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煊准时赶到了机场,远远便看见了等候着的慕容一墨。
今日的慕容一墨一改往日邋遢形象,穿着打扮整洁,一头乱发也全部抹平,看上甚至还有几分小帅,像是外出旅行的富家公子。
“哥们,你来了啊,票我都给你订好了。”
一个小时后,两人坐上了飞往珐国凡尔赛的航班。
慕容一墨订的是头等舱,一路上虽不及韩煊的私人飞机舒适,但也安静闲适,韩煊对此要求不高,倒也无所谓。
数小时后,飞机着陆。
韩煊随慕容一墨来到当地一家咖啡厅。
慕容一墨的法语说得很流利,显然在这里呆了很久,韩煊则来之前草草翻过几本语法书,再加上极强的学习能力,过目不忘的本事,胜任简单的日常交流不成问题。
“哥们,这是以前的检查报告和化验单,全在这里了,拿给你兴许能起到一点参考作用。”慕容一墨拿出平板,递给韩煊看。
“Jack?”韩煊一皱眉,不用问也知道是化名,并且年纪和基本资料都是空着的。
这里的检查很详尽,几乎把当前医学手段能检查的全部查了个遍,有最近三年的记录,可以看前后对照。
“是位男的吧?有几岁了?”韩煊问道。
“是男的
不错,可是年纪很重要吗?”慕容一墨忍不住反问。
“你也是医生,你应该清楚,不同年纪的化验指标包括影像学检查正常标准都不一样,脱离病人实际情况去谈诊断,那都是空谈。”韩煊淡淡道。
“具体年纪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他已经年纪挺大了,各方面都在衰弱,现在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慕容一墨叹了口气,“我多希望这像癌症一样能用手术一刀子解决,只可惜不能……”
韩煊放下了平板,“恕我直言,此人各脏器衰竭到了极点,在我看来能够张嘴呼吸已经是个奇迹,慕容一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不可能!”慕容一墨突然站了起来,“韩煊,你什么病没治好过,这一次也拜托你一定要施展奇迹,要想尽办法治好他,无论,无论是为了帮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见慕容一墨情绪如此激动,韩煊抿了一口咖啡,“先去带我见了病人再说。”
“那好吧,我安排一下。”慕容一墨难掩沮丧道。
一个小时后,韩煊坐上了慕容一墨的车,不一会来到了位于巴黎郊外的某座古堡中。
车一靠近,两个穿着燕尾服,管家打扮的白人男子推开了雕刻了神秘花纹的铁门。
从狭长
的花园通道穿过,一座哥特式古堡展现在了韩煊眼前,灰黑色砖墙上缠绕着蜿蜒的藤蔓,枝条如同锁链盘虬交错,看上去甚是阴森可怖。
韩煊不由蹙眉,这里貌似有一股奇怪的气息,韩煊也说不出古怪在何处,但莫名觉得自己有些熟悉,仿佛以前曾感知过。
“我带你进去。”慕容一墨道,表面有些挣扎。
黑暗中,传出两个诡吊的声音。
“他们进来了。”
“是,进来了。”另一个声音重复。
“你说他能救回会长阁下吗?”
“能救回吗?”那个声音再次重复。
随即,两个声音消失不见,黑暗中的身影也随之隐去。
“韩煊,病人就在楼上的房间内……你要是没有把握看,现在离开吧,没事。”慕容一墨艰难道。
对于他来说,内心也是十分矛盾,既希望韩煊留下来看病,兴许有一丝挽回的机会,又宁可韩煊离开,不要趟这摊浑水。
“既来之则安之,你要是有顾虑不妨和我直说。”韩煊道。
“怎会呢?”慕容一墨干笑道。
“华夏的医生,你被允许进去给阁下治疗了,不要再拖拉了。”一个毛熊模样的高大白人走来,足足有两米多的身材仿佛不属于人类种族。
“11,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一墨惊讶道。
“09,你办事太优柔寡断了。我们凡尔赛需要的是强有力的超人品格。”
白人一脸冷酷说道,见韩煊没有行动,态度越发粗暴。
“华夏人,进去,治病!治不好,你就准备受死吧!”
韩煊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慕容一墨表现如此的犹豫,原来这是要冒生命危险治病。
就像古代的宫廷御医,看好了功劳,看坏了就等被皇帝砍头。
“09,他是我请来的朋友!”慕容一墨加重了语气,“再说,会长阁下的病不是一天形成的,你不能苛求我朋友治疗了立即起效,这需要一段时间的调理。”
白人一顿,像在思考慕容一墨的话,过了会一板一眼问道,“可以,多久,这段时间内我不会杀了你?”
“这个现在怎么能断定呢?”韩煊尚未回答,慕容一墨抢着答道,“09,你不是医生,你可能有所不知,这个要依病人的情况而定。”
“那你说会长阁下需要多久时间才能痊愈?”09问道。
“这个……起码也得个一年半载吧,而,而且,这是保守估计!”慕容一墨堆出笑脸。
“别想糊弄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治不好我就要他的性命!”09气呼呼道。
慕容一墨给
韩煊暗暗递去一个眼神表示亏欠,暂且应下道,“那好,先让我朋友进去吧。”
09不满地哼了一声,推开房间的大门,里面是精致的房间布置,让人仿佛穿越回了上世纪的古欧洲。
可房间里什么也没有,仅有一张书桌,慕容一墨惊讶道,“阁下呢?”
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09轻蔑地瞥了眼慕容一墨,猛然拉开了前方的窗帘,只见一座全然透明的玻璃房出现在众人面前。
玻璃房里有一张病床,洁白的床铺上隐约可见一个苍老的身影,身上接着数不清的各色橡胶管,分别连接不同的仪器。
床上的人已经没有了知觉,一动不动,只有仪器屏幕上不断跃动的数字还能证明他的生命没有停止。
“这是无菌室,进去前都要全身消毒穿上无菌服知道吗?你要是贸然进去会带入对他来说致命的细菌。”09粗声粗气道。
“放心,这个韩医生肯定会注重的——”
慕容一墨话音未落,只听啊的一声,身材粗犷的09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脖颈,颈部皮肤挤压得扭曲变形,脸涨红如猪肝,双腿凌空不停在扑腾。
“我韩煊一生行事何需他人指手画脚!”
空气中回荡着男人冷漠的声音,久久不能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