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您来了。”姜怡问候道,约翰尼也走上前和徐兵笙握手。
徐兵笙谦虚地笑了笑,“姜馆长,我哪是什么总哟,大家都是给大老板手下做事的!”
“那您还喊我馆长?”姜怡掩嘴一笑,“您喊我名字就好了。”
“那好,”徐兵笙点头,看着混乱的现场,不由感慨道,“我只是听说韩总在这里开讲座,想来捧场的,却不料这里如此乌烟瘴气,一个个都是心胸狭窄之辈!
唉!韩总真的是心系苍生的人啊,否则凭借韩总的身份和身价,何必再自己身体力行地去做医生?现在无论西医中医,但凡想当个好医生,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姜怡这样一想,突然发现对极了。
医生的身份和天武堂的存在,其实对现在的韩煊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哪怕天武堂一夜之间倒闭了,被查封了,也根本不会伤及韩煊半点筋骨。
单单是靖天集团在其他领域取得的斐然成绩,足以让男人有傲视在场这些人的资本,更别提他那神秘莫测的背景了。
韩煊之所以仍以医生自居,真的除了心中治病救人执念外,别无其他解释。
而就是这样一个别无私心,只想好好发扬中医的人,却被众人打击,遭到各种恶意的揣测,这样的境遇,任凭谁都会唏嘘不已!
倒还真的不如和约翰尼出国,韩煊的中医才华必定会被人们认可,让世界重新正视中医!
……
“哈哈哈,这姓韩的估计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出来了!我看今天的会议将成为揭露中医伪科学面目里程碑式的大事件!”聂勇得意洋洋道,仿佛成了英勇的斗士一般。
或信服于他,或仅为利益而附和于他,总而言之,聂勇的话引来了许多人的拍手叫好。
“谁告诉你中医是科学了?”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如刀锋般无情刺入所有人的耳朵。
一股无名寒意从脚底升起,聂勇畏惧地抬起头,往台上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桀骜身影傲然而立。
虽然离讲台远,看不清此人的容貌,但聂勇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朝自己射来。
自己抬头,目光与之相撞的瞬间,仿佛会被灼伤般。
“你,你就是所谓的韩教授?”聂勇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发抖了。
“你不是想见我吗?”
韩煊陡然间气势大涨,声音像是洪钟大吕,如同一座巍峨高山向聂勇压来。
聂勇根本无暇顾及他人是怎样的感受,只觉得肩上有千斤重,两条腿灌了铅一般沉,根本控制不住地朝韩煊跪拜下去。
而周围人都看呆了,不明白聂勇方才还激烈反对中医,此刻怎么突然向推崇中医的
韩教授给跪下了?
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聂勇也太没骨气了!
但是,台上这位“韩教授”的气度也着实令人意外,完全不像人们印象中白发苍苍说话还带着方音的中医骗子,容貌异常年轻,然而目光却很是深邃,透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沧桑。
这一双黑色的瞳眸仿佛看穿了过去,也看穿了未来。
倘若有人说这位“韩教授”是驻颜有术的老怪,也绝不会引得众人惊讶。
那身上飘忽若仙的气质更是让人难以忘怀,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仙人,那必定是长这样的吧!
“诸位,这位就是韩山城韩教授!”郑国荣在一旁朗声道。
随即台下前排数位院长同时站起,一致鼓掌,脸上洋溢着饱满笑容,如掌声一般热情而灿烂。
台下普通医生不免有些恍惚,能让京城这么多大医院的院长齐齐鼓掌欢迎,这该要何等的身份地位?
而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站到那样的高度?
“中医,自古以来,从不是科学!更不是可以用特定的理论框定的!正如我开头所言,中医是史前文明遗留的产物,现在的中医是不完整的中医,只是时代的畸形儿……不过,即便如此,也足以治好现在绝大多数的疾病!”
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望着台上挺拔的背影,姜怡觉得
既陌生又心动。
如此锋芒毕露,尖锐凌厉的男人,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张脸,英俊之余更多了一份仗剑天涯的洒脱。
台下原本叫嚣着要让中医滚蛋的人似乎一下子都不见了,偌大的会议大厅,顿时安静得可怕,哪怕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
“凭借你们现有的医术或许难以理解,这样吧,我可以为你们做一个示范。”韩煊淡然道,递了个眼神给郑国荣。
郑国荣当即会意,对台下道,“在座的如有病友,不妨上台,韩教授将当场用中医方法治疗,保证百分百疗效!”
此话一出,台下的人再也坐不住了,有病在身的跃跃欲试,没毛病的医生则使劲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百分百疗效,这怎么可能,无论西医中医,即便是世界上最杰出的医生也不敢说这话!
郑国荣好歹也是一家大医院的院长,怎么会说出这种不靠谱的话?
“韩教授,我可以试一试吗,我颈椎一向不好,玩手机时间久了就肩膀痛,平时也麻麻的。”
一个年轻女记者兴冲冲地站起来道,两眼亮晶晶的,看向韩煊的目光中满是爱慕之色。
郑国荣一个头两个大,这哪是来求医问药的,分明就是看上了韩煊!
郑国荣正想着用什么法子把这女的给劝退,
不料韩煊点头答应了,挥手让女记者走上台。
“银针给我。”韩煊淡淡道。
约翰尼随身带着针,于是立即上台递给韩煊,顺便站在一旁,看韩煊有什么要帮忙的。
不过当他如此近距离地靠近韩煊,发觉韩煊与之前明显不一样了,身上气质如同换了个人般。
如果不是他明确知道台上之人是韩煊,自己或许不会将两人当做是同一人。
吩咐女记者坐下,韩煊手持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在女人两手落下两针。
“最后再给你一针。”韩煊说话的同时,又在女人疼痛处的对侧落下一针。
稍稍施加手法拧动针柄,几秒钟后韩煊拔出了三枚针,平淡道,“应该不会再痛了,你活动一下。”
女记者试着活动了下肩膀,面露惊喜,“韩教授,真的没事了!我感觉和好的那个肩膀完全一样了!”
“可以,下一个。”韩煊淡淡道。
京城某处破旧的居民楼中,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独自枯坐在房中,身前摆放着并不大的电视机。
老人双目浑浊,偶然透出几缕神采,但也仅仅是几缕,很快便被无尽的混沌所取代,脸上皮肤则满是褶皱和老年斑,如同一具枯骨,仿佛行将就木。
电视中放的是这一次的中医讲座,讲台上的男人正冷峻注视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