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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魔荡雪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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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魔荡雪原

慈魔并没有看见那支千里飞箭在高空中掠过和爆炸,他在雪堆之下睡得正香,只知道就是这老者一脚踩在了他的身上。

慈魔站了起来,身形比那老者整整高出了一个头,那健壮若虎豹般的躯体,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势,他有些好笑地打量了老者一眼,悠然道:“你别太急,其实你走不了的!”

“你想怎样?难道你以为有足够实力留下我吗?”老者不屑地道。

慈魔望了望那昏黄的天空,清晨的天边并不是很美,少了那种清丽纯静的感觉。静静地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慈魔道:“我为什么要留下你?让你白吃白喝?我可没钱,也养不起,只是有人不让我们走!”

“有人?谁!”那老者目中寒芒一闪,冷问道。

“你不该走进这片林子,这是一处死地,进来容易出去难呀!”慈魔笑容有些苦涩。

那老者有些异样地望着慈魔,他从慈魔的表情中似乎看到了一些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者忍不住问道。

“你以为我不想睡得舒服一些吗?只是有人不要我舒服,我就只好睡在雪地之中了,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这片林子是别人用来对付我的,我在里面走了三天仍然走不出去,只好在此待着了。”慈魔有些无奈地道。

“走了三天也走不出去?”老者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问道。

“我何必要骗你,你看那些树上,都是我以刀刻的痕迹,可是走着走着仍回到了原地,就只好倒下便睡了。”慈魔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

老者刚才还未曾注意,听慈魔这么一说,果然发现树干之上刻满了刀痕。

老者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那你这三天来吃的是什么?”

“蜈蚣和蚯蚓。”慈魔淡然道。

“啊!”老者惊得倒退了两大步,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人会吃蚯蚓,禁不住一阵恶心。

慈魔淡淡地笑了笑,道:“那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难吃。”

“不要说了!”老者几乎快要呕吐,大声道。

“哈哈,这算是对你在我身上踩了一脚的回报吧。”说着慈魔便向树顶上跃去,在一根横枝上悠闲地坐着,完全没有被困的情绪。

“你在撒谎?”老者冷冷地道。

“要证实我是不是撒谎,很容易啊,你走上一趟不就知道了吗?我只是好心劝你别浪费体力,你不听劝告我也没有办法,是吗?”慈魔毫不在意地道。

老者不再言语,对方的话并没有错,他只要走上一遭,就能证明对方说出的一切是否属实,于是不再理会慈魔,转身便向前行去!

静静的栈道,凄风冷雪,几棵老树若拄拐孤翁,透过稀疏的枝杈,斜望昏黄的天幕,却别有一番伤感。

天是亮了,雾也散了,却飘落下细细的雪花,冰凉而素洁。

清幽的栈道,响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轻叩晨曦,若踏弦而过。

“驾驾……”呼声脆若黄莺出谷,更充盈着一种浓浓的野性。

哈凤似乎和谁赌气一般,纵身跃马,在栈道之上狂奔。

拐过山路,突然,健马人立而起。

“唏津津……”战马倒退两步,哈凤身形稳健地坐于马背,并没有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心惊。

“你找死吗?竟敢挡路!”哈凤娇叱道,提起马鞭就想打人。

鞭打挡住路的人!

静静的栈道,静静地立着一个人,散漫而轻悠的雪花中,突兀得像是一块万斤巨石,稳健得让任何人都感到心惊。

健马惊退并不是意外,即使任何人,也同样会惊退止步。

就只这么一个人,冰雕、石立的一个人,像没有生命的个体,并没有回答哈凤的话。

哈凤似乎真的动怒了,高车国的公主,绝对有个性,马鞭若灵蛇一般,划破虚空,向静立之人那看不清的面容上抽去。

“啪!”马鞭被绷直,直得像杆标枪。

马鞭的一头,夹在两根手指之间,两根纤长而白皙的手指,似乎散发着一种异样的魔力,那张埋于披风之中的脸容缓缓抬起一角。

“蔡风,是你!”哈凤一声惊呼,欢喜无限地飞跃下马。

那静立着的人正是蔡风,他知道哈鲁日赞一定会经过这条栈道,所以他就早早地守候在这条道上。

“你是回来找我的吗?你愿意跟我一起前往高车?”哈凤有些幼稚和天真地道,这或许正是她迷人之处,直爽而毫不掩饰,抑或这一切只是装出来的。

蔡风依然没有说话,或许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女人,他绝对是难以下手的。

“你生气了吗?我不介意你有其他的女人,反正男人都是这样,有本事的男人当然可以多娶女人了。”哈凤显得极为善解人意地道。

蔡风的心竟然被动摇了:“哈凤一定不知道内情,我能够伤害一个对自己如此好的女人吗?”想着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蔡风,你有心事吗?可以跟我说说吗?”哈凤毫不见外地挽住蔡风的手腕,亲切地问道。

蔡风竟无法抗拒她的温柔,的确,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抗拒得了,最难消受美人恩。

“我来向你皇兄要人!”蔡风横下心来,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冷漠一些。

“要人?要什么人呢?只要有的,我都叫皇兄给你!”哈凤像是被驯服的小马,竟死心塌地为蔡风着想。

“是吗?……”

“公主,哈姑娘……”一阵呼唤与马蹄声打断了蔡风要说的话。

哈凤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讨厌这些人打扰她与蔡风说话。

“吁……”几匹健马在栈道之上停了下来。

“是你?”说话之人是尔朱兆。

“蔡公子,你怎么和公主在一起?”那几名高车武士对蔡风显得极为恭敬,并一齐下马行礼。

蔡风也有些呆愣了,这些人的神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难道他们也完全

不知情?”蔡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想着心事。

“蔡风,我皇兄就在后面,走!我们一起去见他好吗?你要什么人,我就叫皇兄给你什么人。”哈凤似乎有些天真地道。

尔朱兆目中妒火大盛,冷冷地问道:“蔡兄弟是想来借人吗?”

蔡风对尔朱兆绝对没有好感,对尔朱家族的任何人都不会有好感,自他知道蔡家灭门之仇是因为尔朱家族的时候,就已经发誓要让尔朱家族没有好日子过。从小他就未曾见过母亲,在没有母爱的日子中,他终于长大成人,可是母亲始终是他生命中的一个遗憾,因此更将母亲定格为神的位置,可是当他知道,母亲是因为尔朱家族才死去时,他心中的仇恨之深重,可想而知!昨日,蔡风不想树立太多强敌,但今日却不同,他根本没有必要对尔朱兆客气,谁知道哈鲁日赞的出手与尔朱兆有没有关系?是以,蔡风没好气地道:“你弄错了,我并不是来借人,而是来要人!”

尔朱兆神色一变,蔡风的话似乎并没有给他留什么情面,甚至有些挑衅的意思,可是他的确没有把握胜过蔡风,甚至连百分之三十的把握都没有。

蔡风能与尔朱荣交手而不处下风,其武功之高,已列入绝顶之境!尔朱兆虽然极为自负,在年轻一辈中,他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但蔡风的可怕之处他是见识过的!

蔡风的应变能力之诡秘而快捷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及,他竟可以在那么短暂的时间中学会巴颜古的刀法。即使巴颜古也不会输给尔朱兆,甚至更胜他一筹,但巴颜古与蔡风相比,却相差极远,是以尔朱兆根本就没有信心与蔡风一斗,否则以他的性格,岂会不在美人面前争强?

“哦,蔡兄弟来要人,不知所要何人呢?”尔朱兆强压着怒火问道。

“哦,你不嫌自己问得太多了吗?如果你能做主的话,告诉你也无妨,但你却并不是做主的人!”蔡风冷嘲热讽地道。

“蔡风,算了,尔朱公子也是个好人,大家别伤了和气。”哈凤用有些笨拙的话打圆场道。

尔朱兆更气,哈凤的话明显是偏向蔡风,将蔡风当成自己人而他却成了一个外人,怎叫他不气?

蔡风有些不屑地望了尔朱兆一眼,对哈凤倒真的起了极大好感,但心中却十分矛盾,忖道:“如果真是哈鲁日赞干的,只怕会伤了哈凤的心,如果不是哈鲁日赞干的,又会是什么人下的毒手?戴耳环的男人,除哈鲁日赞外还有谁呢?”

“啊,我皇兄来了,蔡风,我们过去吧!”哈凤拉着蔡风的手,亲热地道。

慈魔依然轻松自如地坐在树杈上,似乎根本不在意眼前的一切。

那老者脸色阴冷地走了过来,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慈魔。

慈魔并不想说太多的话,闭目静坐,言语似乎没有多大意义,或许他一向都是沉默寡言之人吧。

“你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老者冷冷地问道。

“为什么要着急?”慈魔依然没有睁开眼睛,淡漠地道,他对老者这种态度并无好感。

“如果他们一直将你困在这片林子之中,那又怎样呢?”老者冷冷地问道。

“不可能!”慈魔坚决地道。

“为什么不可能?”老者问道。

“他们根本就没有那种耐性,只要等我饿跨了,也就是他们出手之时,他们绝对等不到我老死!”慈魔有些好笑地道。

老者一呆,心想:“他所说倒也有些道理,若是将你饿上七天八天的,不死大概也已没有力气了,岂不是任人宰割?”想到饥饿,那老者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如果让他与慈魔一样吃蜈蚣和蚯蚓,那是绝对办不到的,因为他从来都不敢想象那些是能吃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你?”老者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并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反正要对付我的人,就是我的敌人!”慈魔有些懒散地答道。

“敌人?”老者愣了一愣道。

慈魔不想再回答,静静地闭着眼睛,说这么多似乎全没意义,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细碎的雪花飘落于身上,再淡淡地化去。

老者拿他没办法,抑或是知道自己此刻身处险境,唯有与之同舟共济才行,但他对这个沉默的年轻人,总有着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你?”老者有些心不甘地问道。

“世间之事,有些是不需要理由的。”慈魔淡淡地道。

老者微微一愣,实在是无话可说,但犹不死心,又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被人逼进来的!”慈魔毫无隐瞒地道。

今年春节唯一让朝廷添了一丝活力的,就是萧宝寅与崔延伯。

莫折念生败退,损兵八万,在黑水(今陕西兴平县)被崔延伯与萧宝寅奇兵突击,逼回陇西。

北朝之中本就人心惶惶,四起的烽火,早烧得他们焦头烂额,他们最想听到的消息自然便是捷报频传。

莫折念生比之其父莫折大提更懂谋略,英勇善战,在众多的起义军之中,其力量首屈一指,虽然葛荣和胡琛的两股义军仍不断地在膨胀之中,但却并不会比莫折念生强多少。

蜀中的侯莫,秀容的伏乞莫于,汾州胡人东北部,先有杜洛周,后有葛荣,再加上一个鲜于修礼,无论是谁,都像是一颗长在体内的毒瘤,让北朝无法安宁。

虽然,破六韩拔陵这一股义军已经扑灭,但是北部六镇也成了一片焦土,造成大批难民南涌,让中原的秩序变得更加混乱,这的确是一件极为可悲的事情。

莫折念生在西部的影响极大,更有着常人难及的魄力,能在短时间之内挽回莫折大提死后的颓势,更向东攻下歧州,杀元志,向西攻下凉州。歧州和凉州无不是极为有名的坚城,可是莫折念生却轻松攻下,的确

可算是个军事奇才。况且,他比任何起义军的首领都要年轻,更会冒险,以奇兵出击。今次若非崔延伯和萧宝寅早一步得知莫折念生的下一步行动,只怕仍会让他继续东进。

虽然此战大捷,但赢得并不是很光彩,崔延伯和萧宝寅无一不是一代骁将,但对付莫折念生,却需要他们两人联手,这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也没有可值得庆幸的,若非两人联手,只怕朝中无人能敌过莫折念生的大军。

但无论如何,这总算是一场喜讯,是北朝除破六韩拔陵被灭之外的另一件大喜事。满朝欢庆,或许这也只是一种苦中作乐的表现。

有时候,苦中作乐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调节一下众人颓废的斗志。

虽然洛阳城中一片喧哗,但宫廷之中却显得有些紧张,问题关键在于皇太后与皇上的摩擦已经愈来愈激烈,使宫中氛围显得格外不协调。

哈鲁日赞见蔡风与哈凤在一起,先是一惊,又立刻极为客气地纵下马来。

“原来是蔡公子,想不到我们在此地再次相会。”哈鲁日赞见蔡风的脸色极为难看,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蔡公子的那些朋友呢?怎的没有跟来?”

蔡风的心,开始有些发冷,哈鲁日赞的说话神态完全不像在做作。蔡风看人绝对有信心,虽然只与哈鲁日赞见过一面,但就这一面,他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哈鲁日赞不是个善于做作之人,其实,任何见过哈鲁日赞的人,都几乎可以知道他的性格。是以,打一开始凌能丽和三子皆有些怀疑那死者的话。

“她们并没有跟来。”蔡风冷冷地道。

哈鲁日赞微微透露失望的神色。

“我来是想问一问你可曾看见其中一位姑娘?”蔡风又道。

“啊,她们失踪了?”哈鲁日赞神情大为愕然地急问道,显然是不知情。

“二王子,蔡公子想向你要人。”尔朱兆有些兴灾乐祸地道。

哈鲁日赞显出一丝迷茫的神色,有些不解尔朱兆的话意。

蔡风却冷冷地向尔朱兆望了一眼,并不否认地朝哈鲁日赞问道:“我想问一下二王子昨晚在何处下榻?”

“哦,蔡公子怀疑是我干的?”哈鲁日赞一惊,问道。

“有人说劫走在下朋友的,是一个戴着耳环的高大男子干的。”蔡风冷冷地道。

“不会的,不会的,昨晚我和皇兄都没有离开客栈半步,怎么会去对付你的朋友呢?”哈凤急忙解释道,神色显得极为激动,她可不想与蔡风成为敌人。

“那人在哪里,让他再看清楚戴着耳环的人是不是我!”哈鲁日赞出奇得没有表现得很激动,只是有些愤愤地道。

“那人已经死了!”蔡风抬头仰望天际,有些淡漠地道。

“死了?”哈鲁日赞心中一震,惊问道。

“不错,没有一个活口!”蔡风再次淡淡地道,声音肃杀得若深秋之寒风。

哈鲁日赞并不是一个傻子,更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是以,他在愣了半晌之后,认真而肃然地问道:“如果我说这不是我干的,你会不会相信?”

蔡风沉默,深深的沉默,伫立如风中脱光了叶子的老树。

“如果你认为是我干的,我也没有办法,既然证人已经全都死了,我也无法解释,但是我只想说一句,这件事绝对不是我所为!也不是我的人所为!”哈鲁日赞深深地吸了口气,以无比平静的语调道。

蔡风望着哈鲁日赞的眼睛,空气似乎在刹那间凝结,变重,那细碎的雪花使得栈道更添了几分静谧。

哈凤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只等蔡风一句话。

其实担心的人并不只哈凤一个,包括那些高车的武士,他们亦同样心中十分紧张,此刻巴颜古国师并不在队伍中,否则他也不会例外。

蔡风那身神鬼莫测的武功早在昨天他们就见识过,在场的所有人,却没有一人是其对手,包括巴颜古国师。若是蔡风不相信哈鲁日赞的话,高车国众人就唯有拼命一战,他们自然不希望与蔡风这般可怕的高手对阵。

场中唯有一人似乎有些兴灾乐祸,那人就是尔朱兆。

良久,蔡风才缓缓将目光移向天空,对着昏黄的天幕,任由冰冷的雪花轻轻拂落脸面,长长地吸了口气,他仍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向栈道的另一头行去。

“蔡风,你要去哪里?”哈凤一急,呼道。

哈鲁日赞微微松了口气,刚才他若是有半点异样的表情,换来的一定是蔡风无情的攻击,但此刻他却知道,蔡风相信了他,因此心中禁不住对蔡风微微有些感激,蔡风居然相信了他的话,这的确算是对他的一种信任。

“蔡公子,如果有用得着我哈鲁日赞的地方,不妨吩咐一声。”哈鲁日赞深具漠外中人粗犷豪爽的个性,说这话倒是极为诚恳。

“二王子,中原的事情极为复杂,我们不宜插手其中,这对我们都不会有好处的。”尔朱兆在一旁插口道,语气难以掩饰对蔡风表现的失望。

“尔朱公子怎说这种话?蔡公子既然相信了我所言,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事,怎能袖手旁观?”哈鲁日赞豪迈地道。

“皇兄说得对!”哈凤忍不住向哈鲁日赞抛了一个媚眼,才转向蔡风道:“蔡风,你就这样走了吗?”

蔡风愣了一愣,驻足转身,神情依然有些淡漠,但心中却有了少许的暖意,道:“谢谢各位,中原并非漠外,人心险恶,步步危机,我不想你们插手其中,这对你们没有好处。”

哈鲁日赞和哈凤都呆了一呆,显然对蔡风的回绝有些意外,但哈凤仍坚持道:“我们不怕危险!”

“哈姑娘乃千金之躯,何必为一些毫不关己之事而劳心呢?何况人家既然不领情,也犯不着去浪费自己的精力和时间呀

。”尔朱兆有些不悦,更满怀嫉妒地道。

哈凤有些不满,但却无法说什么,蔡风这样拒绝他们的相助,使她也有些气恼,对方竟像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但正是因为蔡风这种不尽人情的表现,让哈凤更感兴趣,她所遇到的男人,无不是对她阿谀巴结,讨她欢心,这种人她见得太多了,但像蔡风这般对她漫不经心的男人却是少见,也便更具另一番魅力。

尔朱兆望着蔡风远去的背影,禁不住露出了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

石中天神情极度委顿,自城内行至野外,竟然用了整整四个时辰,平日只需半盏热茶的工夫,此刻却用了这么多时间,使他禁不住心中苦笑。

四野苍茫,天空在下着雪,虽然不是很大,但却使路变得更滑,他竟然也会有摔跤的一天,可是却没有什么可以磨灭他的意志。

放出了千里飞箭,他只有等,静静地等。不过,此刻他并不着急,因为尔朱荣、黄海及彭连虎等绝世宿敌全都被深埋地底,已经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也就不必怕谁追击了。虽然,此刻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大娃娃都可以欺负他,但他仍是笑了,更暗自为自己那无人能敌的智慧而感到骄傲。

对于蔡伤的估计失误,那并不是他智计的疏忽,而是输给了天意。人自然无法与天相比,石中天怎么也不会想到,蔡艳龙竟然心脏偏右一寸,这是他致败的原因,蔡艳龙的存在的确是一个意外,而蔡风身具佛道两家的神功又是一个意外,他的失算与智慧无关,只是他仍在盼着对付萧衍的那些后招能够派上用场,而且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实行。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安排,更相信萧衍此刻一定活不了,要么便是已经被擒。

这是一家茅舍,低矮压抑,住着的只是一对老夫老妻。低矮的茅舍,凄凉的夫妻,的确显得很冷清。

石中天已受不了外面的寒冷,此刻,他已浑身是痛,更无法运功护体,和普通人一样,怕冷怕热。

蔡伤最后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在他心头烙上了极深的印痕,也让他伤上加伤。

本以为自己的武功足以扫平天下,可是蔡伤那式“沧海无量”却让他失去了信心,他总感觉到那式所潜藏的威力是无穷的。

蔡伤和蔡风联手的那五击让他伤得的确太重,若非如此,他绝对不会输给蔡伤,至少不会被击得重伤而逃。

石中天并不知道蔡伤也受了伤,若是他知道这一点,定然会再一次充满自信。

这对老夫老妻所过的日子虽然有些清苦,但对人却甚是热情,虽然石中天浑身是伤,样子极为惨烈,但他们对他仍是十分关心,端热水,拿火炉,倒让石中天有些受宠之感。

人世间的冷暖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享受到的,石中天一生游历江湖,处处算计别人,却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农户家中能享受到如此待遇,而且又是在他落难之时。人并不是没有感情的,石中天竟难得地被感动了一回,或许是因为人在落难的时候,特别容易产生感慨的原因吧。

石中天在老夫老妻的低矮茅屋中住了一天,老两口杀了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

休息了一天,石中天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快近中午之时,一阵敲门之声惊醒了他。

“谁呀?”那老妪低哑而温和地问道。

“嘭嘭……”又是几下敲门之声。

“吱呀!”茅屋的木门被拉开,一阵寒冷的风自门缝挤了进来,石中天微微打了一个哆唆。

外面下着雪,似乎很大,满地都是一片素白,厚厚的,像为大地铺上了一层洁白的棉花。

茅屋中的光线有些暗淡,那是因为挡在门口的一个人,一个打扮有些怪异的人。

这个人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矮小,但却戴着一个极为不相称的大斗笠,斗笠几乎有门那么宽,看上去倒像是一个特大的蘑菇。

老妪有些迟疑地望了这人一眼,用老迈而慈祥的声音道:“外面冷得很,进来烤烤火吧,我老头子不在家。”

那怪人并没有望向老妪,只是将目光投向静坐在炕上的石中天,冷冷地答道:“我不是来找你家老头子的!”

老妪愣了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侧身一让,目光也落在石中天的身上。

“你是木耳?”石中天眸子中闪出一丝亮光,问道。

那怪人摘下大斗笠,露出一个秃了顶的脑袋,再一次打量着石中天,缓缓地念道:“龙脱浅滩傲四海!”

“鹰扬天下独尊我。”石中天淡淡地应道。

“半掩门扉暗销魂。”那人又道。

“醉梦亦未忘前辱。”石中天接道。

“风扬舞劲柳!”

“地踏天惊时!”

“羞花半开月中月!”

“碧荷初露石中天!”

那人与石中天一人一句,只听得老妪一脸茫然。

“黑心仆木耳参见少主!”那怪人突然跪倒于地。

“花杏和费天怎么仍未赶到?”石中天淡然问道。

“如果他俩仍在人世的话,一定会来,我已用心印大法召唤过他们。”木耳认真地道。

“这数十年来真是苦了你们了。”石中天极为诚恳地道。

“能为主人效力是我们的荣幸,木耳很高兴少主能有用上我们的这一天,相信花杏和费天同样是如此想法。”木耳一脸激动地道。

“起来吧。”石中天吩咐道。

“是!”木耳立起身来,望了老妪一眼,在老妪犹未曾反应过来之时,五指已经捏在她的喉咙上。

“不要!”石中天忙道。

木耳一愣,忙缩回手,望了望石中天,有些不解。

老妪差点昏了过去,捂住喉咙“咳”了起来,但已经骇得面如土色。

“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妇,又救了我,就饶他们一死好了。”石中天竟然善心大起。

“是!”

“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石中天缓缓下炕,自怀中掏

出一锭宝光璀璀的金子,扔在炕上,道:“这是给你们的,好好享受晚年,否则会有人来取你们的性命!”

“少主,你受了伤?”木耳大惊问道。

“不错,所以我才会将你们召来!”石中天恨恨地道。

木耳向地上一蹲,道:“让木耳来背少主走!”石中天并没有反对,在老妪惊诧之时已经被木耳背出了门外。

雪地之上,一串浅浅的履痕向前延伸。

“放下我!”石中天吩咐道。

“是!”

“去送那对夫妇一程,我不想这个世上还有对我有恩惠的人存在。”石中天突然以一种极冷的语调道。

木耳一愣,没想到石中天竟会改变主意,刚才他还阻止自己杀死那老妪,此刻却又吩咐他去击杀。

石中天似乎明白他的心思一般,淡淡地道:“我不想亲眼看着对我有恩的人死去。”

木耳再没说什么,身形如风一般掠了回去,白白的雪原之上,并没有再多添一道脚印。

望着木耳如风般的身形,石中天绽出了一丝笑意。

慈魔扫开身上的积雪,从深深的雪堆中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正当准备用雪洗脸之时,竟发现有双眼睛盯着他,正是那老者。

慈魔笑了笑,随便抓起两把雪在脸上搓了搓,又抓了两把放入口中。

“要不要让我抓两条蜈蚣让你尝尝?”慈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老者邪邪地一笑,道:“要是将你给我吃了倒还可以。”

慈魔哑然失笑,道:“你竟想吃我?”

“人肉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老者并没有直接回答慈魔的话。

慈魔心中大感好笑,居然有人想要吃他,这的确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他从来都未曾想过吃人肉,在好笑的同时,也充满了怒意。

“你经常吃人肉吗?”慈魔冷冷地问道。

“偶尔会吃上一些,但为数并不多。”老者有些傲意地道。

慈魔心中充满了憎恶,虽然他见过的凶人并不少,但像老者这般吃自己同类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甚至想都未曾想过,会有人吃自己同类的肉,那比狼更为凶残,怎叫他不憎恨?

“可我的肉很粗糙,吃了只怕会伤了你的牙齿!”慈魔冷冷地道。

“就因为你的肉很粗糙,才会让老夫打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吃你的肉,但饥饿会使人忘性,‘饥不择食’这句千古名言之所以会留传至今,老夫想不无道理。”老者毫不做作地道。

“你认为自己能吃得到我的肉?”慈魔有些不屑地问道。

“我费天从来都未曾想过有我吃不到的人肉。”老者自信地道。

“你叫费天?”慈魔随便问了一句。

“你听过老夫的名字?”老者微讶,反问道。

“刚才听说!”慈魔极为淡然地道。

费天冷哼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问这干什么?”慈魔意态悠闲地问道。

“每个被老夫吃的人,老夫都会为他立一块碑,如果老夫不知道你的名字,如何为你立碑?”费天道。

慈魔似乎很少见到如此可笑的人,不过费天饿了两天倒也难得,粒米未进,可能是饿糊涂了,慈魔这么想着,便道:“我的名号比你的名号好听,也比你的名号更凶,你想知道吗?”

“什么名号?”

“慈魔!慈者亦魔,魔者亦慈,我叫慈魔蔡宗!”慈魔冷眼望着费天,悠然道。

费天果然一呆,忽又仰天大笑了起来,慈魔却不屑地道:“看你的肉质干枯,皱得像鸡皮,几根骨头都快变成了灰色,还想吃别人的肉?倒不如拿自己去喂狼!”

费天大怒,慈魔如此刻薄地骂他,怎叫他不怒?禁不住怒吼道:“无知小辈,找死!”身形若苍鹰扑兔般向慈魔扑去。

蔡风的眉头紧锁,已经两天了,都未能寻找到元定芳的踪迹,无名四也像是自世上消失了一般。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元定芳又在哪里?这潜伏的敌人又是谁?有何意图?

蔡风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力量,这些人多少与葛荣有些交情,虽不能直接响应,但对蔡风的事相助一二却不成问题,而这些人大多在地方上很有势力,或是家族之类,否则也不会害怕直接加入葛荣的义军。

葛家庄的财力冠绝天下,那是因为葛家庄的生意网络几乎遍及大江南北,甚至蛮荒漠外,葛家庄的生意网络是常人很难估量的,所以葛荣能在二十几年中靠白手起家而富甲天下,名动南北两朝。

生财之道,几乎没有人能够胜过葛荣,他更有着常人难及的远见,这是任何生意人都不得不佩服之处。

乱世之中,崇尚的唯有强者,而葛荣却是不折不扣的强者,是以,他的朋友也愿意替蔡风办事,但是仍没有结果。

狗王似乎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由于客栈被火所烧,又下了一场大雪,使所有的气味都淡去,根本就无法嗅到元定芳的踪迹。

近日来,蔡风自己的心也渐渐烦躁起来,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自小蔡风就开始修心,以佛门至高的无相神功为根底,更习练了黄海所授的心法。佛道两种修心的武学早已使他达到天塌不惊的地步,而近来心中却烦躁不安,连蔡风自己也觉得奇怪。不过他却认为这定是与元定芳的失踪有关,让他无法找到解释的,却是经脉的异常躁动,就像是一颗毒刺扎入肉中,让他的心有些不安。蔡风本身也是明白医理之人,但却无法弄清楚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病症。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了一声轻极的话音:“公子,有个自称王仆的人要见你。”

蔡风愣了一愣,脑中迅速翻转,却记不起有哪位熟识的人叫王仆,但却淡应了声道:“让他进来!”

“吱呀!”门被推开,一人摘下头顶的斗笠,向后抖了抖披风上的雪花,踏步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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