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宁永中是什么状况?我们关系不是已经疏通过去,让他取消靖天集团的上市资格吗?”
与李锐志亲近的几人在台下交头接耳。
“宁永中这人平时胆小甚微,最看重明哲保身,绝不会因为所谓的正义而突然改变了立场,我看这之中有蹊跷,必定有人给宁永中施压了!”
“这姓宁的现在好歹也是港交所的老大,能指挥得动他的人不多,估计是有大背景的人在后面挺靖天集团。”
“这样的话……那李锐志也是强弩之末,他自己都已经入狱了,只是靠着以前的关系在张罗……老张,你说我们和李锐志其实也不熟,就别来趟这浑水了。”
“说的也是,这大陆公司听说背景不凡,现在的港岛不比往日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几人一合计,决心不再理会这件事。
与此同时,宁永中陪着沈眉回到了交易所,重谈上市的事。
时隔数日再次回到这里,沈眉心情复杂,初来港岛之时怀着一腔热情,势要将靖天集团推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当一切准备就绪,等待最后审批成功的时刻,却不料这些只是某些人的计谋,所有的承诺都成了他们的把柄。
甚至
,自己还在酒店用餐时,突然一大批防卫局干员冲进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荒唐带走,手段粗暴至极,毫无半点尊严可言。
作为人最基础的尊严被狠狠的践踏在脚下。
“沈总?”
见女人出神,宁永中忍不住轻拍了下女人,腆笑着道,“沈总是在看墙上的相框吗?这些都是我们历任港交所领导的照片,最早一张是成立之初,我们孙所长在交易所门口的合照。”
沈眉瞥了眼,照片还是黑白的,一个戴着圆礼帽,黑框眼镜的精瘦男人站在写有港岛证券交易所招牌前,面带矜持微笑。
“沈总一定在心里笑我们照片里的房子怎么这么破旧吧?当初成立我们一共十位元老,地点就是租在菜市场边上的一幢小平房里,每天上班尤其是夏天,边上总飘来一股烂菜叶的味道。”
沈眉轻应了一声,“闲话不多说了,开始谈正事吧。”
“这个自然,靖天集团是一家非常优秀的企业,能选在我们港岛上市,是我们的荣幸,沈总有什么要求,还请直接提出来。”宁永中讨好道。
沈眉递了个眼神给许文长,许文长立即会意,拿出早前拟定好的协议,开始侃侃而谈。
其中有不少条款己方都做了退让,如今港交所态度大转弯,他们绝不会再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该争取的权利全部都要争取。
当天下午,所有条款又敲定了一遍,这一次对于靖天集团来说是十分有利的,在诸多政策方面得到了大力支持,将来靖天集团来港岛发展会更为便利。
因为韩煊不在,最后的敲钟时间还未定下来,沈眉想要联系男人,却发觉男人的手机信号已经显示在服务区外了。
数万公里之外的一处荒山野岭,一群身上满是污泥的人没命似的向前奔跑,这些人中有老有少,穿着十分普通,脸上是恐怖不已的表情。
他们身后,一抹深色身影飞驰而来,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再仔细一看,便会惊讶发现这奇怪身影竟然是踩在一柄巨剑上,悬浮在半空中飞来。
“这怪物到底从哪儿来的,怎么甩都甩不掉!我,我快要跑不动了!”一个女人喘着粗气道,身体一向羸弱的她,每跑一步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娟儿,快跑,不然被他追上,我们哪里还有活命?”
“可,可是我……真的跑不动了……你带着他们先走吧……”
话音尚未落下,
一道诡异光束戳穿了女人的天灵盖,鲜血霎时从破口处喷溅出来,血污遮盖了女人原本的容貌,发丝凌乱,看起来显得面目可憎。
“娟儿!”所有人惊呼,心中恐惧到了极点,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怪物。
本能地众人迈步要继续往前逃命,然而下一秒,那抹黑影来到了他们面前,挡阻了去路。
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他们也终于发现追他们的怪物竟然是个“人”!
此人也并非是满脸横肉刀疤,两臂纹身的“社会人”,而是一个长相周正,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清秀的年轻男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要来追杀我们!?”
“魏张广、崔顺利、崔雅琴、魏民君……”男人缓缓报出他们的名字,逐字不差。
“大家都是‘熟人’了,何必这么生分?”男人像是刻意咬重了熟人一词,嘴角浮起残忍的微笑,“你们要置凌家于死地,问过了我的意见没?”
“怎么说我也是对你们‘照顾有加’,放了你们崔家魏家二十八口人一条生路!可是放过你们,你们似乎不领我的情啊!”
“是,是你!”所有人惊声道,似乎明白是谁了。
他
们或是家族中的妇孺老弱,或是血缘关系较淡薄的旁系子弟,所以从未面对面见过韩煊。
像这样,他们还只是第一次。
他们只是听说有这样的一个覆灭了两大家族的魔头,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魔头’竟是如此的年轻。
“大哥饶命,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绝不敢和凌家作对半分,这些都是误会,大哥您饶了我们吧!”
“一句误会?你们也把我韩某人想象的太天真了!你们春风得意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们落魄时就成了‘谁下地狱,你下地狱’?我不管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但凡身上留着崔家和魏家的血,都必须得死!”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话还没说完,一个手掌般大小的阴符闪过,而所到之处必是血液飞溅,在场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部中剑,身子歪歪斜斜的倒下去。
看着眼前的血腥场景,韩煊像是红了眼,手中又浮起数道阴符,朝着众人的尸体刺去。
在场的尸体可以说没有一具全尸,而搭配阴测测的天空,场面愈发诡吊。
“啊!”
听到一个女人的叫声,韩煊猛地惊觉,喝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