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人和樊老都知道花纤纤他们一路风尘仆仆,肯定是累了,也没有多站在城门口,很快就让花纤纤一同进城。
“休息的房间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准备好了,现在你们只要跟着我去酒楼,樊老他也早就布置好了宴席给你们接风洗尘!”灰袍老人不无自豪道。
当初,花纤纤他们一行人去东洛城,是他推荐的。
传闻东洛城的人已经将花纤纤视为天女一样的人物,这让他怎么能不自豪?
“花女侠,你这一次可真是大大长了我们的脸面啊!”席间,樊老笑吟吟地端起酒杯站起身道:“我一定要敬你一杯!”
花纤纤有些疑惑地看着樊老,颇为不解。
吱吱,雪千吼,莲莲也对樊老的话有些诧异,他们可不记得花纤纤什么时候还做有关于迷雾城的事情了。
见几人都是一脸疑惑,樊老哈哈一笑道:“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吧?”
花纤纤淡淡地点了点头道:“莫非东洛城里有专门给迷雾城送信的人?”
樊老笑吟吟地摇摇头道:“东洛城常年封闭,对外面的城池也是一副倨傲的态度,怎么会让咱们
在他们东洛城安排信探呢?”
“那是?”花纤纤一想也是,便接着问道。
“你们回来之前,东洛城城主白华专门****过来,告诉我们你们要回来了,并且说想要和迷雾城结盟,维持两城的友好。”樊老抿唇一笑道。
灰袍老人笑呵呵地补充道:“而且大荒第一富商江德寻也想要和迷雾城建立新的生意往来,白城主也表示可以将东洛城的上好药材出售到迷雾城来,价格可以和他们东洛城内的价格一样。”
“哇,这也太好了吧?”吱吱眼睛瞪大,十分不可思议道:“东洛城的药材比别的地方要好很多,但是价格上却是要高出许多倍,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次药材盛典都会有人争先恐后的过去,就是为了买到价格相对低廉一些的药材,现在东洛城愿意把价格降下来,那迷雾城的人岂不是也可以享用到好的药材了?”
“哈哈!可不是吗?”灰袍老人哈哈一笑,又是一杯酒下肚,心情好得是不得了。
樊老红光满面地看着花纤纤道:“要说最为受益的还是我们,毕竟我们一年消耗的药材就是普通修炼者几年也消耗不完的。”
“真是要多谢花女侠了!”樊老站起身,再次举起酒杯道:“花女侠,我代表迷雾城的老百姓敬你一杯!”
“造福的又何止是这迷雾城的老百姓?”灰袍老人也端起酒杯笑道:“我看这方圆几百里的老百姓到时候都要跑到咱们迷雾城来购买药材,我啊,在这里替这方圆几百里的老百姓谢谢花女侠!”
樊老今天高兴,也就懒得再和这个在话语上和他锱铢必较的老家伙计较了,在花纤纤端起酒杯时,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了半下午,花纤纤几人才和灰袍老人,樊老道别,去了早就安排好的别院。
“我看现在迷雾城的老百姓估计和东洛城,东阙城一样,都把娘亲当作天女一样对待了!”快要走到别院时,吱吱忍不住打了个酒嗝道:“刚刚一路上,那些人看见娘亲,都是一副欣喜之色。”
“嘿嘿,可不是吗?娘亲一回来,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多好处,他们怎么会不感谢娘亲?”莲莲的小脸被酒精熏得微微泛红,她此时也没有了平日里的矜持,一边嘿嘿傻笑一边道。
花纤纤望着可爱的吱吱和莲莲,
忍不住在他们脸上捏了捏道:“两个小酒鬼,就知道喝酒。”
吱吱吐了吐舌头,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道:“娘亲,我们还吃了好多吃的呢!”
花纤纤忍俊不禁,又在吱吱白白嫩嫩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和酒量比较好的雪千吼一起把吱吱和莲莲送到房间中休息后,花纤纤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天色还亮,花纤纤便斜倚在床头又翻看起了《律绝》。
《律绝》她已经差不多快要看完了,《律绝》当中所讲的音律她也都全部参悟透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差一点,或者说这本《律绝》最核心的一点没有讲一般。
这让花纤纤不由得眉头紧皱,又快速将《律绝》前前后后翻了一遍。
让她失望的是,看完第二遍之后,她还是有和第一遍一样的感触。
花纤纤微微叹了口气,将《律绝》放在一边,开始闭眼冥思起来。
《律绝》当中的音符高高低低在她脑海中滑过,犹如新的灵力注入她体内一般,让她觉得四肢百骸似乎都有音律在缓缓流动。
花纤纤眼睛猛然睁开,她再次翻开《律绝》看了看,当即确信这《律绝》
必定是没有讲完。
可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在再来客栈遇到的古稀老者都愿意将这本书和绝音派掌门之位传给她,那么就不可能将那最后一点音诀藏着掖着。
花纤纤将《律绝》放在一边,当即确信一定是这本《律绝》本身就是不完整的。
渐渐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前几日他们几人一直在赶路,尽管灵力高深,可花纤纤还是觉得有些疲惫,便早早上床歇息了。
就在花纤纤进入睡眠之际,她却发现自己耳边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缓慢而忧伤的调子。
花纤纤猛然一回头,便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人影正坐在地上弹奏着一把七弦琴。
老人枯槁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目光万分专注,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调子宛若月光一般从琴弦上一泻而下,洒了满地。
晶莹的白色光芒在老人周身散开,给老人和他双膝之上的七弦琴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
花纤纤静静地聆听着这忧伤的曲子,眼眶竟不由自主有些湿润。
这忧伤的调子就像是沁润在了空气中一般,又随着空气流动到了她的身体当中,点燃了她压抑在心底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