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倩一怔,她正在医院的咖啡吧里休息,和同事有说有笑。
“韩煊,发生什么了?”女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事,分手吧。”韩煊利落道。
坐在对桌的林淑芬虽然意外韩煊,但很是满意韩煊的态度,一句话不多说,没有提到自己,免得自己难做人,传出去说是丈母娘不好。
林伊倩落下泪来,韩煊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自己,她一直感到很不安,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能,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韩煊,你在哪里,我来找你!”林伊倩心痛万分。
“不必了,再热烈的感情终有一天会化作平淡,今后你我各奔天涯,无需再见面了。”说完,韩煊挂断了电话。
林伊倩握着手机,晶莹的泪珠从鼻侧滑落,无声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不通,一直以来对自己很好的男人为何突然向自己提分手。
她爱韩煊,哪怕得不到全部的爱,只要男人施舍给她一点点爱也好……
真正爱一个人,可以为他/她放下身段,为他/她放下尊严。
“韩,韩煊,谢谢你啊。”林淑芳难掩喜色,激动道。
冷冷瞥了妇人一眼,韩煊打了个手势,将钱结掉,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刚出餐厅没几步,韩煊身形陡然一颤,险些摔倒,面无血色,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入指缝中。
伊集院樱见状立即从车中出来,关切地搀扶
住了男人。
“三三,出什么事了,是谁冒犯了您,仆立即将他斩杀!”女人杀气腾腾道,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街上每一个人都是敌人。
“没事。”韩煊摇头,快速取出药瓶,服下一粒资生丸。
服下后,男人这才唇色红润起来。
刚才强烈压抑自己的情绪波动,让韩煊有些情志内伤。
……
另一方面,林淑芳脸上洋溢着洋洋自得的笑容,庆幸穷小子终于不再纠缠自己的宝贝女儿。
吃着可口的菜肴,林淑芳打电话给林伊倩。
面对女儿的哭泣,林淑芳装作毫不知情,虚情假意地问起发生了什么。
“妈,韩煊要和我分手,怎么办?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都变灰暗了!”林伊倩哭得伤心欲绝,科室的同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这时候,谁也不敢上前去慰问。
“乖女儿,别哭了,那小子要和你分手,只能说明他有眼无珠,不识得我们小倩的好,这样的臭男人咱们不要也罢!女儿啊,你还年轻,恋爱经验不丰富,这个世界上有好多都是渣男,表面上对你千依百顺,实际上只会吃女人的软饭,占女人的便宜……
这个社会很现实的,好女人就该配事业有成、有车有房的精英男人,首先,只有他能给你物质上的保障,才能给你安全感,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这年头兜里有钱身上有权才是靠谱的事,感情嘛,慢慢可以
培养……
女儿,你这么优秀,还怕没有好男人追求你?韩煊那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花言巧语的小瘪三一个!”
“妈,我不许你这么说他!”林伊倩愤怒道。
知道林伊倩现在还没转过弯来,肯定被韩煊的甜言蜜语蒙蔽着,林淑芳也不急于求成,舌头没骨头似的立马改口,“哦,是妈说太快了,妈这不是为你不值吗?”
“小倩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失恋吗?女人这辈子不碰上几个渣男,哪能找到自己的真爱?我看你先和单位请几天假,出去旅游散散心也好。”林淑芳道。
林伊倩也没了主意,她很想当面问问韩煊究竟是为什么,但心中又害怕,害怕男人当面拒绝自己。
“妈,我有点乱,我先挂了。”林伊倩语气虚弱。
看起来林伊倩接受了这个事实,林淑芳心中暗喜,立即又打电话给了王锴,也就是邻居家在房产公司当销售经理的独养儿子。
“小王,我女儿和那小子分了,现在正伤心呢……”
“谢谢伯母,我知道怎么做了!伯母,回头我请你去尚品天府大酒店吃饭!”
趁领导不在,王锴开着小别克麻溜地往第一人民医院赶。
……
“三三,您看起来很疲倦,还要去学校吗?”车上,伊集院樱担虑道。
“不碍的。”坐在后排的韩煊再次吞下一粒资生丸。
用路上的时间,韩煊草草看了遍导师名
单,有一位导师倒是让他感到略微有些心动。
陈门雪,简历显示是花都名医,刚通过人才引进计划来到江省,就职于临海医科大学,特聘为中医学终身教授。
年纪约在七十岁左右,曾师从多位建国以来的名医,所学庞杂,中药针灸无一不精。
凭资质和学术成就,有望被推举为新一届的“国医大师”。
国医大师的称号每五年一评,基本代表着官方认可的华夏最高中医学成就者,可谓是极其高的荣誉,相当于中医界的诺贝尔奖。
如此的光环加身,韩煊相信这位老先生多少能有些真才实学。
韩煊是个好学之人,即便现在自己掌控的知识堪称茫茫烟海,但他仍相信学无止境,只要这位老师有一处亮点,自己所不知晓的医学知识,都值得自己去好好学习。
万一,能从他身上找到改善自己身体素质的妙方,岂不是更好。
这样想定,韩煊在学校找到孟学礼,问他可否为自己引荐一下这位陈老先生。
孟学礼是江省的中医大家,这么多年下来,人脉积累甚广,尤其是在论资排辈盛行的中医界,孟学礼手下弟子众多。
一位在花都中医院工作的弟子与以前也在中医院工作过的陈门雪打过几次交道,手里恰巧保存着他的电话。
韩煊尽管医术斐然,但论资质还太浅,能拿出手的唯有江省医学类研究生总分第一的荣誉。
孟学礼
则不同,成名多年,有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他打去电话,客气表明自己的身份,陈门雪便立即知晓了,表示听说过孟学礼的大名。
两人彼此寒暄一番,孟学礼将话题切入正题,“陈老,您今年不是招研究生嘛,我这里倒有一个好苗子,全省总分第一,中医功底极好,连我都自愧不如啊,他十分想报您的研究生,您看可否抽个时间与这学生见面?”
陈门雪听后,有些惊讶,“全省总分第一的学生在我们学校?”
“不错,他就想报您,您不是今年刚转到我们学校吗,他就盯住了我们学校,非报不可,不然凭他的成绩,全国哪所医科类院校报不了?”孟学礼好声好气道。
边说,孟学礼歉意地看着韩煊,他想拜韩煊为师,但现在又和韩煊未来的导师以平辈论交。
这辈分不是乱了吗,相当于他孟学礼占了韩煊的便宜。
老辈儿的人最看重辈分,而中医尤甚,所以,孟学礼说着尴尬。
不过韩煊倒是看得很开,达者为师,就算是三岁的小儿,只要有让自己学习的地方,依旧可以当自己的老师。
孟学礼恭恭敬敬地说完,陈门雪陷入了沉默,似乎犯了难。
“孟老,这段日子恐怕我抽不开身,不瞒你说,我在给一位中枢长官看病。那个学生如果真想报我的研究生,只要校方没问题,通过学校的复试,我这里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