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泽在朦胧中醒来,右手食指微动,嘴唇有些干裂,浑身都不太有力量。
荆泽一开始还试图挣扎着坐起来,但是自己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了,像是四肢都没有支撑点,无力而且失去了平衡。
脑子有些疼痛,像是有针在扎,荆泽最后的记忆在究焰火力齐射的瞬间,那之后应该就是武神接管了,但是现在是他来掌握这具身体。
然而醒来却是这样一副样子,虽然荆泽不知道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但自己还活着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啊——”荆泽低喘,身体又传来疼痛,在他用力的过程中又碰到了伤口,荆泽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有好几圈绷带,明明在把武神叫出来之前他的身体还没有这样大面积的伤口。
居然连武神都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荆泽越发感觉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一般。
这个姿势让荆泽并不觉得舒服,但是荆泽几次坐起来无果之后索性放弃了,他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周围是熟悉的墙壁。
这是他的房间,在帝彻里他的房间。
这里空无一物,除了这张床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桌子凳子,洗漱用
品放在床头,衣服垫在下面当做枕头,这就是他的房间,一向这样简朴,连床下面也是垫的木板而已。
当初他第一次来到帝彻的时候这里就是这个样子,多少年过去,这里也依然是那个样子。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打扫的东西,也许是荆泽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过他的家,所以无所谓。
荆泽虽然睁着眼睛,但是什么都没想,什么也想不到,整个大脑里都是空的。
“你醒了?”布丽吉特推门而入,这张门也老化得严重了,推开的时候有刺耳的吱呀声,如果用力地话没有人会怀疑断裂的可能。
她的手里端着水和食物,都是流质的,荆泽想自己就是在她的照顾下才撑到现在。
“现在是什么日子?”荆泽说。
他感觉那天的记忆就在昨天,可是他是知道的,按照自己的身体状况,想来应该有些日子了。
“明天就是至强世代!”布丽吉特换了一种方式回答他。
“知道了!”荆泽说,“我们有分配任务吗?”
“有!”布丽吉特走到他的身边,“和影卫一起负责场地的安保工作!”
“先喝水还是吃东西?”布
丽吉特又说。
“我建议你先喝水,这几天我们都是用棉签来保持你的水分来着,我们每一个人一天轮流,你看你多大的面子!”
“我觉得你应该先把我扶起来比较好,我感觉浑身无力,连呼吸都费劲!”荆泽说,“史东也照顾我了?你们为什么要让男的来做这种事,我想着就觉得糟糕!”
“因为白猫连着照顾了你两天,她不久前才刚去休息,明天才到史东,目前还没轮到他!”布丽吉特慢慢地让荆泽靠在床头的木板上,然后给他垫上靠垫,荆泽的大部分伤口都在背后,不做点防护可能直接会直接撕裂伤口。
“怎么,不是他你很失望?”布丽吉特不由得调侃。
“当然不是,如果可以自愈,我谁都不想麻烦!”荆泽认真地说,荆泽不习惯依靠别人,更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帝彻的同伴为他做事,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我也觉得麻烦,不过好在你没有什么陋习,基本上都是一个姿势,动都不动,如果不是心还在跳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死了!”布丽吉特耸耸肩,麻烦当然是一定的,“不过白猫倒不觉得麻烦,她
还喜欢的很,其实我觉得你俩挺配的,都不太喜欢说话,而且你也不能辜负少女的心愿不是……”
“我对这些暂时还不是太想!”荆泽打断他。
“到底你还是年轻呐,现在你总觉得世界上的女孩都绕着你转,你觉得自己还有足够选择的机会和权力,但是等到某一天你回头的时候就会发现,你其实已经失去了所有机会,你没有把握住,也许不会后悔,但终有一天会难受!”布丽吉特苦口婆心。
“你指的是爱情?”荆泽哑然。
“我指的是感情!”布丽吉特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话锋陡然转变,像是话里有话。
荆泽不说话了,自始至终他都盯着上方的天花板,其他的都不在意,布丽吉特也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不过我也确实有不少前男友的,如果哪一天你想通了我倒是可以给你不少建议!”布丽吉特朝荆泽挤眉弄眼,她也并不指望荆泽会回答她的问题,随意干脆就敷衍过去。
“没有泄露帝彻的相关信息吧!”荆泽提醒她,这可是个大问题。
“谁知道呢,没准儿在什么时候我喝醉了就随口说出去了呢!”布
丽吉特说,“但是既然到现在都还没有相应的麻烦找上门,估计我喝醉之后的门风其实还挺严的!”
他们其实心里都明白的,荆泽虽然是帝彻核心,但是他的心里却并没有帝彻人,他甚至不信任他们,只是当做人生中的过客。
“也许吧,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没准儿真的会求助于你!”荆泽笑笑,算是要终结这个话题。
“看上去你也不打算吃东西,我先走啦,你尽量控制住情绪,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布丽吉特说着往后走,她像是要离开了,把盘子放在床头,荆泽伸手就可以拿到,但是荆泽也许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抬头看着上面。
像是长眠的死人,荆泽一向都是这种状态,但唯独今天格外明显。
一阵吱呀的声音又传出来,布丽吉特走的很轻,但是这个破门却格外刺耳。
天花板也是白色的一片,跟墙壁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但是荆泽就是盯着,动也不动。
“看来这间屋子确实应该添点东西了!”沧桑的声音从荆泽的身侧传来,布丽吉特关门的那一刹那就有人进来了,他站在床头边,从上至下打量着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