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简单的想法……”二皇子发出由衷的感叹,如果成为君王是那么简单随便的事情就好了,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利桑德罗把这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我看过你的指挥,还有你的隐忍,在这里偶尔能看到香榭丽舍大街的一部分,我知道在那里你们遭遇了什么,情况有多么激烈,可是最终来到黎世中央馆的,居然会是你这样的一个小子,委实说这是我一开始所没有想到的,事实证明我的判断确实出了问题,这个问题让我失去了好几个职位……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开出来的赌注已经不是金钱那样的东西了。”
“你开心就好!”利桑德罗从怀里把手枪掏出来拍在桌子上,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长刀放在椅子旁边,这是一张长桌。
他和二皇子隔着好几米对视,这样的感觉对于利桑德罗并不轻松,他还是第一次到这样的环境下。
利桑德罗对于眼前的二皇子当然不需要在意,毕竟所有的情报还是事实都表明二皇子练武士都不是,他没有任何可以反抗利桑德罗的能力。
不过为了谨慎以防万一,利桑德罗还是从安西的身上把天之麻伽古取了出来也拍在桌子上,二皇子虽然是一个不需要考虑的对象。
但是安西就不得不防了,如果哪一个瞬间安西真的忽然暴起杀人那可就不是小事了,凭安西的身手,至少也能给利桑德罗带来一定的麻烦。
不过身为惊天幻的安西,一旦失去了天之麻伽古那么显然他的实力就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别。
“感觉就像是小孩子穿上了大人的西装。”二皇子看着利桑德罗忽然笑了,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悄然背靠着椅子,整个人都显得慵懒了起来。
二皇子在黎世中央馆显得游刃有余,相比较之下利桑德罗就显得不和谐得多,他根本就没有适应周围的环境。
但是想来他不可能真的已经适应了君王的位置,这次也是利桑德罗第一次到黎世中央馆的第十八层,当他进入这个屋子的时候倒也没想到内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金碧辉煌,反而有些室外隐居的感觉。
可是黎世中央馆的第十八层的位置可以看到吟灵段的全貌,又从哪里谈所谓的室外隐居。
“这算是嘲讽吗?”利桑德罗也笑了,“你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一个亲手把自己的哥哥送进楼兰居城殿的人居然也有脸坐在这个位置?”
“把哥哥送进楼兰居城殿,这是我值得骄傲的事情,不身在帝王家你当然不懂,我和哥哥生来就是要成为君王,我们的宿命,就是让对方丧失竞争的资格!”二皇子直视利桑德罗的眼睛。
利桑德罗的话当然没有刺痛二皇子的内心,他甚至对这表现得很大方,王权从来都只能有一个人来掌握。
“当然……同样的,你也格外地光荣不是么,毕竟你居然能对付得了影卫之主这样的人物……委实说,在我的印象里,安西当然是一个麻烦的对手。”二皇子扭过头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安西,安西的脸上都被鲜血覆盖。
他还有生命的体征,仅仅只是因为利桑德罗还留着他一口气而已,只要利桑德罗愿意,安西随时都可以死去,现在的安西不会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在二皇子的记忆里,安西落到这样的处境还只是第一次,他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没想到今天居然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如果可以地话,二皇子倒是真的想合照纪念一下,但是想来利桑德罗也应该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其实很多东西都已经都不能算是事情了,就像一开始的时候我的成长,随着我成长的脚步的加快,当初的同伴已经完全不能追逐我的脚步了。”利桑德罗低声说,“从一开始我开始走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所以我也就不打算回头,要么生……要么死!”
“很久之前安西就跟我汇报过覆灵军的情况,但是始终都没有证据,虽然现在看起来事实确实是这样,不过在安西跟我汇报的时候时常会把你挂在嘴边……”
“影卫之主对我的评价?”利桑德罗忽然愣住了,他忍不住想要知道在影卫之主的眼里自己是怎么样的存在。
“他说他这辈子去了解的人很少,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这一点上你应该感到骄傲。”
“那是当然!”利桑德罗点点头,安西的傲慢几乎是写在脸上了的,但是他居然会亲自调查一个人。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都是一
个很好的人,如果你的选择不是覆灵军而是影卫,那么你的命运将会截然不同,至少要比现在有更大的成就。”二皇子低声说。
“更大的成就?你具体指的是什么?为帝国去死然后在一号区立一个很漂亮的墓碑?”利桑德罗忽然笑了,这对于影卫里的那些人来说可能是至高无上的殊荣,但是对于利桑德罗来说狗屁都不是。
“可是在覆灵军的时候你就怕死吗?”二皇子说,“或者我换句话说,如果你真的怕死地话,根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不是么。”
“不同的生活环境当然会改变一个人,影卫的死亡率一直都不低,其中很多人都是怕死的,可是身为军人,总该有些牺牲不是么。”
“你不是就想知道在我进入覆灵军之后发生了什么吗?那我就告诉你,在有一次行动中,我看到了力量,在那里的尽头,我看到了可能改变我整个人生的可能……”利桑德罗歪着头,像是在回忆的样子。
“是和代保平一起的那次行动吗?”二皇子轻声问。
“你们调查得真是清楚,那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调查任务,但是没想到死了那么多人,最终只有我见到了那东西的本尊,那是一个怨灵,活了很多年的怨灵,他给了我力量,让我到达了如今的地步。”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果然搜查到的东西和事实比起来还是有所察觉,一直以来,安西都以为你是被什么东西所污染或者是因为什么事件改变了你,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单纯,仅仅只是力量你就出卖了自己。”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我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利桑德罗伸手打断他,“在我的印象中,二皇子可不是一个会心甘情愿等死的人,那么也就是说,你是带着某种目的在等我。”
“我很好奇,直到现在你还有什么依仗的东西吗?”利桑德罗说,连身为诺亚帝国最后一道防线的影卫之主现在都被他按在地面的摩擦,二皇子作为一个武士都不能算的人又能对利桑德罗造成多大的威胁。
“怎么能说我没有依仗的东西呢?”安西说,“我所失去的,仅仅只是你一个覆灵军而已,其他的三大军团都是我所信赖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地话,他们现在应该就在赶来这里的路上了,我要是你就会
感觉联系后路。”
“有你在,我没有必要急着离开,你就是最好的人质,当他们突破黎世中央馆的时候,我把把你的两只手切下来丢出去,这样他们就会老实地和我谈判了。”利桑德罗缩了缩衣服,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两只手放在桌子上身体前倾。
看着二皇子的眼睛泛着异样的光,黑色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旋转展开,利桑德罗身上的气息也瞬间蒸腾,那是一种足够压迫的血腥味,像是银面狱修罗发怒的时候那样,只不过银面狱修罗那是纯粹简单的杀意。
而现在利桑德罗的气息里面还包含了很多的别的东西,臂如情绪,说到底利桑德罗都还只是一个年轻人,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但是他的实力强大。
强大到他的一切缺点破绽都可以被忽略,二皇子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不是普通的九星武士就可以对付得了的怪物,至少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整个诺亚帝国还找不出几个人能作为他的对手。
“最后一个问题!”二皇子看起来倒是不慌不忙,完全不把利桑德罗的动作放在眼里。
“你明明知道就你带来的这些人是没有办法对抗其他的军团的,你明明知道其他军团已经在路上了,但是仍然有恃无恐,这是为什么?”二皇子又说。
“这个问题其实不需要我来回答要不了多久你也就可以知道了,那些在香榭丽舍大街上被我杀死的人,他们都会转生复活成为我的士兵,他们本身就是一次死过的人了,我只需要他们在身上绑着炸药包什么的去送死就好了……我觉得这当然是一个轻松的活,我以为我个人对于死人还是蛮不错的。”
“虽然我的脑子里还有着别的问题,比如覆灵军是怎么回事,你一个人疯魔不可能改变整个覆灵军,但是你却真的做到了……”二皇子看着手表,脸上居然露出遗憾的表情,“不会很遗憾,你我之间的时间已经到了!”
二皇子伸手把桌子上的白色兜帽戴在自己的脑袋上,背后就是那面可以看到整个吟灵段全貌的玻璃,在光线的折射下利桑德罗可以看到一张地图,一张在二皇子面前的地图。
“那是……”利桑德罗看着那副地图,心里的疑惑油然而生,他大概能猜出来那是什么地图,那东西的存在令他头皮发麻
。
“忌日快乐!”二皇子一字一顿,看着利桑德罗的眼睛说话,“利桑德罗先生!”
随着二皇子说话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利桑德罗背后的玻璃忽然破碎,那张可以透出去看到吟灵段全貌的博陆在专业的切割刀具面前却也显得不堪一击。
当然,这也有可能本身玻璃的材质就不一样,为了方便逃离,玻璃的制作本身就没有那么坚固,当背后的玻璃被打碎的一瞬间,气流全都涌了出来,像是一张巨大有力的手要把二皇子身上的衣服都掀起来。
利桑德罗甚至来不及疑惑,当他的眼睛盯着二皇子的时候下一刻强光从安西的背后照射出来,那是一种堪比震撼弹的强光,一瞬间就要利桑德罗陷入了失明,哪怕利桑德罗的实力非凡,在那样的光线面前也免不了挣扎几秒钟。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不过对于专业的团队来说,当然是足够的,好几根绳索在二皇子的背后垂下,五六个人同时从二皇子的身边擦过。
他们是一个团队,从一开始就藏在黎世中央馆的上面,因为二皇子知道利桑德罗一定会来第十八层,而且第一时间只来第十八层。
而且二皇子真的预料对了,利桑德罗甚至是一个人前来,这样对于二皇子来说,简直就是天赐的好机会。
五六个人同时找到位置更换弹夹,最初的时候他们的弹夹里装填的全部都是麻醉弹,因为活的目标对于二皇子来说有用,但是具体的情况还是由这些执行的团队来决定。
利桑德罗的实力远远超乎估计,如果用麻醉弹地话无异于把自己的脑袋放在刀口边。
“砰——”有人替二皇子点燃了一支香烟,他站在二皇子的左边,一般来说能站在这样的位置的本身就不是什么地位低下的人,更何况他的团队都在执行任务。
他这样做,只能说明他就是这个团队的领导人,可能否对于团队的领导人来说,这样的行动可以给足了利桑德罗的面子。
“和计划的可不一样,你们的动作慢了,而且我想要的是活口。”二皇子表示不满。
“很抱歉殿下,黎世中央馆的的第十九层很高,我们的队员虽然都是经过训练的,但是却也要花时间去适应这样的环境,而且如果您坚持使用麻醉弹,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