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培杰怨恨地瞪了韩煊一眼，但碍于史密斯在场，不敢显露出来。
这个药的疗效并不确切，甚至还有不小的副作用，其实，这是上世界六十年代一款被镁国食品药品管理局停用的药物，当时因为对胎儿有强烈的致畸作用。
如今，蒋培杰重新和绿谷医药重新将这个药拿出来，略微改变了分子结构，尝试用于肿瘤领域。
究竟有多少疗效，蒋培杰心里也没底。
“教授，这是我们的商业机密，目前还在临床试验阶段，请您谅解。”蒋培杰掩饰道。
“你给我们的患者使用，我们有权知道它的药理作用！”史密斯强硬道，“你的四期临床试验结果呢？”
蒋培杰满头大汗，“教授，现在正处于第三期试验中。”
“三期？那不是药理效果还不明确？这样的药物你居然敢给艾瑞克阁下使用！”史密斯火冒三丈。
艾瑞克也听明白了，那厮敢情是把自己当小白鼠实验。
“蒋，这件事我和你没完！”艾瑞克怒道，他是保时捷大华夏区的总裁，人脉之广自然不用说。
一个小小的地级医院院长，想要扳倒他那是分分钟的事。
“我，我错了，艾瑞克先生！”蒋培杰颤声道，连克利夫兰医学中心的人都为艾瑞克所驱使，那艾瑞克的地位该有多么恐怖？
“没有道德的医生，我会向华夏医师协会提出对你的质疑！”艾瑞克气愤道。
蒋培杰面色惨白 ，目送艾瑞克、韩煊一行人离开，半晌说不出话来。
“蒋院长，您还继续演讲吗？”台上主持人小声道。
蒋培杰像是丢了魂魄，颤颤巍巍从台上走下来。
“老杜，你说，我还有救吗？”蒋培杰喃喃道。
杜洪森本不想理会他，不想被蒋培杰拖累，但两人毕竟也共事了十余年，还是道，“不是我说，即便没有这个外国佬，老蒋，你也要倒！”
“此话从何说起？”蒋培杰眼中闪起一丝精光。
“陪着外国佬的年轻人，你注意到了没？”杜洪森若有所思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
杜洪森叹了口气，“如果江省他称中医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们院的孟学礼孟老是他的挂名学生，又成功救回了远宁实业白总的性命，还有许多受了他恩惠的大人物，我也不清楚。”
“怎么会？”蒋培杰难以置信。
有这般成就的人怎会如此低调？倘若是自己，恐怕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从当初你对他出言不逊的那一刻起，今日的结局便无可避免！”杜洪森感慨道，“那位神秘的艾瑞克先生恐怕也是他的一位病人。”
蒋培杰黯然，转身离开了会场。
……
市二医院走廊中，史密斯手上拿到了门诊所有检查报告。
随着一步步细看，史密斯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阁下，凭借我们现有的医学技术无法战胜这样的疾病。您的病情随时随刻可能突变，我建议您立即回国接受支持治疗，华夏的医疗技术无法为您提供最好的治疗！”
他身后的医疗团队纷纷点头。
巨大型肝癌侵犯到右心，完全没有了手术机会。
韩煊不禁皱起了眉，或许史密斯说的是事实，但作为一个国人，终究听到了不舒服。
倘若不用常规治疗，而是运用灵药未必不能救治艾瑞克。
天武大帝传承中的仙界，人人寿命逾百岁，健康而无损，修炼者可夺天命，洗髓伐骨，踏入金丹大道，突破人体桎梏，炼成神体，甚至于仙体，一步而登天。
“中医中药可有作为。”韩煊淡淡道。
稍一搜寻，脑海中有百种治疗的丸药，可碍于没有灵药，单用目前种植的中药和通天图内的灵田以及剩余的丹药，韩煊不敢打包票。
艾瑞克眼神一亮，“韩，你说的是真的？”
“给我时间，我会找到解决的方法。”韩煊道。
“慢着慢着，韩煊，你别抢我的病人，我可以做外科手术！”看了半天CT的莫一墨突然道，两眼贼兮兮地看着艾瑞克，“老头
儿，你让我试试呗，我外科手术贼溜！”
史密斯怒了，“法克，你们以为医学是儿戏吗！中医除了针灸有用，其余我看都是巫术，你们华夏人开的中药在我们实验论证下，和安慰剂的效果一样！”
“还有你，你是从哪儿来的流浪汉？”史密斯鄙视地瞪了眼莫一墨，“晚期转移肿瘤，怎么可能有手术的机会？医学是神圣的事，容不得你胡言乱语！”
“那是你不懂中医/手术！”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史密斯简直错乱了，不知道哪来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华夏人。
自己的团队出自世界上最顶尖的医学中心，镁国和倭国的医学一向代表全球最高水平，连自己都宣布绝望的疾病，这两人倒好，口气一个比一个大，仿佛是治疗一个简单的感冒。
不过，艾瑞克倒是乐了，心情一下子好转不少。
韩煊救了自己的命，艾瑞克自然倾向于他，而至于莫一墨，给人就是不靠谱的感觉，艾瑞克压根不信。
“我的外祖母是华夏人，韩，我相信中医，请您给我治疗。”
韩煊稍一思量点头。
“喂喂，老头儿你不能光信他不信我啊，你看，他比我还年轻！”莫一墨争辩道，一把抢过了史密斯手上的CT片，指着道。
“我可以先给他做肝右叶介入栓塞，然后
在液氮条件下，从右心流出道入手，切开心包膜，逐步切除癌肿，喂，老头，看你条件不错的样子，应该心肺功能还行吧，只要你能承受得了人工心肺，我就能动手术！之后二次手术再将肝癌部分切除，同时进行异体同种移植手术。”
艾瑞克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史密斯陷入沉思，“这是浸润性癌，边界不清，那你要如何区分正常心肌细胞和癌细胞？”
莫一墨嘿嘿一笑，“你猜？”
史密斯气结，怎么碰上这么个极品。
“我想，你根本没打算区分，因为即便用目前放大倍数最高的手术放大镜，不做专门病理学检查，依旧难以区分。如果是我动这个手术，我会一刀切除可能侵犯的心肌，换成牛心包覆盖，再加上细胞生长刺激因子。”韩煊道。
“bingo！”莫一墨打了个响指，“哥们，我还以为你是只会开中药搭搭脉的老中医，没想到你西医也不错嘛！要不你给我当个一助呗？”
韩煊白了他一眼。
一旁的史密斯等人若有所思，“这样的手术方式太令人意外了，如果这样做，倒也不是不可能。”
此话一出，艾瑞克欣喜若狂，激动道，“先生，可以请您为我动手术吗？”
“可以，一个亿！”莫一墨笑眯眯地晃了晃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