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上下近百号人,难道连两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让歹人有机会下毒?”韩煊毫不留情面地讥讽。
“你手上也有不少人吧,凌长官?过往的事就不提了,到底是谁下的手,你有思路了吗?”
凌言齐被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自己是大意了不错,但对方有这个胆子下手,必定是做过了万全的准备,自己也不是24小时陪在凌风云和凌言明身边,他有什么办法?
“现在还在调查中,还没定论。”凌言齐生硬道。
“我看给你再调查两个礼拜,也是没有定论的!”韩煊毫不留情地反击。
凌言齐弄得颜面俱无,一个长辈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但却无力反驳,韩煊说的句句在理,确实自己也没有把握查出到底什么人下的毒手。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好好照看这两人便是。”韩煊寒声道。
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自己好歹也是京城驻军的中层将领,凌言齐忍不住忿忿出声,“你难道比我更有门路,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毒手?敢迫害我们凌家的人,不是有所依仗,就是不怕死的疯子。现在估计正躲在哪个阴暗不见人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对方正在欢呼雀跃,毕竟,他们两家
被我整得很惨!”韩煊道。
凌言齐灵光一现,“韩煊,你知道是谁了?”
“不过是崔家和魏家的余孽罢了!”韩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已经能逃的逃,入狱的入狱了,留下的都是妇孺老弱,哪还有能力和我们凌家作对?”凌言齐惊讶道。
他本以为会是国外的敌对力量,或者神经错乱的疯子,从未料想还会是死灰复燃的崔家和魏家。
“韩煊,你又是从何而知?”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韩煊道。
来京的途中,韩煊已经让茉莉调查了凌言明和凌风云近期的行踪,拥有超强的数据搜索及分析能力,或许对于情报部门需要花费大量人工时间才能调查出的结果,茉莉数小时内便找到了答案。
只要有网络的地方,茉莉便可以入侵,城市中大大小小的监控探头就如同她的眼睛,但凡有特定目标,哪怕藏得再隐秘无踪,少女也能查到痕迹。
韩煊不愿说,凌言齐再多问也没这个脸皮。
“我进去看看情况,你在外面等着吧。”韩煊平静道。
“等等,里面是无菌病房,医生说了要穿无菌服进去!”
凌言齐喊完,韩煊已经走了进去,ICU移门砰一声合上了。
这小子,到
底是在乎家里人,还是不在乎啊!
凌言齐摇头叹气,但想到自己打完电话后每隔几个小时便赶到了这里,心中还是不由地欣慰。
至少说明,凌言明和凌风云在韩煊心目中分量不轻。
其实,无菌对于韩煊来说根本不成问题,神体炼成,整个身体犹如脱胎换骨了一般,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纯净,甚至,韩煊周围空气中的病菌也会自动减少。
现代医学所达到的无菌标准,换言之,还远不及韩煊的“无菌”程度。
而让韩煊穿上无菌服,这等于“污染”了一遍。
当然,这些话和凌言齐说了也没用,凌言齐压根不会相信。
病房里面极其宽敞,凌风云和凌言明住的是连着的两个套间,如果旁人不说这是病房,忽略了墙上挂着闪烁的医疗仪器,一定会以为是豪华客房。
床榻上的人安静躺着,双目紧闭,眉头紧蹙,看上去很痛苦,身上接着粗细不等的管子。
韩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两人虽然抛下了年幼的自己和母亲,但不知为何,真正听到凌家出事的消息时,自己仿佛失去了一切重心,只想迫不及待地赶回京城,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到底怎么了,凌家的是生是死应该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在临海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非要赶来绕进凌家这个大麻烦里,韩煊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犯贱。
罢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韩煊干脆不再想了。
救人是医生的天职,自己是医生,见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两人,自己竭尽所能去施以援手便是了。
凝神静气,韩煊手中运起一股阴元,缓缓度入两人口中,顺着经脉走形分散到四肢百骸。
但凡有堵塞,或是异常,便是病灶所在了,自己只要用阴元自带的抹杀能力去消除便可,随后再用药力滋补,还其本源。
经过一番仔细查探,韩煊发现因为拖累时间过长,毒物已经弥散到身体各处,凌言明的情况甚至还严重一些,因为凌风云曾用服用过资生丸,身体底子被锤炼得厚实了,对毒物有一定的抵抗力。
反倒是凌言明操心劳力,年纪虽比凌风云轻,但实则体虚得很,无力抵抗毒物,弥散得更快。
对于西医来说需要提炼对应抗体才能解决问题,但对韩煊其实容易得很。
在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不让任何人来打搅自己,韩煊掌心凝聚起恍若实质的真元,灌入两人体内的十二条正经,强行逼迫毒气从肌表溢出。
这也正是中医的理论之一——正气存内,
邪不可干,自身强壮了,自然百毒不侵。
韩煊不用药石,而是用更为精粹的,自己修炼所得的本源力量为两人强壮自身,尽管数量微乎其微,但可以说从根本上帮两人脱胎换骨了一遍,身体状况比起同龄人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而这样的医治方法,韩煊还是第一次使用,毕竟,本源力量极其珍贵。
打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普通修炼者修炼了百万份的能量,或许只能凝聚出一份本源力量为己所用,而修为精深的修士效率可能高些,但也是极其耗费心力才能凝聚起来的,甚是不易。
替两人治疗完,饶是韩煊也额头汗珠密布了,险些脱力站立不稳。
几分钟后,凌言明和凌风云缓缓转醒,看到是韩煊在跟前,脸上又惊又喜。
两人挣扎着想要坐起,韩煊眼神止住了两人,冰冷道,“大病初愈就迫不及待地活动,太不明智了。”
凌言明看向韩煊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嘴,转头看向凌风云,“爸,你没事吧?”
凌风云摇头,“韩煊,是你医好我们的对吧?我们太过大意了,中了别人的圈套。”
“我知道,”韩煊点头,“该找他们好好算账了!”
说完,韩煊当即转身离开了病房,没有一点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