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样的手法,但是前后楚春秋用了四次,正好包裹住了年轻人整个身体周围最终形成一个四方体,庞大的压力同样在暂停的世界里弥漫开来,年轻人只要接触到这个四方体,那么他的身体就会被切割。
不过,就真的像是喷泉一样,一线升起的时间注定是有限的,要不了一会儿就会落下,落下之后就不会有束缚住年轻人心动的东西。
年轻人当然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可是楚春秋如果只有这种能力,也就不会当面夸下这样的海口。
四个方位升起的线像是生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牢笼,年轻人四处张望但是却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缺口。
“空际诀——”
金色的牢笼轰然爆破,极具升起的温度包裹年轻人的全身,层层的火焰形成的气浪在年轻人的身上燃烧,血脉和他的皮肤一起变成燃烧的介质,嚎叫从他的嗓子里传出,贪婪刀刃的光逐渐减退。
暂停的时间一点一点被挤碎,时间开始变得流动,周围的一切开始有了变化,风云开始流动,每个人的眼睛开始闪动,他们每个人的表情不再变得狰狞怪异,而是变得清晰有收合,约莫只不过是半分钟的时间。
空间彻底恢复,全场的焦点仍然是楚春秋这边,只有这里才是武藏野的主场,只不过现在所有的人都转换了视线,在楚春秋的旁边,谁都可以看到那是一个燃烧中的躯体在疯狂地挣扎。
“怎么会这样!”仁飞羽第一眼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惊讶出声。
“把他救下来!”仁飞羽第二声下令,三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动手,他们的速度不慢,但是在楚春秋的面前显然就还不够看了。
“救人么,有团队凝聚力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惜你们还不够挑战我的资格。”楚春秋轻声说,挥手的时候掀起一阵强风,强风渗入地面,这三个人甚至需要出刀防御。
“轰——”楚春秋脚下的地面忽然碎裂,男人的身体从深土里钻出,楚春秋没有意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倒是记忆中不符合的一部分。
在和贪婪对立以前他的脚下就有过异常,那个时候他以为只不过是那年轻人搞出来的迷惑法,不过现在却是真正验证了楚春秋一开始的想法。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楚春秋下意识不是后退而是攻击,在
本能的驱使下,楚春秋仍然更加相信自己的力量,但有意思的是,来人也伸手和他纠缠。
两个人的手掌碰撞在一起,灵力在身体周围翻滚之后震荡,掀起的气浪足足溢出去几十米远,楚春秋脚下的地面寸寸开裂,他脸上的震撼完全地表现了出来,在楚春秋的意志里,他觉得整个武藏野应该不会有能和他一较高下的存在才是,兴许也就寒王能过上几招,可惜刚才寒王身上负伤然后离开了。
不过除去寒王,眼前的这个又是什么玩意儿,两掌强硬地接触在一起,迟迟不能分出高低,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做对手,来人的眉眼都被楚春秋看在眼里,但是他可不记得记忆里还有这样的一个高手,更何况是一个这么年轻的高手。
楚春秋不愿意和他多纠缠,转身的同时收回动作倒退几步,他终于还是妥协,没有和最开始的时候一样的嚣张,不过与其说是在这帮小辈面前放下了姿态,倒不如说他是被这个眼前的人所震慑。
被燃烧的年轻人也被仁飞羽接了过去,火焰在几个人的帮助下熄灭,身上的伤势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他的皮肤有一部分变得焦黑,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在晕倒的边缘,身上衣衫也差不多化作灰烬。
但是唯独他手里的贪婪握的紧,仿佛那是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能和我旗鼓相当的就那么几个,恕我直言,那几个人我都亲自拜访过,但是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隐藏得很深不会轻易出山的人,比如你这样的,你是谁?你多大?至少你看起来很年轻,但是能有这种功力,你大概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更有可能。”楚春秋言辞锋锐,纵使在他的第一眼印象和感官里这只不过是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的年轻人,但是他虽然退后暂时妥协,可是他依然是一副高傲的姿态。
修行几十年,没有什么能让楚春秋寒王这样的人失去自信,或者说在实际战斗中他们又不得不保持自信,如果连自己的力量都无法信赖,那么还怎么给予对手致命的伤害。
“看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楚春秋为敌了?”楚春秋又说,看起来对方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不是为敌,而是从一开始他就是我们的人。”仁
飞羽说,“萨里奥尔,嫉妒的拥有者。”
“嫉妒么,先不说七宗罪,你这份力量才是关键,原来这才是你们前来武藏野的资本和依仗么。”楚春秋忍不住点点头,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这都要算是一种肯定了,这是对于七宗罪的肯定。
仁飞羽他们几个人的脸上也露出简单的微笑,来自楚春秋的夸奖,没理由不开心,年轻人们来这里搞这一出本身就是为了成名。
“算不上是资本或者是关键,我们能来自然是有我们自己的想法,萨里奥尔,看起来楚春秋先生还不打算退让,那也该让他吃点苦头。”仁飞羽抱着手臂,仿佛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和楚春秋之间已经变换了方式。
嚣张跋扈的不再是单方面的楚春秋,还有这帮年轻的孩子,现在出现的几个人还远远不够七个,但是已经能把楚春秋逼到这种程度,能把寒王逼退,不得不说他们的强大,光是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简单了。
但是仁飞羽是他们的指挥,从仁飞羽的话里来判断,他仍然不希望就此结束,他还会想要更多,要让世界真正记住他们的能力,比如……杀死楚春秋或者是寒王这样的存在。
“真要说起来地话其实不必要了,在这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们的不是么,真正要和你们动手的,其实还不能算是我。”楚春秋笑着继续往后退,而且并不停留,留下他们几个站在武藏野的最中央,像是要让出最广阔最容易被关注的舞台。
“有人入侵!”青云客忽然说话,情报通过层层的传递终于到了这位负责人的耳朵里,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异常惊讶,对于这位年轻的军官来说,他的心理素质本就是一流的存在,但是他依然展现出了震惊的样子,这也就意味着出的事实在是非比寻常。
“这个时候入侵?”无名也觉得不对劲,要入侵早干嘛去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最好的机会。
“他们有多少人。”温特伯恩问。
他们双方之间现在的关系实在是有些尴尬,温特伯恩和无名都让青云客感到忌惮,但是青云客不动手却也不打算离开,两边人就像是僵持住了,也许青云客是想要杀死这俩人的,只是被温特伯恩所震慑,因为他无法确定温特伯恩是否还有后手。
毕竟在青云客的记忆
里,温特伯恩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人,这一点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想来也不会有太多太大的变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动手,更何况青云客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也不只是单纯的为了这两个人,但是如果真的放手一搏,青云客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
不过现在变故出现了,不只是针对温特伯恩和无名两个人的,而是很有可能代表着整个武藏野所有人行动的变故,这个时候有人入侵,青云客的命令绝对会是优先击杀,可是他依然是一副愁容,也就意味着这事情其实真的不好解决。
“一个人。”青云客想了想,最终还是回答了温特伯恩的这个问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并没有那么情愿,他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曾经的自己,他现在也该有着和温特伯恩这样的人平起平坐的能力。
可是温特伯恩完全就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从头到尾的语气都没有平和,不说什么平起平坐,更想死军官问话士兵。
“放他进来。”温特伯恩毫不犹豫地说。
无名不知道温特伯恩的意思,当然温特伯恩所做过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太多了,不过他这个样子显然有点反客为主,温特伯恩上了头忘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但是无名却是不可能忘记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地话,虽然温特伯恩先生你的履历资料不简单更不平凡,但是说到底还不是我申项苑的人,更不是我的顶头上司,当然,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话其实我也很欢迎,纵使你想要更高的位置我想也不会是太大的问题,但是在具体落实之前,你们两位的生死其实还掌握在我的手里。”青云客垂下了眼帘,“我没有理会你的必要。”
“是么,无所谓你,反正你们也拦不住他。”温特伯恩耸耸肩,这对于他来说当然是一件不需要刻意去关注的事情,因为这是无法阻止的事情,在武藏野发生的一切,本身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包括这个人的出现。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无名的视线当然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最好的,他指着远处的人影,那个人影在人群中挥舞着长枪,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身上还背着一把,以长枪作为武器,这大概算是少数几个武士中比较标志性的存在了。
但是即便是无名,也不得不被这个人的强大所感到震惊,这样的震惊是与众不同的,这个人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无论是武器作战风格还是场面,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势的爆破,爆破的声音并不小,动静甚至可以掀翻身边的好几个围上来的军队成员。
但是这样的爆破也很伤及到他本人,打法实在是太霸道了,甚至远比左凌煜更加恐怖,完全舍弃任何意义上的防御,全部的精力和思路用来攻击,每一份灵力都尽可能地压缩到关键的地方,粗暴中还带着很多的细节。
至少无名在记忆中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打法风格,但是如果非要说一种地话,大概最贴近的要数是
那些都是申项苑的军队也就是青云客的人,青云客下的是死命令,他们自然也就会遵守,不过这个人显然过于强大,这支军队要杀死这个人不算是不可能,但是需要花费的代价很有可能比他们想象中还要高得多。
如果付出了太极端的代价,那么在他们接下来的实际计划可能就没有办法实行,他们甚至不会具备深入武藏野抓捕这些非法入侵的武士的能力。
“我也没见过他,但是想来应该就是了。”温特伯恩随声附和,“我要是你我就会把你的人撤掉放他进去,你看他的位置和前进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冲着你们来的不是么,他想要的是进入武藏野的内部,那才是他想要的,只要你不阻拦,他根本懒得理你们,可是如果你们继续阻拦,伤亡只会越来越大。”
“没关系,武士强大终究只是个体存在,申项苑拨出来的军力不少,外围还可以往这边靠近,武藏野我势在必得,但是国家威严,也不是轻易可以让步的。”青云客看起来并不打算把温特伯恩的话放在眼里。
不过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个拿着长枪的男人,周围的战斗实在是过于惨烈,几十上百人已经死在他的手里,每一个人的死亡都让青云客实在是心惊肉跳,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青云客不知道这人的极限在哪里,不过思来想去,大概是和楚春秋差不多的高手了。
于是场面陷入长久的尴尬,这无关温特伯恩和无名之间的事他们只是看着那男人在军队的包围下冲杀,偶尔还会讨论这个人的出手瑕疵以及他身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