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舒服,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吧!”韩世清依然有心思讲着烂话,可这实际上是说给荆泽听的,让他还能保持一个乐观希望的情绪。
韩世清没有任何办法能从这种场面下逃走,克劳迪娅这样的神也不行,不然她也不会跑到天上去了,有那功夫直接动手不更简单嘛。
但是让荆泽和韩世清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包围了他们,却只是伸出双手鼓起掌来,像是在夸赞什么,就像是驯养师会摸摸兽的脑袋以表示赞扬。
荆泽与克劳迪娅的战斗确实漂亮,没有任何一点地方能挑出来毛病,但韩世清很想说这样光是这样鼓掌是几个意思啊?看猴戏卖艺的不都得往碗里丢几个赏钱嘛。
你们有本事鼓掌还不如多来点实际的,那样这一趟磨可沙也没白来不是。
天空中全部硝烟散去,终于又可以看见星空的全貌,但是遗憾的是那张银白色的王座依然矗立着,在空中巍然不动,哪怕再强的攻击也无法破坏这东西。
只不过现在的王座是背对着地面的,不用细想也能猜到克劳迪娅在尽诛神释放的瞬间将王座掉转过来替自己
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威力。
克劳迪娅还活着,凭借着王座的不可被摧毁挡下了完整的尽诛神。
“银面狱修罗!”
“银面狱修罗!”
“……”
人群又开始叫喊荆泽的诨号,他们这个举措当然是在对克劳迪娅是威,意思大抵是神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存在,而自己这边有了一个与之较量的强者。
这是在振奋人心地呐喊,克劳迪娅也许没有死,但要让她的心理受到打击。
克劳迪娅背对着人群,嘴里涌出鲜血,她竭力去隐藏抑制,但还是被人看见了。
“她受伤了!”有人大叫,“神受伤了!”
这像是个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这份震惊大概不亚于走在路上发现了一地的黄金。
可是神又不是和王座一样是不可被摧毁的,终究还是肉体凡胎,纵使有千万种可怕的武技,心脏还是要跳的。
荆泽想这些人未免也过于夸大神的力量,历史上非神的武士却能弑神的人其实很多。
克劳迪娅虽然用王座挡住了致命的尽诛神,但那股庞大的冲击力是不管怎么样都始终存在的,这股冲击力甚至能穿过王座,给克劳迪娅造成
大量的伤害。
甚至险些让她从王座上摔下。
人群开始沉默了,此刻地面下聚集着大半座城市的人口,分明不该有任何东西可以震慑他们,但是他们却不敢说话。
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揪住了所有人的内心,只要稍稍用力,那颗跳动的心脏就会被捏碎,克劳迪娅控制着王座转过来,她只身面对地面黑压压的人群。
她的眼睛里仿佛藏着岩浆,深处燃烧着火焰,威严从天而降,降临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你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克劳迪娅只说了这一句话,但是声音传遍了整个磨可沙,仿佛穿透了耳膜,在五脏六腑里回响。
千百斤的重力骤然降临,每一个人身上都背负这这种重力,这样的压迫使他们不得不潜下心来控制灵力来应对这个,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领域·君临!
克劳迪娅毫不留手,君临覆盖的区域覆盖整个磨可沙,克劳迪娅动了真怒,她想要把这座城市的人全部都置于死地。
一片灰云正好遮住了天空,克劳迪娅和她的王座变得无比耀眼,那双碧蓝色的眸子瞳孔里闪烁着光芒,像是夜风里跳动的
鬼火。
——
在半个小时里所有的人又都回到了伯莱塔纳酒店的大厅,酒店服务生忙活得不停,他们忙着把因为承受不住君临而死去的人抬出去。
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因为这里的异动,几乎磨可沙所有的人都往这边聚集,可能是他们觉得在这里能得到庇护。
可实际上磨可沙从来都是自由的,没有所谓的秩序,也没有所谓的庇护,可能他们都觉得伯莱塔纳酒店好说话。
毕竟伯莱塔纳酒店一直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无论是乞丐还是国王上门,都是一样的服务,可这实际上没事什么好话,因为伯莱塔纳从来都只认利益,而不认身份。
伯莱塔纳是盘踞在磨可沙的地头蛇,而且是能谈得来的地头蛇,当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们当然得以这里为头领。
伯莱塔纳所有的人手都被抽空了,时时刻刻都有人死去,这些死人当然不能安置在伯莱塔纳酒店里,死去的人还怎么能够称之为客人呢?
服务生不停地来回,有几个服务生忍受不住了跑进了高级贵宾客房里吸氧,那里的氧气机平时根本没有人使用,早就蒙上一层灰。
但这次被临时翻了出来,伯莱塔纳的工作人员本身抬尸体就累,这次不管是保安还是扫地的都拉来干活,这个城市里的人口飞快减少,很多人的灵力有限,根本撑不过去。
君临的强度甚至还在上升,克劳迪娅大概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她的灵力量简直是变态,哪怕君临覆盖了整座城市也无所谓,荆泽第一次见到有这种灵力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即便是神这也太夸张了,这种规模的灵力甚至不亚于一场中小型战争。
克劳迪娅也许眉毛都不眨,也许已经撑不下去了,她端坐在王座上,背后被遮住了,也许是在看着这些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觉得很有意思发出邪恶的笑容。
也许仅仅只是在扶着额头休息,没有人会在此刻去关注她的行为,领域·君临才是眼下最大的敌人。
只要能撑到结束,也许就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于是在这种艰难的局面下,荆泽被拥上了主座,大部分高星武士都聚集在他身边,为他马首是瞻。
在外一层就是那些富商了,他们大概对自己这次磨可沙之行大感懊恼,以至于现在性命都有可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