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段紫淑一下子变得镇定下来。
“离婚?”段紫淑冷笑一声,“我一没偷人,二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传出去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别人会怎么看你!更别提你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了,有多么敏感!”
纪思淼一震,顿时说不出话来。
段紫淑说的没错,像自己这样的公众人物,稍有举动便会引来旁人非议,更别提离婚这种大事了。
许多正盯着自己这个位置的人,不知会怎么大做文章!
“不离也罢,反正时至今日,话都说这么明白了,你我之间情意已决!”纪思淼愤愤不平道。
“纪思淼,你真以为自己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我了,这些年你做过的事,我可一清二楚,多少人被你踢下去,又有多少人因为你的一句话断送功名利禄!”
“这,这是很正常的事,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怎么可能不得罪人?”纪思淼语气开始低弱下去。
“别的我不和你争辩,我的女儿喜欢蔡文仲,必须要成为他的妻子!那个丫头,你愿意怎么处理,我都无所谓!”段紫淑坚决道。
反正两人已经撕破了脸皮,段紫淑懒得再伪装下去,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个,也不光看我的意
思,还要看蔡家……”
见纪思淼开始松动起来,纪玉婷得意洋洋地瞥了眼纪明溪。
尽管很早就会纪明溪熟识了,甚至还能玩在一起,但两人间的隔阂从未消失过。
小时候,自己是纪家保姆的女儿,而纪明溪是主人家的大小姐,长大一点后,段紫淑嫁给了纪思淼,两人成了名义上的姐妹,遭遇的仍旧是差别待遇。
慢慢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许人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只知道纪家有两位小姐,但至始至终,自己不曾有片刻把自己当做是纪家人。
在纪家,自己找不到归属感,唯有不断地向上爬,普通人遥不可及的金钱、地位能给自己一丝丝的安全感。
“既然你们决定好了,我要带着我女人离开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众人不由古怪地看着他。
“怎么,你们有意见吗?”韩煊淡淡扫视四周。
纪思淼的脸色很是难堪,“年轻人,你这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同意你们在一起了?”
“你同意有用吗?你不同意有关系吗?”韩煊反诘,眼神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轻蔑。
说白了,纪思淼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空心草包,心里打着小算盘,想要赚尽便宜,但又害怕被
人说闲话,努力维持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
比起段紫淑母女这样的真小人,好不到哪里去。
“反正你们有一个宝贝女儿送给那什么蔡文仲了,足够去讨好蔡家了,难不成还想找第二个蔡家去抱大腿?”韩煊冷笑道。
“荒唐,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想法了,我们纪家和蔡家是世交,婚事是早就定下的!”纪思淼气得大骂。
“再者说,我为我女儿的前途考虑怎么了?难不成非要跟着你一个穷小子去吃苦才是正道?”
“这都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可曾问过你明溪?”韩煊道。
纪思淼哑口无言。
这时,王妈突然急着进来禀告道,“家主,慕容家的雷管家来了!”
慕容!?
这可是圈子里五大顶尖家族之一,自己纪家拍马也赶不上的大家族,慕容大少更是年青一代中出了名的领军人物,绝不容些许怠慢。
“快快有请!”纪思淼忙道。
段紫淑同样如临大敌,忙收拾情绪,换上一副热情笑容。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燕尾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大背头,圆框眼镜,额前的一缕白发尤为引人注目。
中年人儒雅一笑,递来两份请帖。
请帖黑底金色花体字,上面的金粉是纯金,制作之
精致,让人眼前一亮。
“雷管家,听说慕容大少前阵子赶赴镁国,现在是回来了吗?”纪思淼问道。
“没错,少爷可是想念京中诸位好友得紧,特地举办一个小型宴会,大家聚一聚。”雷功笑道。
“呵呵,看来大少此行收获不小啊,这是又有喜事了吗?”纪思淼殷切道。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少爷回来后似乎一直心情不错,”雷功笑眯眯道,“纪家主,这份请函是给您的。”
雷功递去一份,纪思淼万分恭敬的接下。
见雷功走来,纪玉婷不由挺了挺身子,面带微笑。
却不料雷功直接穿过了女人,走到了韩煊跟前,停下脚步,“这位是韩先生吧,这一份是给您的,静候您和纪明溪小姐的大驾。”
韩煊狐疑,打开一看,请柬上只写了时间地点,没有特别的内容。
这个慕容大少,什么来头!?
“我和你家主人认识吗?”韩煊问道。
“这个在下不清楚了,在下不过一个传话的……”雷功谦恭道,随后便告辞离开。
段紫淑又气又恼,连韩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都有邀请函,自己怎么会没有呢!
“妈,你别生气了,爸他既然受到了邀请,那就代表了我们全家,你默然包
括在内了。”纪玉婷劝道。
“我倒情愿一个人去的!”段紫淑尖声道,故意说给纪思淼听。
纪思淼没胆量离婚,两人只能这么过下去,他心中有气,但也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否则女人必定会和他闹得不死不休。
自己的仕途还在上升阶段,绝对不能因为女人这点事拖了后腿!
一看时间就是今晚,段紫淑一下子着急起来,推搡着纪玉婷。
“女儿,你赶紧好好去梳妆打扮,慕容大少的晚宴,那可都是咱们京圈里的精英,文仲肯定也会来,你马上就要成为蔡家人了,千万不能堕了蔡家的脸面!”
听了这话,纪玉婷不由露出笑容,“妈,这个我当然知道。你也去好好打扮一番。”
这对母女回到各自房间,屋子里一下子清净下来。
纪思淼仍旧有气,坐在椅子上,不停用指间关节扣着桌面。
看见和纪明溪站在一起的韩煊,纪思淼心里越加烦闷。
“明溪,你知不知道错过了一份大机缘,多多少女人做梦都盼不来的机缘啊!别人可望不可即,用尽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去努力,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听话就好!唉,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完,纪思淼气呼呼地回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