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茂不情不愿地跟着韩煊宋轻吟坐在贵宾席。
他不时地东张西望,表情显得有些畏缩,生怕得罪了大人物。
“轻吟,要不我们还是坐回去吧,现在人渐渐多起来了,我怕我们占了别人的位置,再说腾龙帮的人也选择坐在后面,我担心……”温茂道。
“你想坐到后面你坐吧,我想明白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告诉所有江湖同道,我们荆山会回来了,腾龙帮的态度,无论赞成也好,反对也罢,我都无所谓,反正一山容不下二虎,我们终究和腾龙帮要有一战!”宋轻吟清冷道。
“还有,温茂,在公开场合,我希望你能喊我会长,或者宋小姐。”
温茂一愣,随即尴尬笑道,“轻吟,我们可是朋友啊。”
“朋友不假,但我更主张公私分明。”宋轻吟一口回绝道。
“那韩煊,他凭什么能那么叫你?”
“他不是荆山会的人,我们不存在上下级关系。”宋轻吟顿了顿道。
温茂不由泄气,自己堂堂留学博士,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在酒吧里打工的穷学生?
正在郁闷时,温茂的手机响了。
“是我,对对,您好,久疏问候……现在吗……好,好的……再见!”温茂挂断电话,脸上浮起智
珠在握的笑容。
“宋会长,腾龙会的副会长来电话,关于临海地下世界未来发展,表示希望能与你接触一下。”
“好!”宋轻吟应声,脸上掩盖不住激动。
帮会的事胶着至今,终于能有点进展了!
“他们等在后台的休息室里。”温茂道。
“我们走!”宋轻吟道,女人刚站起来,突然想起了邻座的韩煊,心情大好的她嫣然一笑,“小煊煊,我去去就来,替我看好位置哦!”
本来韩煊还有点不放心,在犹豫要不要跟去,见女人这么说,自信满满的样子,突然转变了主意。
“嗯。”韩煊浅笑地应道。
宋轻吟和温茂离开,韩煊拿出手机,找到一个从未拨打过的电话。
按下拨通键,不到一秒钟,电话另一头接通了。
“请,请问是恩人吗?”那人激动道,言语都有些不利索起来。
“是我,有点事麻烦你。”韩煊干脆利落道。
“恩人有什么请尽管吩咐我,哪里称得上是麻烦?”
“嗯……”韩煊将事情简单一说,不再理会对方的寒暄,立即挂了电话,因为他看见一群气焰嚣张的家伙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臭小子,这他娘是你能坐的位置吗,给老子滚!”带头的络腮胡
大汉道。
身后几个混子比出骂人的手势。
韩煊一皱眉,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滚滚滚,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对韩师大呼小叫!老夫把你们的舌头都割下来当下酒菜!”
黄真阳一看见韩煊,立马咋咋呼呼跑来。
开玩笑,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挑衅韩煊,这怕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你是什么人?”络腮胡一惊,暗想这老道不寻常,一身白色龙纹宽袍,手执麈尾拂尘,长得仙风道骨,一看就是高人。
要是黄真阳不说话,自己准把他当成活神仙了。
“你没资格知道老夫的名号!”
对付这些小虾米,黄真阳出手绰绰有余,一拂尘直接将数人轰倒。
“我们是绍州仑山的,今天是应周先生之邀来参会的,你这样对待我们就不怕被周先生知道?”其中一人道。
“呵呵,周天养请你们来的,好大的面子,拿来唬人啊?实话告诉你们,就算是周天养他见到韩师,都得毕恭毕敬,让他往东不敢往西!”黄真阳道。
仑山的人表情一滞,连周先生都得好生招待的人?!
这是什么级别啊!
不管黄真阳说的是真是假,至少几人都被吓懵了,
一边道不是,一边屁滚尿流地赶紧走。
黄真阳抖抖衣衫,一扬脖子,神气极了。
有韩煊在,就算是再牛逼的人,他都有底气怼,更别提刚才那帮小杂碎。
“不错不错,对付这些没规矩的人就该这样!”只见一个老爷子走了过来,穿着正统黑西装,手戴白手套,拄着权杖,苍苍白发全部整齐束在脑后,活像教父中的马龙白兰度。
“怎么,你是谁?”黄真阳居高临下道。
“放肆!”老人身后的年轻人愤愤道。
“小孙,不得无礼!这位可是今年武斗会的最强者,他有充分的资格和我这么说话,明白吗?”老人道。
“是,来爷!”年轻人心里虽有不服气,但也不敢不听老人的话。
黄真阳眼珠一转,“你就是江东的来河海?”
韩煊心中了然,周天养曾提起过,来河海,人称来爷,占据江东多年,算是最老一辈的大佬。
不过,近几年渐渐有隐退的心思。
隐退,能否金盆洗手尚未可知,历史上,不知多多少少江湖大佬在隐退时晚节不保,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别看来河海现在风光无量,人前人后,事实上,他这次来凤阳,会场里不少年轻后辈紧盯着他的举动,掂量他的
分量。
要是这只年迈的雄狮显露出半点疲态,只怕会被立即生吞活剥!
因此,跟在来河海后的年轻人如此着急,估计也有这一层因素在。
只不过这些都与韩煊无关,只要他们不闹到自己身上,来河海这个江东大佬能顺利当下去也好,被人半路宰了也罢,韩煊都无所谓。
“黄道长,恭喜你成为本次凤阳武斗会第一啊!我知道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咱们江省武道的精英都聚在凤阳,黄道长能夺冠,必定是我江省武道第一人!”来河海道。
“呵呵,来爷高抬老道了!来爷的大名老道早有耳闻,只可惜一直没能见到。”
花花轿子人抬人,心思格外活络的黄真阳当即吹捧起来河海。
两人一来一往,一下子场面显得甚是融洽,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站在来河海身后的年轻人,一脸不可思议,还是有些敌视地看着黄真阳,在他想来,这老道太滑头。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来河海终于略微收敛笑容,浮起郑重之色。
“黄道长为人直爽,你这个朋友老夫交定了!一会颁奖典礼结束可否一叙,老夫已经在洛水江畔最好的酒楼包下场子,几位苏扬清倌吟弹伴唱,就等黄道长大驾光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