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面你答应了他们?”利桑德罗问。
“是的,我用帝国监狱里的那些女人换了过去,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的纠结,他们中很多人虽然犯了法,但是一部分是生活所迫,一部分人甚至仅仅只是犯了偷窃这样的过错,但是我仍然把他们送了过去……”
“因为那些人质都是贵族,优先级大到君王亲自过问的地步,所以我没有选择,那些女犯人虽然犯法,可是他们都应该保留着做人的基本权利,我明知道他们会遭受什么,可是还是把她们送了过去……”
“那个时候我的内心是煎熬的,甚至整晚的睡不着觉,我以为那才是现实,在不断的绝望中挣扎……”
“后来呢?”利桑德罗忽然打断安西。
“后来帝国局势开始稳定下来,于是我带人灭了他们,可是那些女犯人大多数已经被摧残得认不出来了,很多都变成了白痴,连自己国家都认不出来了,我很痛心,于是亲手杀死了她们,减轻她们的痛苦。”
“你能想象我那个时候内心的挣扎吗?”安西说。
“大概可以理解。”
“我始终以为,那才是现实,是不能被任何东西轻易解决的,对于我们武士来说,往往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就是我们亏,但是如果你没有选择,那是一种侮辱,你连自己的坚持都做不到,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现实。”
“好了……闲聊结束。”利桑德罗忽然看了看手表,时间一直在他的把握之中,香榭丽舍大街上的冬临殿堂军几乎全线溃败,在体力近乎透支的情况下,他们连逃跑都成为了一种问题。
黑色的气息重新包裹他手里的长刀,他的对面就是影卫之主,但是对于这样的年轻人来说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瞳孔里折射着兴奋的光芒。
吟灵段——地下水道。
现在安东尼德瑞斯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不能说是在吟灵段的地下水道了,当他们搜寻部的人进来的时候就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了。
他们驻足在入口钱,身上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浓郁的臭味,但是这些都不重要,火红色的天空中山东的火星牢牢地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是……覆灵军?”亚恒低声说,“难道这里不是红菱军的某个分部?”
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那时刻都在嚎动的核
心熔炉了,也正是因为那个,才导致整个天空都是这样的颜色,先不说从下水道进来的结构是怎么样的。
如果覆灵军真的有这个能力,如果那个熔炉是真的,那么这可就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大问题了。
“我要是覆灵军,我大概也会考虑要不要翻身做地主。”弗雷德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哪怕是作为这些人里出身最好的弗雷德图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惊呆了。
有这样的熔炉核心,覆灵军出产的科技武器恐怕不会跟红菱军差上多少。
“那么多年……我们的功夫也不能算是白费,至少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凯尔捋了捋头发,虽然身上没有那么臭,但是还是有一定的异味的,但也有可能这只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
“代保平在这里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东西么……”惜月低声说。
“是的,代保平就是死在了这里!”安东尼德瑞斯的话把所有的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安东尼德瑞斯连忙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一呢?那个人呢?”亚恒忽然说,搜寻部的大家都是在的,但是除了那个带路的人,他是第一个下来的,但是在这里却没有见到他。
“我也不知道。”安东尼德瑞斯耸耸肩,“看起来他就是这样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你就算想找到他恐怕也不太可能,只要他不被抓起来以后把我们供出来就好了。”
“那我们呢?我们现在怎么办?没有带路的人,我连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弗雷德图说,“不过我们带着精良的武器,要进去乱杀一通我也是赞成的。”
“精良的武器?别人这里可根本就算得上是一个比军工厂了!”凯尔低声说,在核心熔炉的那附近,走动的人影很多,也就是是说在这样的空间路。
覆灵军的人大概能有一个军,如果他们深入,被发现是不可能避免的,可是如果他们就这样返回,未免也太扫兴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返回,反正我们已经记住了他们的位置坐标,只需要报告上去就好了。”亚恒说。
“那万一等我们离开以后,他们改变了这里的位置呢?”安东尼德瑞斯沉默良久,“他们既然能把上面和这里化成两个空间,那么改变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想让前来调查的执行官真的
听你的话跳进臭水沟里面吗?”
“可是我们没有选择不是么……除非我们都不像想活了,我光是呆在这就能够感受到一种窒息的感觉,我想,当初代保平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感觉,他也会面临这样的困境。”惜月说,“可是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决定的,反正我们都知道他选择留在了这里不是么。”
“你认真的?而且我们的领路人可还在这里面!”安东尼德瑞斯说。
“他的实力比我们所有人都强,而且我们现在找不到他,我们甚至不敢联系他,我们连通讯器都不敢摸出来,一旦被他们监测到了信号我们就完了!”弗雷德图也是站在惜月这一边。
至于凯尔,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的表情几乎是告诉安东尼德瑞斯她更同意返回,除了安东尼德瑞斯,他们这里没有军人,他们当然也就不会有轻易赌上性命的觉悟。
“等等……你们刚才说……代保平来的时候是从哪里进来的?”亚恒忽然打断他们,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就在这,他跟着利桑德罗进来的。”安东尼德瑞斯说,那个时候他是和代保平一起的,只是他一个人离开了 如果现在离开了,和那个时候又有什么区别,代保平的牺牲居然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成长。
“他们总不能是白痴吧,吃一堑长一智的事情总会做地话。”亚恒低声说,说话的时候他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你是说……”弗雷德图也意识了过来。
“很有可能,在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我们,而一之所以不在这里不跟我们走在一起,多半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一点,所以他不愿意很我们一起行动,这样很容易被一网打尽……”
“那你就诅咒他们是一群傻子好了……”安东尼德瑞斯说,至少他们从进来到现在,还不见得发生了任何的问题。
“很遗憾……这样的傻子在覆灵军可是无法存活的。”诡异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这个声音差点吓破了他们的胆子,因为足够突然。
“该死……什么时候!”惜月猛然拔刀转身,转身的同时从怀里摸出手枪,“他们在覆灵军的基地里,一切的陌生都不可能是友好的。”
“在你们进来的时候!”来人轻声说,看也不看惜月的动作,显得非
常漫不经心。
“骗人的吧……”安东尼德瑞斯皱眉,如果他真的一直都在这里,那么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发现他才是。
“没有什么惊讶的必要,毕竟你们是在我的地盘,在我的地盘里,我要想让你们发现不了我实在是很简单不是么。”他看上去也就不过是安东尼德瑞斯的年纪,可是气息一点一点地释放出来。
那是一种极其强大的压迫,至少也是到达了九星武士的地步,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水准,在覆灵军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一号人物。
“你是……”不知道为什么,安东尼德瑞斯总觉得他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就在最近……至少应该有过照面。”
“在演习的战场上,不过也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这个世界上会和你擦肩而过有一面之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以前也会在街上为路过的打分,哪怕他们实际上不会和我有一点关系。”他说,“不过你可以叫我血魂,大家都这么叫我。”
“几个小时以前我们还算是朋友,至少是表面上的同伴,但是从几分钟以前,我们就是彻底的敌人了。”血魂把通讯器上传达的信息再仔细看了一遍。
那是利桑德罗在进入香榭丽舍大街以前最后发过来的,那上面的意思大概是行动开始,血魂也就不需要再继续遮遮掩掩的了。
“你什么意思?”弗雷德图听得云里雾里。
“你们不是一直怀疑覆灵军叛乱吗?现在你们的怀疑是正确的,而且我们得行动已经开始了,按照你们的话来说,我们是站在邪恶的一面,你们都是正义的朋友,是要来审判我们的人!”血魂说,“就像是黑与白,总是不能兼容的。”
“从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你们虽然没有发现我,但是我听见了你们所有的对话,虽然我慢了一步到抓住那个先进来的人,不过好在只有一个,也就不可能掀起什么太大的波澜,至于你们……我倒是不觉得你们有可以离开这里的本事。”血魂说。
“至于能不能做到,空口说了可不算,总要试过才知道!”手枪在一瞬间上膛,搜寻部的好几柄枪口都对准了他。
既然目标已经明确了,双方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需要做什么,那当然是要对方的命。
“小心!他虽然只有
一个人,但是既然敢一个人来,那么多半也就不好解决!”惜月低声说,实际上不需要他的提醒搜寻部的人也是知道的。
这个人从表面上看起来就大有古怪,他的眼睛都是和这里的天空一样的颜色,虽然不排除是某种瞳术的一种,但是很少会有这样鲜艳的颜色。
而且即便面对搜寻部的人的枪口,他也面不改色,只是伸出手,用食指在他们的面前戳了戳地面。
“他什么意思?”安东尼德瑞斯忍不住问。
“快看地面!”弗雷德图忽然尖声叫了起来,这样的忽然的声音让搜寻部的所有人都低下头去,黑色的气息像是藤蔓从地面往上伸展,相识一个巨大的莲花。
要把上面的所有的搜寻部的人都颠起来。
“他人呢?”凯尔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血魂已经不在他们的面前了,入口就在他们的前面,他们完全可以从这里出去,但很是搜寻部的人不会轻易动这个想法。
因为血魂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们,如果贸然行动难免会有落入陷阱的可能。
“这些是什么东西!”亚恒咆哮,“它们在扩大!”
地面上的黑色阴影不断地延伸,逐渐地把搜寻部的所有的人都包裹在里面。
“我们没有办法脱离!至少凭我们的速度做不到!”安东尼德瑞斯说,藤蔓伸展的速度太快了,在他们还没有反应的时候整个地面都变成了阴影。
甚至没有落脚的地方,如果这东西是血魂弄出来的,那么这当然值得闪躲,这几乎可以判断出来是一种攻击,血魂不可能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藤蔓在绞动!”凯尔又说,搜寻部的人一时间方寸大乱,血魂真的没有说错,这是他的地盘,他当然有能力把他们永远地留在这里。
地面上的黑色气息破土而出,首先接触到了就是最近的惜月,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站在距离血魂最近的地方,看起来像是这个搜寻部队伍的头子。
可是也有可能只是为了在凯尔的面前逞强,毕竟谁都不想在女性的面前丢脸。
“我的枪!”惜月大喊,那些藤蔓居然是有意识的,而且显然就是要控制住他们在场的所有人,藤蔓是机动的,灵活性非常强,从惜月的手里抢夺点什么实在是算不得难事。
惜月非常地挣扎,只会让那些藤蔓绑得他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