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同时开枪,枪声几乎只有一声,但是下场就是大半个厕所都没了,荆泽低头就能看到铁轨,温特伯恩趴在荆泽的脚边,至少是暂时保住了生命安全。
接着枪声连响,整节车厢都是毒贩的团伙,他们手持着精良的装备,那枪声听着就不简单,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之前那些人都装作昏睡的样子,现在是真正亮相的时刻,这个团队当然不仅仅只有个位数的人,总人数接近二十,这是一个小组了,一个武装的贩毒小组。
“荆泽!”温特伯恩大叫,他明显看见了有一线鲜血顺着荆泽的大腿滴落,有人开枪打中了他,荆泽全心全意帮助温特伯恩的时候根本来不及考虑别的。
可是现在毒贩头子依然离他很近,离荆泽和温特伯恩都很近,这样的空间里,钎焊锤比寒月好使得多,在实战中,对手从来都不是傻子。
“现——”轻铠重新附体,这东西就是这点不好,不暴露出来,那坚固的防御性一点作用都不会有,但是如果就这样暴露,难免给别人疑心。
不过现在荆泽没有选择,狭小的空间里他行动受限,那颗打进大腿的子弹
就是凭证,过道上的子弹飞泄过来,荆泽看不见人,这是穿甲弹,小弟们射击的全都是穿甲弹,即便是黑市里卖,那两箱钱也就只能换一箱穿甲弹,这东西管制很严格。
想来这伙人也不只是以贩毒作为主营业务,恐怕杀人越货什么的对他们也是稀松平常,看他们应对这样场面的样子,其实还算不得乱了大的方寸,可明明实际上这毒贩头子什么指令都没下,这些人自己就有一定的配合。
如果可以,此刻荆泽是很想出刀的,但是他没发儿一刀毙敌,即便捅进心脏也会有一定的反应时间,而他的左右手都是钎焊锤,而且同时推出翻腕,爆头的弧线,别的不说,这至少是个射击高手。
但是这显然是不够的,他的步子微微偏后,那里是温特伯恩所在的位置,他会给荆泽来上两枪,然后把温特伯恩踹下去,火车在高速行驶,厕所都没了,没有足够的遮挡物,温特伯恩下去了多半凶多吉少。
毒贩头子二话不说扣下扳机,他跟荆泽可没什么好说的,那些钱可不是烧了或者是飞了,他的思绪一直都没有被打断,迫使他速战速决的,是这辆
列车就快要到站了,他不得不急起来,一旦到站,保不齐会有被盯上追踪的危险,诺亚帝国正是鼎盛时期,军事实力异常雄厚,他不怀疑诺亚帝国已经有人盯上了他,可他依然来了,这世界上盯着他的执法者从来都没有少过。
“梓潼——”荆泽低吼,他的眸子在这一刻有如宝石般闪亮,像是黑夜中的繁星,这是瞳术,荆泽掌握不多的有强度的瞳术。
两发子弹出膛的时候直接偏离了原本的轨迹,从荆泽的鬓角边飞过,荆泽甚至能看见那金黄色的弹壳,后面传来巨响,不用回头荆泽也知道女厕所多半是被炸开了。
但是那两箱子钱和一箱毒品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女厕所的顶被掀开了,这就是开枪者的厉害之处,这毒贩头子非同一般,这样的角度是他刻意造成的,那些东西可都是他的命根子,当然是不能轻易被毁坏的。
“瞳术真是变态啊!”毒贩头子发出感慨,而且还不介意把这句话说出来,瞳术一直都变态,以至于在武士的历史长河中是有过屠杀修习瞳术者的记载的。
凡是能使用瞳术的人都是天生的,有着各种各样的限制
条件,不过具体是什么无从考究,荆泽现在所使用的这个瞳术其实很弱,弱到不需要限制条件,能改变轨迹,但是却无法彻底控制轨迹。
这瞳术说到底只是对空气做手脚而已,类似于麦克福尔的幻术,硬要说地话这也能算是瞳术的一种,但是却更低端,因为难以致死,历史上记载的最大的瞳术,是可以达到一眼千万尸体的程度,甚至于一眼万年也并非没有可能。
瞳术本身就是变态的,现代仅存的瞳术很少,荆泽所知也不多,但是至少足够他逆转一部分颓势。
荆泽身体下蹲,寒月横切,切的位置是温特伯恩所在的地板,这样坚硬的东西炽烈是不够坚韧的,唯有寒月才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他一直都趴在地上,如果切断那块地板,温特伯恩会随着那块地板一起飞出去。
三个人的身位很奇怪,毒贩头子在荆泽和温特伯恩之间,温特伯恩起不了作用,反而绝对一直被盯上,钎焊锤迟早还要对着温特伯恩来上一枪,倒不如现在就让荆泽丢掉这个累赘,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列车距离地面没有多少的距离,真正致命的也
就是这高速而已,温特伯恩抓着那块地板会阻挡很大一部分冲击力,他大概会随着那地板滚动,也许会受伤,但是荆泽觉得凭温特伯恩的鸡贼,死亡的几率并不高,至少比继续待在列车上的几率要低很多,荆泽很难保住他,他的大腿上的伤口还在出血,已经浸湿了裤脚。
从当荆泽选择帮助温特伯恩的时候开始,或者说是因为那被射伤之后开始,赢面就越来越小了,他是奇迹流,却收了这样严重的伤,对于任何一方面的影响都是致命的。
钎焊锤对准了另一端,但是半晌没有动静,毒贩头子的动作僵直着,袖口微微颤动,满是创伤的手臂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
“我觉得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仇恨,没必要就此拼命,倒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调节的不是么……”毒贩头子顿了顿,“在利益面前!”
此刻他不得不说点什么,以安抚荆泽的情绪。
“东方人?”荆泽歪了歪头,这番言辞太过于虚伪,即便是傻子怕是也会怀疑三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能说出“化干戈为玉帛”这样的话来,荆泽一度以为他是个西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