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充满敌意的目光,祁姗姗没有勇气继续待在这里。
“我没有做过这种事,都是他信口捏造出来的!”说完,女人抹着眼泪,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出去。
“下面这是怎么回事?”杨为民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王安权上前一步,恭敬道,“报告杨厅,是我科室里的一个女医生发生了情感纠葛,虽然这个女医生平时也挺……高调,自说自话的,但实在没想到她会把这种事情闹到这里来,让大家都见笑了,太抱歉了!”
杨为民哼了一声,显然对这种事很不屑,“王安权,我记得你们团队今年报了课题的,不要耽误时间了,我们抓紧开始。”
此话一出,有些还想八卦的医生都不说话了。
王安权表面上挨了领导批评,但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自己正愁祁姗姗和方剑桥接机来闹事情,但没想到两人之间已经产生了矛盾,看样子,女人还被那男人给甩了。
等这件事结束后,自己要想个办法把祁姗姗给开除了。
……
祁姗姗气冲冲地跑出科技厅后,在沿边的路上看见了方剑桥。
男人的车停在边上,显然还没走的样子。
女人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说这种恶劣的谎话
!我明明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姗姗,你别生气嘛!我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是真的喜欢你,想给你美好的未来!”方剑桥激动道,“姗姗,答应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对不起,我们不适合的,方医生,你把钱打给我,我要还给王安权。”祁姗姗咬牙道。
“姗姗,你上车,我和你说。”方剑桥道。
祁姗姗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不必了,有什么话现在就说清楚好了!”
“这,恐怕由不得你!”方剑桥气急败坏,突然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要将她拖上车。
祁姗姗惊吓地拼命向后挣脱,“放开我!”
“臭女人!老子看得上你是给你脸,别给脸不要脸!”方剑桥喝道。
祁姗姗害怕地大叫,毕竟还是在机关单位周围,很快有警卫走出来张望。
方剑桥不得已只能松开手,愤恨地盯着女人,随后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踩下油门呼啸离去。
“钱!”祁姗姗喊道,然而车子已经开远了。
祁姗姗伤心地蹲在地上,泪水从眼角滑落。
“小姐,你这么了?需要我们报警吗?”警卫走来道。
女人哭着摇摇头,“不用。”
这个哪是报警能解决的事,
自己和方剑桥的行为无异于敲诈,或是学术买卖,这都是明令禁止的事。
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找方剑桥要回钱。
对了,他不是在省学会有任职吗?自己应该可以找到他的资料。
祁姗姗联系了以前一个学医的同学,他也是脑外科专业,在大大小小的协会中是成员。
她将方剑桥的名字报过去,然而得到的却是查无此人的回复。
难道这些也都是他精心设计好的谎言?
祁姗姗不敢再细思下去,他会如此热心的帮自己,只是看上了其中有利可图?
一宿没合眼的祁姗姗,第二天回到了医院,心想应该能在医院碰见方剑桥吧。
可是当女人强迫自己挤出笑容,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走进科室,原本坐在办公桌上吃早餐的同事全部抬起了头,眼中投射出锐利的鄙视目光。
虽然她们没说话,但让祁姗姗感到如芒刺背。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人坐的位置,祁姗姗打开电脑,打算像往常一样翻看住院病人的病例,却不料自己的工号输入进去,却显示查无此人,而坐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同事端着早餐走开了,像是在躲避什么传染病一样。
难道是这台电脑的问题?
明明昨天自己登陆
是没有问题的。
祁姗姗起身想要换一台电脑试试,环顾四周但没有空余的电脑了,同事虽然不看电脑,但显然不想把位置让出来的样子。
闹出昨天这样的事,也难怪同事们会表现出冷淡态度对自己,女人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毕竟大家都拿医院的钱科室里的钱干活吃饭,自己把科室主任都得罪死了,就算平时关系再好,现在如果还有谁帮着自己说话,那真是太“傻”了。
大家都工作了这么多年,除了自己之外,怕是没有这么“傻”的人了……
其实想来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相当于帮上级写了一份标书吗,只不过为了调动自己的积极性,上级让自己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完成罢了!
这种事情自己也听说过不少,同样遭遇的年轻医生更是数不清,想通也不过如此!
祁姗姗这般安慰自己,打算平静下情绪后去找王安权,现在自己已不奢求什么,只希望能让自己进课题组,将标书中的设想都实现。
倘若能总结出对临床有益的结论或是成果,几十年后,管他是谁提出的?
“祁姗姗,你还来这里做什么?”王安权走了出来,脸上是和其余人出入一辙的鄙夷,
“你已经被解雇了,你的东西我还没扔,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
女人瞬间愣在原地,自己还竟想和王安权重新谈一谈。
“聋了还是哑了?带着你的东西赶紧去财务结清工资!我们医院庙小容不起你这尊大佛!”王安权喝道,朝女人丢来一张解雇书。
“怎么会这样……”女人喃喃自语,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办公室,她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
从医生办公室到电梯口有一段是病区走廊,女人低头走在路上,一脚轻一脚重,脑海中盘桓的满是王安权的话。
“祁医生,早啊,快来查房了是吧!我去把我爸喊来!”
“今天真早哦,祁医生看你面色这么憔悴,不会昨晚又一夜没睡吧?”
“祁医生……”
晨起晒太阳、做活动的病人和家属们看见祁姗姗纷纷打招呼,毕竟平时待在病房时间最长的是她,每天加班到深夜的也是她,安慰手术前害怕不已的病人是她,主持抢救,将生的希望带给家属的人也是她。
对于这里的病人来说,祁姗姗就像一个认识多年值得托付的老友。
听到这样一个个熟悉的声音,女人控制不住地留下眼泪。
“对不起,今后我无法在这里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