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声音凭空在韩煊的脑海里出现,一遍又一遍的回响,仿佛来自亘古,非男又非女,完全中性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有人能够这样悄无声息地侵入到自己周围,而自己毫无察觉,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先前那几乎将人吞噬的痛苦在这一瞬间竟也消失不见,仿佛一盆凉水浇在额头,一切都变得寂静,四周稍有动静都显得异常刺耳。
“你不属于这里。”声音再一次回响。
“茉莉,是谁,谁在周围!?”韩煊忽然高声道,表情中透出前所未有的惊恐。
少女尽管是人工智能,但也检测到韩煊那超乎寻常的强烈情绪波动。如此的反常变化让茉莉心中立即亮起了红灯。
韩煊是唯一的权限者,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自然无法逃脱被毁灭的命运。
因此,可以说韩煊是她最后的底线。
尽管受到诸多限制,但茉莉还是尽可能地探寻四周。
搜寻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除了被灵气暴动吸引来,还在路上的几大宗门弟子外,其余再无他人了。
“煊哥,您的周围确实没有人。”
“不可能!?”韩煊大喊,漆黑的眸子中透出惊心动魄的光彩,锐利得如同一道闪
电,倘若此时此刻申屠俊明等人在场,绝无半点想要对战的愿望了。
男人疯狂地扫视四周,阴符剑跟随在身后,剑身上似乎散发出黑色烟雾,原本温顺的灵气也波动得越发狂暴,如同一匹匹吃人的猛兽。
韩煊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不知所措,似乎有一双眼睛始终在暗中盯着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却毫无办法。
周围明明没有人,但声音却不断传来。
“煊哥,请您稍稍冷静下来,这里的异动已经引起几大宗门的注意,我们留在这里只会引来麻烦,我们快走吧!”
韩煊这样的状态,茉莉很是着急。
男人的气息波动不稳,要是被众人围攻,这哪还脱身得了,在这里,自己也没办法帮助男人。
若是在无主之地,
然而,韩煊对少女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不属于这里,这不是建议,而是警告,你不过是这个星球的过客,你的人生不应止步于这里。”声音再一遍重复,不过比起刚才的话语多了几句。
“什么意思?”韩煊怒道。
那个声音似乎沉默了会儿,头脑中的古怪声音顿时消失了。
“说话!”韩煊忍不住吼道,“男
子汉大丈夫何必藏着掖着?”
约几分钟后,那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再次飘来,“言尽于此。”
随后声音便彻底消失不见。
“什么意思?”韩煊皱眉,心中尽是烦郁,这声音来的蹊跷,去的也蹊跷,更关键的是,对此自己竟没有半点头绪。
不过,这是什么?
韩煊眼睛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自己的胸前有一片青紫色的光芒在闪烁。
伸手一抓,根本没有东西,扯开衣服,这光芒竟像是从自己体内透出来的!
这光芒的颜色,这气息,似乎有些像青霜石?那块自己出生之时便挂在胸前的石头。
这块石头陪伴了自己一路成长,但奇怪的是自己却从未注意过,存在感格外低,甚至在接受完天武大帝的传承后,自己都快压根忘了这石头,也没有关注过去哪儿了。
现在仔细一想,记忆瞬间复苏了,韩煊突然回想起那天青霜石便意外融入自己的身体后消失不见。
难道说这个声音便来自这青霜石?
韩煊连忙调息,想要感受来自体内这青霜石,但一无所获,没有感觉丝毫的异样。
自己尝试去沟通,但再也没有出现那个声音。
说自己不属于这里,可又属于哪里?
不知不觉间
,韩煊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开始认真思考石头里那个声音的意思。
“煊哥,我们快走吧!”茉莉再次道,“有人已经到了我们一公里外的位置了!”
“好,我们走。”韩煊当机立断道,瞬间变幻回了仇九重的面貌,御剑离去。
韩煊前脚刚走,大乘宗天门宗的弟子后脚便赶到了。
“奇怪,这里的灵气波动怎么变微弱了?”年轻弟子道。
“我们来的时候这里不是灵气最狂暴的地方吗?师尊都让我把护身法宝带来了,想不到这里反而平静许多啊!”
“确实奇怪,进来前我们不是用法器做过探测么,这里的确是最混乱的中心。”
“非墨师兄,你可否感受到这里有法力的波动?”
只见那人拿出一件类似罗盘的法器,注入一缕真气启动后,稍等片刻后罗盘上浮现强烈的红色光芒。
“这是何意?”
“不但有,并且非常强,”非墨顿了顿,眼中的震惊之色仍旧难以平复,“这罗盘几乎没有出现过红色,除非是洞虚大乘期的老祖出手,然而,溯沐大陆上洞虚期的高手才几人,若是出手早就惊动大陆了!”
“师兄,会不会是法器出错了?毕竟现在都几乎感受不到灵气
的波动了,既然有这样强大的法力痕迹,对周围的影响应该不会这么快消失殆尽吧?”
“出错绝不可能!这是师尊让我带来的法器,经历了数次测量都不曾出错,既然是达到了洞虚大乘的高手,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让周围灵气平息下来也不足为奇!”
“师兄,那会不会是自然因素引起的灵气强烈波动,而非人为?”
“可能性不高,但也不能排除。就先这样吧,将情况如实禀报给师尊,看师尊如何定夺。”
众人应声离开。
与此同时,韩煊已经回到了比赛场地。
祭千秋等人见到韩煊立即迎了上来。
女人担心地看着韩煊,“道长,您没事吧?妾身听说这附近有灵气狂躁波动,就在离这里不远处,好多真人已经去查探了,不过现在还没结论,您没事吧?”
韩煊摇摇头,稍带宽慰地拍了拍女人的肩。
“九重道长,你一个人不在我们比赛都没法比了,少一个人肯定输啊!方才有一支排名第九的队伍挑战我们,你不在,左宗止他受了伤,我再怎么力挽狂澜也没用啊!现在咱们的排名成了第九!”李元洲愤愤不平道。
“力挽狂澜?”韩煊一挑眉,“你那局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