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韩煊倒是明白了，不过，地下世界引以为傲的强者排行真相竟是如此，实在令人咂舌。
数不清的人梦寐以求的排名，以能够参加星榜大会为荣，结果却是这个不知是否该称之为人工智能的玩意用来吸收YZ立场的工具。
“那梅森博士人呢，还有那些蒙面人，除了你以外，应该还有不少维护‘她’的工作人员吧？”韩煊忍不住问道。
老人惨淡一笑，“梅森博士早在三十多年前便已作古，天妒英才，我是当时跟随他实验的小年轻，梅森博士过世后，便只有我一人在管理这里的运行！而你那些看到的蒙面人只是茉莉模拟出的虚拟形象，只要有网络，她便可以模拟出无数的仆从，驱使他们。”
韩煊恍悟，难怪自己总是抓不住这些蒙面人的行踪，原来根本就不存在，自然也无法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你一定很奇怪，为何我们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握全球的强者动态吧？只要有网络，茉莉可以侵入到任何地方，然后根据复杂的大数据运算，茉莉便会拟出一个排名。”
小野北斋说话的时候，茉莉两眼渴求地望着韩煊，仿佛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梅森博士当年的构想是发明新的虚拟现
实装置，他也没有预料到茉莉产生，不过，YZ立场一直是他在研究的理论，茉莉的运行和供能方式一定程度上验证了他的理论。”
小野北斋的话给了韩煊启发，科学证明人体周围存在能量场，强者能量场更强，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修炼者的真气、西方魔法师的魔法并非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有具体形态的实物，只是凭借已知理论还无法解释？
韩煊心里考虑着有关修炼的事，突然小野北斋的情况急转直下，老人连咳好几口血，咳出的血块呈暗红色散发出秽臭的气味，同时，气急症状明显加剧，整个人像虾公一样佝偻起来。
“是到大限了吧？”小野北斋的声音细若游丝。
韩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色彩，没有正面回答，“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处理，你觉得你可以一走了之吗？”
说罢，韩煊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枚尚未消耗掉的魂珠，这是上次地底深处搜刮来的，将其纳入老人口中。
韩煊也不知道这样做能否延缓小野北斋的死亡，但除此之外已别无他法，自己已经用了结晶中的射线“吊命”，常规的治疗手段对小野北斋无效，这些魂珠毕竟是一代大修死前逃逸出的元神，漫长岁月过去，元神
已经泯灭，但里面还留有精粹的能量。
或许，这些能量对小野北斋能起到作用。
韩煊的阴元之力，包括剑气，属于杀伤性能量，如同一柄利刃，它能够切除肿瘤等邪物，但对于小野北斋极其虚弱的身体无能为力。
可能是魂珠真的起到作用，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小野北斋神色略微清明了几分，“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与你，韩、韩煊，要怪你就怪我自作主张吧。”
韩煊不解，可下一秒墙上投射出一串复杂代码，小野北斋挣扎地起身，快速输入一连串字符。
“好了，我已经抹除了我的管理权限，留下了你的……”小野北斋露出放松的笑容。
“什么意思？”韩煊忙道。
“当年茉莉的意外出现，梅森博士为了防止失控，留下了后门管理端口，只设立了两个权限，梅森博士一个，我一个，梅森博士去世，他的权限失效，只剩下了我的，现在我把我的位置替换成了你的，你将成为茉莉新的管理者。”
韩煊惊愕，这，这算怎么回事……
不容韩煊打断，小野北斋继续道，“此外，你还要记得，因为当初建造时的储存容量有限，每隔四年，茉莉记忆库中的所有信息会清零，包括星榜排名
诸位高手的信息……”
难怪每隔好几年星榜才会重新公布一次，敢情不是因为没有调动，而是茉莉需要重新再搜集一遍全球的信息。
“唯一不会清除的只有这个管理权限，所以，在茉莉清零重生的这段时间内，你需要好好守护她……”
说完，老人头一垂，气息彻底断了。
韩煊心中如同被一块大石头堵住闷得慌，给自己这种感觉的病人为数不多。
倘若自己有更好的办法医治他就好了……
“……痛……痛……能量……”身边响起少女的声音，虽然音色很悦耳，但这之中毫无感情可言，像是合成乐器。
茉莉熟视无睹地从小野北斋的尸体上穿过，痴痴望着韩煊，“……给我……韩……”
“你记得我却不记得照顾了你这么多年的小野北斋！”韩煊不免怒道。
但当话一出口，见少女脸上疑惑不解的表情，韩煊顿时明白了，暗忖自己真是石乐志，居然和一个机器置气。
小野北斋已经将自己的管理权限抹除了换成了自己的，自然，这家伙只会记得自己了。
机器就是机器，一板一眼，怎么可能会有人类的情感，怎么知道生离死别？
韩煊自嘲一声，对着少女道，“你想要能量是吧，可以
，我给你，但是你先给我在岛上建立一个最好的墓地。”
“是。”少女变换为一道光束没入诸多仪器中不见。
过了约半分多钟，墙上显示全岛即时地图的大屏幕上东南角出现动静，韩煊挪动放大，只见数台挖掘机、起重机等在运作，而驾驶舱中不见一个人，蒙面人正在搬运材料等。
这显然是茉莉的功劳，第一次亲眼见证这所谓YZ立场集合体的厉害，确实不凡。
少女重现变化为虚拟形象出现，但光芒较之前黯淡了许多，躯体也变得愈发透明。
“韩，预、预计、需、需要、三、个、小、时、我、施、工、完、毕……”
因为能量缺失的缘故，少女说话已经无法接续。
见她如此，韩煊不由心软下来，“罢了，你先停止建造吧，我要如何供给你能量？”
“防、护、罩、YZ、立、场、收、集、装、置、受、到、冲、击、无、法、开、启，启、动、紧、急、方、案！”
茉莉突然走来，拥抱住了韩煊，虽然没有触感，但少女和自己身前竟出现一条发光的锁链。
“别、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锁链越来越粗，最后竟形成了小腿般粗细的能量柱，而韩煊明显感觉到体内能量的流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