缆车有很长的时间不怎么使用,但是平常的检修维护倒是一点都不少,以至于直到现在还能够很好的运作。
整个弗列罗托多的景象在脚底下掠过,无名倒是没有什么闲心去欣赏这番风景,他满脑子都是想知道奥托斯克要带着他去干什么,遗龙山那里到底有什么。
奥托斯克倒是从一开始就望着四面八方,他像是在久违地欣赏这个许久没有欣赏过的城市,哪怕这是他大半辈子都待过的地方,哪怕弗列罗托多在他的记忆里实在是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
“其实说起来,上一次我坐这东西的时候还是几十年前了。”奥托斯克先开口,“在这东西第一次开通的时候。”
“你看那边那个游乐园,前几年建造的,可惜之前因为死了人而封闭了,不过要不了几个月又会重新运作,他们的老板送了我几张门票,到时候可以送你几张,年轻人来一趟弗列罗托多不容易,要是没有吃好玩好,怕是到时候温特伯恩要来找我的麻烦。”奥托斯克
又说,他的每一个字都异常轻柔,像是在时日无多的年纪交代遗言,可是明明他看起来还那么健康。
无名以为,从刚才到现在他所展现出来的都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能做到的事情能说出来的话,可是现在忽然就变了,变得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我们去遗龙山,是为了杀死佛德伦萨?”无名低声问,这才是他想要知道的东西,至于那遗龙山在哪里长什么样他完全就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佛德伦萨,并且从奥托斯克的表现上来看,显然真的像是要去面对佛德伦萨的架势。
“几年前佛德伦萨唯一的徒弟来到了弗列罗托多。”奥托斯克说。
“发疯的人也会有徒弟?”无名在这一点确实感到震惊,按照他们对于佛德伦萨的了解和说法,佛德伦萨该是一个疯狂至极的人才是,有人亲近他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和他生活在一起还被他传授东西。
“总不可能一年四季都发疯,那样也活不到现在了不是么。”奥托斯克莞尔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一直觉得他之所以能活那么长的时间,只是因为他疯了的脑子里塞不下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和他觉得没意思的事情,没有牵挂没有欲望,所以才能长寿。”
“确实。”无名点点头,看起来奥托斯克即便上了年纪心里也依然有很多想要甚至是在乎的东西,这些都限制着他,他本该是退休的年纪。
无名所能想到的最可能的东西大概就是奥托斯克所在的蒙塞德斯学院了,这是奥托斯克一生中最在意的东西,但是偏偏和佛德伦萨结下仇怨,学院又恰巧到了末期,所以他才没能迟迟交出权力颐养天年,佛德伦萨不死,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对蒙塞德斯放心。
“佛德伦萨的徒弟到弗列罗托多来是为了什么?想要为他的师傅报仇?”无名问。
“事实上在我们的情报中,他的这个徒弟是为了脱离佛德伦萨才来的弗列罗托多,兴许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他觉得佛德伦萨在没有绝对的把握的时候不会轻易来到弗列罗托多,但是实际上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能够限制住佛德伦萨的地方。”
“我们原本可以在他第一次出现在我们视线内的时候就可以控制
他并且杀死他,但是经过我们反复在会议上的决定我们想让这个期限往后延伸一段时间,我们放纵他在弗列罗托多的行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对他进行密切的监控。”
“于是我们知道了他在弗列罗托多的多数时间里都在寻找些什么,也许是因为我们的放纵,他甚至找到学院的内部想要和我们做生意,我们不可能拒绝来门的猎物,也就是在几个月以前,我们撒出去的网,也逐渐到了收线的时候了。”
“你们想用徒弟把师傅引出来,你们知道佛德伦萨不会放过这个背叛师门的徒弟。”无名大概能猜出来蒙塞德斯的意思,但是这确实不失为一步好棋,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的这种方法真的出现了效果。
想来佛德伦萨应该是出现了,并且现在就被他们用某种方式困在了遗龙山,奥托斯克这一趟,没准就是去确认遗体的。
“不,根据我们对于他这个徒弟的调查,我们发现了更有利的信息,佛德伦萨对于他这个徒弟的感情其实并不只有我们看起来那么简单。”
“怎么说?”无名问。
“佛德伦萨本身就是一个孤儿,战争中活下来的孤儿,也是因为战争,他才变得疯癫。”奥托斯克说,“他的这个徒弟也是,不过我们发现,他的这个徒弟其实并没有成为武士的天赋,至少我觉得他要是成为一个九星武士都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但是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他居然拥有王座。”
“嗯?”无名忽然抬头,眼神中满是惊骇。一个没有天赋的武士居然可以强行拥有王座,这实在是过于荒谬而且是逆天而行,如果真的要在这件事情上努力,那么佛德伦萨得花多少时间,要杀多少人,要提供多少灵力想尽多少办法查多少的资料。
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都是不可想象的,至少无名的老师都还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在无名的记忆里,还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们一开始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也侧面说明了,佛德伦萨在他的这个徒弟的身上投入了多少的心血,所以这大概就是佛德伦萨有将近几十年的时间没有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具体原因,我们认为佛德伦萨一定会来弗列罗拖多,不是因为别的复仇或者是什么,只
是因为他的徒弟。”
“现在你们得到了成果?”
“是的,几年的等待,我们终于等到了结果,我们自始至终都想要的结果。”奥托斯克说,“他对于徒弟的这份爱,会害了他,但是偏偏能让我们赢。”
“要到了。”无名轻声说,几分钟的闲聊注定要结束,接下来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重头戏了,不过不是关于无名的,而是关于整个蒙塞德斯甚至是整个弗列罗拖多的。
随着进程的推移,无名也能够看见整个遗龙山的全貌,整个山其实都在弗列罗拖多的背面,之前和温特伯恩一起来弗列罗托多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座山的机会,但是现在从缆车上得以看到整个遗龙山的全貌。
无名顺着视野往下看过去,可以看到零星的人影,从视觉上大概可以分为两拨,想来一边是佛德伦萨,另一边则是蒙塞德斯学院的人了。
“我们……”无名话想要说出口,缆车依然还在前进,这该死的缆车上好像并没有停止按钮,如果不停止,他们很有可能就偏离了方向。
原本无名以为奥托斯克应该是有解决办法的,但是最终他还是想多了,奥托斯克在这个问题面前根本没有太多的意图,他忽然间抓住无名的手腕,无名抬头的瞬间就被他带着跳了下去,缆车失去了乘客依然前进。
强劲的空气在无名的奥托斯克的两边分流,近距离下无名甚至可以看得到奥托斯克脸上细微的皱纹,无名能够看得出来奥托斯克的老迈,纵使是上了年纪也依然可以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浑厚的灵力在奥托斯克的脚下层层汇集,在距离地面五米的时候这些灵力凝聚成阶梯,这样的阶梯依然不可能让他们平稳落地,不过可以有效地减缓他们下坠的动能,无名最终和奥托斯克一起摔在地面上。
这样的动作姿势并不雅观,哪怕奥托斯克还需要人扶起来。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无名第一次见到奥托斯克的出手,这样浑厚的灵力能在奥托斯克的手上涌现,佛德伦萨想来也是拥有王座的人物,按照奥托斯克的说法,当年他甚至可以把佛德伦萨逼到绝境。
从这一点上看来,奥托斯克显然没有说谎,这样浑厚的灵力出现,本身就能说明奥托斯克的天赋一样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