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知道自己不可能保住申项苑,但是他可能捞到好处,所以他不会把小子泄露出去,他想要自己一个人吃这口蛋糕。
“他们全都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根本不采用任何的交通工具,我们没办法确定他们的路径,但是预算下来也差不多了,而且赶来的也不只有他们,更多的是一些散人没有势力的武士,他们想捡便宜,也可能是看个热闹。”下属回答苍龙。
“有点意思,不过他们不会想到另一个存在。”苍龙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
“哟,老板……”孤鬼带着荆泽和温特伯恩所到的的是一家妓院,这样的场所在花街不算是新鲜,但是店面却算是整个花街最大的。
迎面的妈妈桑露着诡异的笑容,给不了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甚至感觉都不像是在逛窑子,那种感觉像是这老女人是黄泉路上喂水的。
“闭嘴!一间房,几个漂亮的姑娘,有需要我会叫你,把这个月的钱放进箱子里。”孤鬼忽然站住身,“你我交易这么多年,你知道除了现金之外都不安全,还有我希望你不会做什么格外多余的事情。”
“当然当然……”老女人轻轻笑着,眼角却看着荆泽和温特伯恩,他们两个显然是生面孔,而且被孤鬼的人围在了中间,这样的站位可不像是朋友。
“如果倒退三十年,你信不信这老板也是一个倾城的美人。”温特伯恩忽然在荆泽的身边低声说,孤鬼带着他们走路,但是在其他的方面也不限制他们。
“不是很相信。”荆泽犹豫了一下,看着妈妈桑的脸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她如今的脸上满是褶皱,脸上的皱纹甚至可以夹死苍蝇,连头发都是枯燥的。
“她的身上没有香味,也没有刻意打扮过,化妆品要么没钱用要么懒得用,她看起来地位不简单,自然不会缺钱,他的身材看起来保持得很好,基本可以判断没有生过孩子,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还有着神韵,如果非要我说地话,我觉得她可能在等什么人,最大的可能是她的爱人。”温特伯恩朝着荆泽挤眉弄眼,大概意思是炫耀自己的才能和猜测。
“可是那也并不能说明她年轻的时候的美丽。”荆泽说。
“如果她不屑于装扮自己,那么只能说明他本身对于自己的容貌就有非常的自信,而且你要知道
一个事情,自古以来那些盼望着挚爱的,小说传言那些故事里,好像没有一个是张得丑的。”温特伯恩熟络地手搭在荆泽的肩膀上。
不知道为什么,温特伯恩到了这样的地方忽然就放得开起来,用如鱼得水这样的言辞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再美又能怎么样呢,很多事情是不由自己能够做主的。”荆泽看了一眼周围的女孩,个个都是漂亮的皮囊,甚至有几个还长着贵族的姿态。
与生俱来的气质在这些女孩的身上保留着,给男人一种征服欲望的感觉,可是他们仍然沦落在这种地方,整个妓院的空间都并不是很大,只有上下两层。
楼上似乎是额外的包间,说白了就是贵宾包厢,孤鬼带他们去的就是这样的地方,这一路上也看到了那么多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荆泽总感觉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的美女怎么会那么多?”温特伯恩仿佛看穿了荆泽的心思,“而且他们的身世都那么悲惨?”
“这是征兆!”温特伯恩又说,“这是战争来临前的征兆,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私底下暗流涌动,有的人渴望战争,有的人极力避免战争。”
“你不觉得你的话实在是有些太多了吗?”孤鬼冷冷地回头,他看着温特伯恩的眼神并不友善。
“听您的,您叫我闭嘴我就不会张口。”温特伯恩笑嘻嘻的。
荆泽和温特伯恩都被孤鬼带进了贵宾包间,孤鬼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也就是在他们进入的一瞬间,荆泽和温特伯恩又重新被枪口所包围。
孤鬼从来都没有放下对他们的警惕,无论是荆泽还是温特伯恩,对于孤鬼来说只是一个合作的伙伴,而且是暂时的,而且是可有可无的。
“你可以离开了,你的任务目标已经知道了,其他的一切我都不能提供,我只需要看到他的人头。”孤鬼把刚剪好的雪茄放在嘴里点燃。
“我早年也是逃亡过的人,我知道需要钱,所以我会给你报酬。”孤鬼看也不看荆泽,甚至于脸色波澜不惊,包间里准备好的女孩摸索了上来,熟练地躺进孤鬼的怀里。
即便是说这种话题,
“用苍龙的人头,来换这些钱,和你的同伴!”孤鬼厉喝一声,他的属下推开门的时候再一次把温特伯恩按倒,黑色的皮箱被
丢在温特伯恩的面前,孤鬼的属下把箱子打开给荆泽看。
那里面是一箱子的金币,箱子很大,荆泽估算不出具体的数值,但光是这个箱子就价值不菲,如果没有密码,就算是用电钻也没有办法让箱子打开。
“现在是下午五点。”孤鬼说,“你还有七个小时的时间!”
孤鬼似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他摆摆手让属下把荆泽送了出去,门在荆泽的眼前关闭,荆泽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很清楚孤鬼是什么意思。
在荆泽连城市地形都没有勘察过的情况下暗杀,这样的风险太大,七个小时根本不足够时间,荆泽连找到苍龙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在孤鬼看来,最后的情况大概就是荆泽和苍龙同归于尽,孤鬼根本就不想荆泽活着,银面狱修罗的人头未必就比苍龙的人头便宜。
可是荆泽没有选择,他必须要保护温特伯恩的,没想到即便是离开了吟灵段之后,他仍然需要去做这样的暗杀。
荆泽一路下楼,即便是走出了妓院,荆泽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寻找,荆泽甚至没有去问人的打算。
既然花街一半是孤鬼的,一半是苍龙的,那么基本上可以确定没有哪一个人是值得相信的,如果荆泽问他们,恐怕下一刻消息就会传到苍龙的耳朵里。
整个大街上的人都是惊人的多,等到天黑之后恐怕只会变得更多,荆泽不可能在茫茫人海里面找到目标。
但是荆泽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也不一定所有人都是不可信的,只要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其实什么都是好说的。
比如在花街外围的申项苑军人,他们当然要看着这周围的情况,他们随时都盯着荆泽的动向,荆泽是他们的目标,对于他们来说是行走的一等功。
别的不说,他们只需要等到魄罗军的赶到,那么一切都很简单了,约瑟吁提那么有钱,抓捕的过程中难免碰撞一些东西,申项苑只要开价不太离谱,约瑟吁提一般都是会付出赔偿。
“进来!”卡密尔低声说。
他们在花街的外围干脆就直接驻扎了起来,这算是工作之外的加班,卡密尔其实也很揪心,这样的升迁是福还是祸还说不准。
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办法完成,他恐怕没有办法向上级交代,但是这些事情当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申项苑的高层腐败,他们一边想让孤鬼和苍龙都快点去死,一边巴不得自己感觉每天潇洒,于是他们把所有的工作都按在了卡密尔的身上。
当然,说起自己的那些上级,显然还不算是腐败的地步,至少他们还有打击苍龙和孤鬼的心思,如果连这个都没有,申项苑才算是彻底完蛋了。
在这一点上卡密尔还是很清楚的,因为其他国家的人曾经来挖过他,卡密尔是一个很优秀的将领,但是卡密尔最终还是没有离开申项苑。
因为这是他的故土,他出身在这里,无论是孤鬼还是苍龙,他们也都有贿赂过卡密尔上级的历史,但是据卡密尔所知自己的上级奇怪的没有收下贿赂。
反而借机让那两个人蹲了一段时间监狱,卡密尔不知道自己的上级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或者是表面上装装样子,或者是他们觉得孤鬼和苍龙的,迟早也会变成他们的。
但是卡密尔还是坚信,阴霾终会有过去的一天,至少他的上级对他还是不错的,曾经犯过的一些错误都被上级压了下来,卡密尔的上级可不只有一个人。
卡密尔就算是他们的狗,也得到了不错的生活,更何况卡密尔的野心可不是当狗,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当主人,离开了申项苑,他未必会得到这样的机会。
“老大,影卫的文件到了。”下属毕恭毕敬的,这种时候往往都是发脾气的时候,即便是遭受过破坏的吟灵段也仍然有着对其他国家指手画脚的底蕴和本事。
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们还是想要操控申项苑。
“你就直接说内容吧。”卡密尔头也不抬,反正历年来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为这种事情苦恼的不是别人,而是费心费力的卡密尔。
影卫不是好敷衍的,不是贿赂点钱就可以让他们安然离开的,更何况大多数这种东西都出自安西的手里,影卫之主本身就是一头老狐狸。
“他们希望我们能打开武葬野的封锁,他们会在不久的时间里达到武葬野的位置。”
“那不可能,武葬野是申项苑的禁地,这么多年来也不见得他们恒天军有多少人去过他们自己的禁地。”碰到这样的情况卡密尔当然不得不抬头。
这是一个需要正视的问题,如果申项苑在这方面震动妥协了,那么完全可以说是丢尽了国家尊
严,申项苑不算是强国,但在某些方面却也是不能有先例的。
“他们说愿意支付一切的相关费用。”
“说白了也就是给钱让我们开门么,真有意思,这应该是他们的让步,你帮我问问他们能不能我给他们钱让他们别对武葬野动心思。”卡密尔冷哼一声。
“这恐怕不行,云端和影卫的文件是一起到的,他们都希望能打开武葬野的封锁。”
“狗仗人势的杂种!”卡密尔猛地用力拍桌子,把签字笔丢在地上,无论是云端还是影卫,他们只不过仗着申项苑的弱小而已。
这就是所谓的弱国无外交么,卡密尔甚至找不到应该怎么样去反驳他们,在云端和影卫面前,卡密尔还得摆出一副微笑的模样。
“你先回去吧。”卡密尔轻轻地揉着太阳穴,“明天我会给他们答复的。”
等到整个办公室都只有卡密尔的时候他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什么人!”卡密尔从怀里摸出香烟点燃,“出来吧!”
“我从来没想过申项苑的军队办公室会这么简陋。”荆泽直接从房梁上落下,卡密尔他们包下了花街周围所有的旅店,虽然这笔钱会报销,但是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寒酸。
“我也不知道你居然没有在花街躺在妓女的床上。”卡密尔必须要承认,在看见荆泽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僵住了。
但是卡密尔的心里素质还是非常过硬的,他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就恢复了常态。
“别想着没有用的事情。”荆泽走到卡密尔的桌前,炽烈拍在桌子上,“你调查过我,知道我的实力,这个距离我杀你很简单,别想着叫人,那样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现在……你是我的人质了!”荆泽又说,语气里根本不给卡密尔任何反驳的机会。
“如果你真的那么有本事,一开始就应该杀掉我,但是你并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你有事情想要跟我合作不是么?”卡密尔说。
“我要杀苍龙,给我他的位置!”荆泽开门见山。
“你不会不知道我也想要你的命,你这样做……我很难办的,毕竟你也是通缉令上的人。”卡密尔不动声色。
“别把你用在别人身上的那一套也用在我身上!”荆泽厉喝,“我去对付苍龙,对于你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喜事,在你看来我们最好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