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正是台上略显青涩但说话利落果断的白纤流。
“混蛋!”女人嗔了一句,正要发作推开韩煊,注意到身后浩浩荡荡的记者群越逼越近,顾不得许多,拉起韩煊的手道,“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替我挡开这些人!”
拥有豪门背景,但除此之外一无所知的白纤流无疑是八卦记者们的最爱,女人和韩煊的嗳昧照片,相信第二天就会流传到坊间。
记者们举着话筒朝女人压来,如狼似虎。
“白小姐,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请问白少白少强是您的亲哥哥吗?”
“您为何突然回国,是因为远宁实业最近频发大动作,还是什么特殊原因呢?”
……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开路呀!”白纤流急得大叫,撒丫子便跑,哪有台上名媛淑女的风范。
韩煊也不懂女人跑什么,一些简单的问题回答就好了,不过,白纤流既然是合作方的负责人,他也就依着女人充当一回保镖,跟着女人边走边挡住记者。
两人一直跑到需要刷卡通过的公司内部通道,走入一间休息室内,记者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一路小跑把白纤流累得不轻,气喘吁吁,粉颈上香汗丝丝。
“你们主办方对这种情况没有半点应对措
施吗,难道任由媒体横冲直撞?”女人没好气道,“我希望你能够把今天的情况向上级反映下!”
老实说,今天的情况超出了韩煊的预计,始料未及这些媒体会如此疯狂地追赶女人。
“可以。”韩煊淡淡道,看来以后再开新闻发布会要更加注意这些细节问题。
似乎不满韩煊如此简单的回复,白纤流两手叉腰,刁蛮道,“最好不是在敷衍我,虽然这对于你一个普通职工来说。向上级提建议有些困难,但这是值得的,如果因此你被开除了,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助理,反正……反正,我才刚回国,还没组建起自己的势力,你可以算是第一个心腹。”
“心腹?”韩煊哑然失笑。
在他看来,女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有白家这么大一座靠山在,无忧无虑地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哪要懂得这么多弯弯道道。
“干嘛,你觉得很好笑?”白纤流有些生气了,“我妈去世前告诉我万事小心,说我们家庭情况很复杂,哎呀,和你说这么多干嘛,你又不懂,唉……”
“那好吧,出了房间往前面再走一段路,有电梯可以下去,应该不会有人再追你。”韩煊道。
“你走了?”女人低声道,竟有几分可怜
巴巴望着男人的意思。
韩煊还没回答,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咔擦一声,门似乎转开了。
白纤流想也没想一把拉过韩煊的手,将男人拉到桌底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因为事发突然,两人完全没意识到彼此的姿势是如此的嗳昧,男人和女人匍匐在一起,身体间几乎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彼此的鼻息都仿佛吐到对方脸上。
进来的是白少强。
白少强一手持电话,正在和某人通电话的样子。
“对,白纤流回国了,前几天,那个老不死的突然把靖远医药的项目交给她负责,估计有传位的意思在……上次没能搞死老头子,算他命大,否则现在白家的产业已经落在我手上了……原先那女人在国外,也由她去了,现在她回国,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对了,还有一个人,救了老头子的那个医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地下帮派的龙头老大周天养混在了一起,如果他不识时务,不能为我所用……”白少强的嘴角泛起阴森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行了,我知道,白家的资产最后肯定是我的!”
说完,白少强挂断了电话,脸上重新恢复谦和的笑容,缓步走出了房间,简直让人难以相信这
和刚才竟会是同一个人。
等韩煊从桌底爬出来,白纤流已经泪流满面,手掌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流淌出来。
“别看我!”白纤流哽咽道,悲伤中透着倔强。
韩煊扭头,给女人递过纸巾。
过了好一会,女人勉强止住泪水,但语气中掩藏不住愤恨,“我没想到他会这样,白恒山好歹养了他二十多年,他居然要杀他,还要夺我家的家产,白眼狼……”
韩煊叹了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不是今天偶然碰见,恐怕自己也不会相信风度翩翩的白少强竟会是这样一个人。
“他与你不是亲兄妹?”
“他是白恒山的养子,当初我妈离婚正是因为黄丽娟,之后,白恒山收养了那时已经十多岁的白少强,我和我妈去了国外生活,没过多久,我妈就去世了,白恒山留在了临海一直到现在,所以他和我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说着,女人忍不住留下泪来。
“有没有酒,我要喝酒!”
“别喝了。”韩煊皱眉道。
“你管我,你是我谁呀,我妈都没这么管我过。”说完,女人又呜呜呜哭了起来,拉着男人的衣服不依不饶,泪水沾湿了衣襟。
韩煊对女人的泪水最没办法,无奈只能打了个电话给沈眉,问公司里
有没有酒。
“韩总,你要什么样的酒?如果是一般的酒话,公司休闲吧里有,如果要好的话,我让市场部的人去采购……”
“没事,一般的就行。”
韩煊去公司楼下为员工设立的休闲吧,沈眉已经和工作人员说好了,事先将酒准备好了。
看见满满一柜子的名酒,每一瓶都要价不菲,成千上万,乃至几十万,韩煊忍不住叹道女人还真是财大气粗。
拿了两瓶红酒,韩煊回到楼上,白纤流眼睛都哭肿了,伸手抢过韩煊手中的酒,“怎么没有白酒,一点都不刺激!”
说着,白纤流还是启开了瓶盖,拿起便喝,酒水混着泪水,一并灌入喉中,火辣感在咽喉中弥散开。
大半瓶子都被女人灌下了,韩煊忍不住道,“够了,你会醉的。”
“哪有!”女人显然醉了,两颊殷红,身形也摇摇晃晃,“我恨,我恨白少强,也恨白恒山,我恨白家每一个人,明明是我妈创下的基业,却被他们全部抢走,我不甘心!”
韩煊一把夺过女人的酒瓶,咕咕替女人喝剩下的酒。
“给,给我。”白纤流气道,两颊红红的女人比起平时冷艳大小姐架势十足的样子竟多了几分娇憨。
韩煊瞥了女人一眼,继续喝。
“给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