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虎哥,久爷和强子带人来了。”刘四虎的一个小弟匆匆跑进来说道。
刘四虎眼中露出一抹仇恨之色,“我会让这小子好看!”
很快,一群纹龙画虎的黑衣男人冲进了急诊大厅,他们手中还拿着器械,看上去杀气腾腾。
“四虎,是什么人伤你?”
被唤作“久爷”的光头大汉喝道。
刘四虎在小弟的帮助下挣扎起身,“久爷好,医院里不知哪来的一个臭小子辱骂我们荆山会,我实在气不过,却想不到被他用下流手段偷袭了!”
“马勒戈壁,咱们荆山会现在是省内第一大帮派了,居然还有人不长眼敢来挑事,活腻歪了!四虎,你放心,这口恶气我替你出了!”
光头男动动手,指挥手下小弟握着器械冲了进去,很快都站在了各个角落占领了急诊大厅。
医生护士还有病人害怕地一动不敢动,无声瞅着这群暴徒。
保安们平时哪见过这等阵势,同样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下一秒钟这些暴徒手上的铁棍会不会敲在自己脑袋上?
为了一份工作,他们才没有必要以身犯险。
刘四虎觉得倍有面子,身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能够在小弟的支撑下站直了。
“谁打伤了我兄弟,敢对我们荆山会有不满!?
”久爷暴虐道。
他手下的几个小弟一个个龇牙咧嘴地叫嚣,口中的难听之话不堪入耳。
“妈的臭小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告诉你,咱们荆山会的高级干部久爷来了,不想死无全尸的,赶紧滚出来!”刘四虎骂咧道。
“你说谁?”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刘四虎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整齐抹在脑后的头发中掺着几丝灰白,脚下一双黑皮鞋锃亮。
“老头,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从哪儿滚回哪里去!”刘四虎脱口而出骂道。
“放肆!”
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武者打扮的年轻男人,飞身上前一脚踹在了刘四虎的脑袋上。
刘四虎本身就受了伤,再加上这脚力道不小,当场毙命,头上的血喷射了一地,眼睛睁得老大,脸上表情狰狞无比,仿佛还停留在死前那一刻。
刘四虎身边小弟一个个目瞪口呆,这是哪来的虎人啊!
不过,在他们看来,敢来挑战久爷的权威,肯定就是找死!
“久爷,这逼杀了刘四虎,敢对我们荆山会不敬,让我来会会他!”诨名强子的马脸站出来道。
然而,此时此刻久爷已无暇顾及手下在说什么,只是
瞪大了眼睛,看着中年人浑身战栗,豆大的冷汗往下落。
“周,周先生?!”
来者正是匆匆赶来的周天养。
久爷的几个小弟,还有方才主动请缨的强子,全都傻眼了,他们心中高大无比的“久爷”难道在害怕眼前这个中年人?
而有几个人听到久爷喊周先生,脑海里突然飘过一个很恐怖的想法。
能让久爷这种地头蛇如此害怕的,莫非是那一位!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是地下世界中祖师爷一般的人物!
但毫无疑问,来人便是接了韩煊命令而来的周天养。
“冯久,许久不见,能耐见长啊!”周天养冷笑一声,“敢带人来医院里闹事?”
“我,我,不敢。这纯粹是一场误会啊周先生,咱们帮里一个小弟被个臭小子打了,我,我不能给荆山会丢份子……”本名冯久的光头男结结巴巴道。
“臭,臭小子——”周天养脸都气绿了,这些人怕是还没领教过韩煊的厉害。
这帮不成器的小混子名义上都是荆山会的门下,平日里仗着荆山会是省内第一大帮派的名头胡作非为,以自己是荆山会一员而洋洋自得,但他们压根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如此骄傲的资本!
当初要是没有韩煊力挽狂澜,扫清省内其余帮派,
荆山会早就在十多年前覆灭了,哪还能有今日的辉煌?
光看这些小子的嚣张态度,周天养可想而知他们在韩煊面前是如何表现的。
一口一个荆山会,又满嘴喷粪,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估计韩煊已经把这笔账全算在自己头上了,觉得是自己没管理好江省的地下帮派。
冯久见周天养一时半会没说话,还以为周天养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解释,心宽不少,继续装出一副大无私的模样道,“周先生,我们真的是一心为了帮派,如果他不侮辱荆山会,我们干嘛去找他麻烦……”
身居龙头老大的位置近十年,周天养一直修身养性,但从未像今天这般控制不住怒火。
“你们知道你们惹的人是谁么!”周天养生气喝道。
冯久低头看着地,没敢吭声。
“韩先生说了如你们所愿,把他们给我绑起来带去钱江!”周天养喝道。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数个黑衣保镖将这群人给绑住了。
与此同时,医院门外驶来七八辆黑色奔驰,保镖将这些人全给塞进了车里,呼啸离去。
“周先生,当真沉海?”其中一个手下询问道。
“你觉得是在开玩笑?”周天养沉着脸反问道。
“对,对不起,我知道了!”手下朝周天养战战兢兢
一鞠躬,立即离开去执行命令了。
周天养依旧站在原地,站得笔直如一杆钢枪,但谁也不知道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了。
周天养深吸一口气,脸上浮起恭敬之色,快步往医院内部走去。
终于在办公室里,周天养看见了韩煊和林伊倩。
女人倚靠在韩煊身上,眼神中满是崇拜和爱意。
“韩先生,已经依照您的命令去办了。”周天养谦恭道。
韩煊微微一颔首,“说实话,荆山会的事让我很失望,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它不存在。你虽然不直接参与荆山会事务管理,但你总归是江省的地下龙头,你要担起这个责任。”
周天养汗颜,“是我束下不严,韩先生,我向您保证一定改变现状!”
“到时我也会去荆山会总部一次,”韩煊一顿,“你有事就先走吧。”
韩煊让自己离开,周天养不敢多待,马上就离开了医院。
这时主任办公室中除了韩煊和林伊倩外已经没其他人了。
韩煊抚过女人的长发,眼神不禁软下来,怜惜道,“伊倩,我实在不敢想象倘若我今天没来会发生什么事,也不敢去想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经历了怎样的磨难……你干脆不要在这里工作了,我不放心,我给你建一个医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