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反正我也不太懂!”荆泽咬了咬嘴唇,他故作轻松,但是真实的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安西的话他没有办法不去在意,他没有对荆泽出手,而是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那可以理解为是对荆泽的一种帮助,但是荆泽不知道怎么样去得到这个帮助,安西会帮助荆泽在法庭上脱罪,还是会帮助荆泽逃离吟灵段?
安西当然是话里有话的,只可惜说的不太明,或者说不能说得太明,刚才荆泽一直以为他感知里的那个危险的因素是安西,但现在想来很有可能不止他一人。
荆泽的身边处处都有危险,温特伯恩能躲在老爹的眼皮子底下而不被发现,吟灵段未必就不能有人做到在他荆泽的眼皮子底下不被发现。
“他人呢?”荆泽问,这里还是中心城区,河流都很少,桥就更少了,最近的桥离这里有点距离,就算阿尔弗雷德逃课,也不该去那么远。
刚才安西说看见过他,应该没有过去很长时间,阿尔弗雷德还在这附近。
“前面!”白猫看见了阿尔弗雷德,他藏匿的技术算不得好,逃学也不知道把行踪搞模糊。
他刻意跑了这么远的地方,这与他以前的风格挺符合的,但一般都不会把他的身体露出来,阿尔弗雷德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甚至可以说是有不少相关经验。
往常都是布丽吉特或者史东来抓他的,因为大部分人都需要出任务,史东还没有正式接入帝彻的生活轨迹,连老爹的考试还没有接触,布丽吉特的任务往往都在吟灵段周遭。
他们两个人待在帝彻里的时间是最多的,习惯处理这种琐事,他们会以最挑剔而且精准的目光来抓捕阿尔弗雷德,以至于他现在藏匿的技术都有专业的影子在里面。
帝彻擅长于暗杀,这都是必要的技能,帝彻是这方面的高手,一开始都不怎么需要摸索,现在布丽吉特常常抱怨说阿尔弗雷德本事越来越大了,现在抓住他都要费点心力。
如果不是安西提醒,他们估计还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在哪里。
“按照布丽吉特的说法,你这次的表现可不怎么样!”白猫走近了更确定那就是阿尔弗雷德了,她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轻,而且随意,白猫似乎今天心情不错,可能是因为能和荆泽单独
出来的原因。
哪怕他们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去哪,只是单纯地说说话,荆泽知道的,白猫同样是那种“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人,遇到任何事情都出奇的冷静,和荆泽一样的做事风格。
哪怕是白猫心情最糟糕的时候碰到这种事情她的语气也不会太严厉,她没有对一个孩子发飙的理由,但是却对不会像今天这样调侃,像是邻家善解人意的大姐姐。
“我是指你藏起来的技术下降了,这样可没办法逃脱布丽吉特的掌心!”白猫又说,布丽吉特在帝彻里的地位确实像个老妈子一样,他的任务是帝彻里最轻松的,样貌身材个个不差,主要是因为她会说话。
经常能反驳得让老爹哑口无言,导致于老爹有些怕她,便对她不那么苛刻。
“嘘!”阿尔弗雷德猛然回头,把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白猫小声些。
这与以前的行为可不太一样,往往都是被布丽吉特抗在肩上疯狂挣扎,一遍嘴里说些不着调的瞎话,但他今天非常安静,哪怕被抓住了也不说什么,可能是因为抓住他的不是布丽吉特,而是好脾气的其他成员
。
对于阿尔弗雷德来说,帝彻里除了布丽吉特之外都是一群和善的人。
白猫这才注意到,他的身边有一只野猫,通身是黑色的,很符合帝彻的风格气质。
阿尔弗雷德藏在楼洞里,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这只猫,这只猫没有逃走,很乖巧地趴在地上,阿尔弗雷德怕白猫惊扰到了这只野猫。
荆泽有些愕然,阿尔弗雷德只是一个不大的孩子,但是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落寞和孤独,这不是他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东西。
这是荆泽和白猫这样的人该有的东西,他们都是年幼时有着灾难,所以受伤的伤口从来都是自己添,而阿尔弗雷德不一样,他在学校里有关心爱他的人。
帝彻里也都是关心爱他的人,大皇子的儿子,帝彻里的大家都一直都竭力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却还是发生了。
其实按照温特伯恩的话来说,这就是帝王之相,王座上端坐的人从来都是孤独的,他们俯视众生,没有人能与之并肩,也就没有可以知心交流的人,所谓帝王,本就是一条血腥踩着累累尸骨前行的道路。
但是荆泽倒不这
么觉得,阿尔弗雷德明明不是武士,也没有特别的严格要求他,但是他仍然感到孤独,这是帝彻大家的失职。
帝彻明明是个大家庭,却充斥着不信任与个人主义……不,真正的不信任和所谓的个人主义,只有他荆泽一个人而已。
在以前虽然话很少,但是都还知道大家都是独一无二的同伴这个道理,但是阿尔弗雷德不懂,他是那种晚上九点不睡觉就会很困的孩子,很多东西他不理解也不懂。
如果有一天等到他懂那些的时候,帝彻也早就不存在了,或许那个时候皇位的争夺也已经结束,那时的阿尔弗雷德又该何去何从。
阿尔弗雷德的手里还有一把鱼片干,布丽吉特给的零花钱还是不少的,他在物质上可以买很多他想要的东西,周围散落着一些食物的包装盒,冰糖葫芦和火腿片最多。
他逃课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吃这些,当这些东西吃完的时候,往往布丽吉特也正好出现在他身边,这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一种现象,或者说是规律。
阿尔弗雷德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没想到今天来的并不是布丽吉特,而是帝彻里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