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个回合后,韩煊行动变得迟缓,一个不小心,被伊东那邪击中了肘部,整个人飞出几十米外,身体背部撕开一条裂口,鲜血咕咕地往外冒。
如此战斗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韩煊心急如焚,眼前着伊东那邪又朝自己发起进攻,连忙召唤阴符剑,将自己推向另一侧。
可是躲过了这一劫,下一劫呢?
又是一道黑雾,韩煊猝不及防,下肢碰到了,皮肤立即腐烂了一大块,深凹处甚至可见白色的骨头。
难道再次重启迷雾阵?可这治标不治本,顶多只是影响了伊东那邪的视野,但两者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仅凭移动声音,伊东那邪也能掌握自己的位置,更何况,自己的视野同样会受到影响,或许会死得不明不白。
不过——韩煊突然眼前一亮,自己似乎想到好办法了。
既然是鬼神,但终究是鬼,理应惧怕一切光明的事物,术法中的符咒应该对它有用!
韩煊很快掐指吟唱起来。“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郎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阴符剑在空中掀起道道云气,写下符咒。
原本阴沉的天空中似有光亮透出,道道阳光突破云层,如神柱般落地。
伊东那邪像是承受不住,连连后退,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嚎,身形似乎也变得虚幻。
这是天武大帝传承中的神级符咒之一的天地净化咒,和无上大明咒位列同一级,
只不过无上大明咒有强大的治愈功能,而天地净化咒侧重于驱除邪祟。
念浮生好奇地看来,似乎也被感化到了,眼神变得平和。
韩煊继续吟唱,伊东那邪像是忍受不了,暴躁得横冲直撞,越来越多的黑雾从它体内涌出,一股脑儿向韩煊袭来,妄图打断吟唱。
阴符剑笔走龙蛇,以天幕为纸,书下一行行的咒语。
专心于吟唱的韩煊无法分出他力保护自己,只能硬生生吃下了鬼神的一道道攻击。
伊东那邪尽管饱受天地净化咒的拘束,但毕竟是鬼神,几下攻击已经让韩煊撑不住了。
男人的面色越来越苍白,气息变得极度不稳。
秋叶乱步此刻也回过神来,看到一团黑雾正从韩煊身后袭来,连忙大喝道,“韩君,小心!”
韩煊自然知晓,但是,吟唱还差最后一点就能完成了!
韩煊咬着牙,硬是没躲闪,继续念道,“……斩妖缚邪,杀鬼万千。吾诵一遍,却鬼延年。凶秽荡散,道炁长存。急急如律令!”
随即道道金光从天上落下,形成一个钟罩将伊东那邪盖住。
鬼怪发出痛苦难忍的叫声,尖锐高亢,像是承受不住光线的照耀,恐怖的死亡之力从伊东那邪身上逃散出。
而韩煊犹如脱离一般,突然从空中坠下,满身是血污。
“前辈!”秋叶乱步惊呼,正要跑去接下韩煊,突然伊东那邪发出一声厉叫,黑雾大散,一颗凝结到极致的黑色圆珠从他体
内飞射而出,轰隆一声,似乎在空间内炸裂开来。
黑雾遮住了秋叶乱步和念浮生的视线,等一切消散,韩煊莫名其妙不见了,伊东那邪也彻底消失了。
“韩君!”秋叶乱步疾呼,可放眼望去,数公里内都不见韩煊的身影,因为之前的激烈战斗,地上全是光秃秃一片。
想到在爆炸前,韩煊就已身负重伤,再加上离爆炸中心如此之近,秋叶乱步不禁神情低落。
莫非韩煊遭遇到了不测?
……
京都,大江氏宅邸。
一处雅致的枯山水庭中,香取秀一和大江千古正盘膝对坐,身边是营造成各种造型的白沙,代表着山川、河流,简约的形态中暗藏着禅意。
“敢问香取宗主,那华夏小子如今怎样了?”大江千古眼中闪烁着仇恨。
“我已向秋叶剑圣以及小久保、雨宫剑道宗师禀明,他们已赶往忘神川去追杀韩煊,胆敢挑战我们倭国剑道界,就算他是天上的飞龙也要把他打成虫,你不必多虑!”香取秀一道。
“有秋叶剑圣出手,那必定万无一失!”大江千古激动道,悄悄从桌底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木盒,将盖子稍微移开一角,“香取宗主,这是北海道的馒头糕点,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香取秀一笑而不语,拿出一块糕点,看见压在下面的一万日元的纸币,立即露出满意之色。
大江千古则感觉大仇得报,心情舒畅许多。
他的儿子大江宪次那日被韩
煊一把丢了出去后,便丧失了行动能力,下肢完全瘫痪,找了不少名医,但都表示没有治愈的可能。
大江宪次下半辈子都必须要在轮椅上度过,并且,需要专人按摩肌肉,否则时间一长,可能肌肉坏死,释放大量毒素后,诱发全身败毒血症,危及到生命。
想要完全杜绝这并发症,只有截肢,可大江宪次属于中高位截瘫,腰以下全部截去,那就彻底成了废人一个,再无治疗的可能性。
为了大江氏的脸面,大江千古也不会允许儿子截肢。
而造成这一切,全是因为韩煊!
这几天,大江千古做梦都恨不得韩煊去死。
“大江君,再过一段时日就是两国剑道大赛了,你的侄子,大江健太郎表现出色,被选为我国青年剑客十大代表之一参加比赛,届时,大江君可别忘了来观战啊!”香取秀一笑道。
他的弟子坂口京介,因为那天被韩煊所伤,目前正在竭力恢复状态以参加剑道比赛。
“一定一定,”大江千古笑呵呵道,“在下是个商人,虽不通晓剑术,但此事毕竟关乎国之大体,在下渴望能尽一份力,请宗主务必让在下负责后勤事宜,确保给各位参赛者和剑道宗师、大师们提供最丰厚的物质条件!”
香取秀一道貌岸然地点头,“大江君,国家和天皇会铭记你的功劳!”
“是!”大江千古猛然起身,朝香取秀一标准地九十度鞠躬。
看来此行的目的达到
了,香取秀一心满意足地告辞。
事实上后勤一块开销很大,他们各大剑道世家尽管富庶,但谁也不想白掏这个钱,当下有大江这么大个财阀愿意负责,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华夏国内,特行局训练基地中,三十人正在紧锣密鼓地练习。
一袭紫衣的聂璇玑,立于高台之上,神色睥睨,望着台下的学员。
白衣白衫的李绝涯,仙风道骨,一手执长剑,正在给学员做示范。
较偏僻的一处训练场,十个学员正在对打,操练的正是芒星剑法。
“飞龙哥,我们教官啥时候才回来啊?眼瞅着大赛都要开始了,听说要从我们三十人中挑出十个参赛,聂仙子和李绝涯前辈的学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信心满满,你说我们能有希望吗?”张子赫苦着脸道。
“韩教官到时间了自然会回来,瞎操什么心,忘记教官说的话了吗,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其他都是浮云!”郑飞龙大声道。
“是啊,子赫,练习韩教官的芒星剑法,光这短短十来天,我感觉比以前修炼几个月都有效!”另一人笑着走来,拿毛巾揩去额头上的汗,“聂仙子和李前辈教啥我管不着,反正,只要练好咱们教官的芒星剑法,肯定没错!”
“说得对!”张子赫像是突然想明白了,拿起剑,“老何,我俩再来打一盘!”
“好嘞!”何天羽应道。
很快,训练场上传出剑刃争鸣的声响,十人继续一日复一日的苦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