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简末迷迷糊糊中咽下了滚烫的鲜血,依然有着令人上瘾的香甜,但她很克制,吸食的血液绝对没有超过五百毫升。
她感觉好多了,体内的干渴和燥热得到了缓解,困意包围着她,但她还是细心的舔舐了被她咬过的伤口。
随后她便又倒下睡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她舔舐过的伤口,并没有立即愈合,两排带血的牙印很快就又被鲜血染透。
只不过,伤口的主人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子墨失神的望着头顶的红纱帐,世界在缓慢的旋转,他置身于一个奇妙的地方,寒冰床都不能将他的本性压制,但是这里可以,准确来说,是她可以……
感觉鲜血打湿了衣襟,子墨才渐渐回神,他垂下眼帘,轻轻的抚摸着简末的发丝。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手帕,竟是那天简末借给他的,他将手帕按在伤口上,过了许久,不再流血了。
可他却遗憾刚才太过短暂,她只喝了那么一点,就够了。
薄唇慢慢漾开一个狡猾的弧度,他笑着说,“我发现你的秘密了。”
不知是哪里的妖精呢……不过没关系,本座让你吸。
他把手帕拿开,放在一旁,明明可以用法术止血,愈合也不在话下,但他却故意没有那么做。
她睡的这么香甜,若是醒来以后不认账,他岂不是很亏?总要留下证据才行。
这还不够,他随意似的解开了衣襟,任其散落,然后便躺好,闭目养神。
睡觉是不可能了,她这样躺在他身上,他满脑子都是睡她,哪还有心情睡觉。
等到简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她睡的很好,缺的觉感觉都补回来了。
只是,她睁开眼,便被眼前的情形狠狠吓了一跳!
“我艹!”
她咒骂一声,迅速爬起来,在那一瞬间,脑海中不知道想到了多少可能性!
她怎么会趴在子墨身上睡觉?!而且抱他抱的这么紧?!她隐约记得……他们不是在喝酒吗?然后……子墨露出了他的九条尾巴!
她好像被毛茸茸的尾巴缠住了,堕落了?
但是后来呢?尾巴怎么没了?
此时子墨的脖颈留下不规则的血痂,两排深红色的牙印在白皙的脖颈上显的很残忍,他的衣襟也沾了血,只是同为红色,看不清楚。
而他衣衫凌乱,胸膛也若隐若现。
在简末看来,这就像是某种作案现场?!先杀后奸或者先奸后杀?而那个可恶的嫌疑人就像是她?
她盯着那两排牙印,心里越来越凉!
那是她咬的吗?当初她咬西诺的时候,就很担心以后会不会控制不住咬别人,但她觉得应该不会,她不是吸血鬼,不是非要进食不可。
只要她是清醒的,就可以克制自己,但是,昨天晚上她就不清醒了!
但她为什么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咬了子墨?是睡着的时候吗?而且,不会是她睡着的时候没有分寸,把人吸死了吧!
她伸出手,有些胆战心惊的靠近子墨,放在他的鼻子下试探,没有感觉到呼吸……她的心都快死了!
不是吧!反派死了,为什么她没有被弹出世界?难道是因为还有子玉?
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反派还能复活吗?
就在她飞快思索的时候,子墨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睁开眼看她,嘴角还带着一抹惬意的笑,“是不是被本座吓到了?”
简末:“……”
她盯着子墨,他复活了!不,不对,他本来就没有死,刚才他是装的!倒是把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她还真的以为,自己睡梦中把任务目标给杀了……半个。
“是啊,神君,很吓人。”
简末松了口气,同时也快速整理好情绪,此时感官好像才回归,跟寒玉床接触的地方彻骨的凉!
她不能一直坐在子墨身上,便飞快跳下了床!
“神君,您还好吗?”简末找出了外敷的疗伤药,递给子墨,“您先抹点药。”
子墨撑起身体,他侧躺在那里,简末便不敢多看了,因为他的衣襟掉了下来,露出一大片胸膛。
“嘶……”
子墨在墨子上的伤口摸了一下,似乎还很疼的样子。
“判官,为何你还有咬人的习惯?本座只知道妖精会吸人精血,却不知道判官为何也好这口?”
他说的漫不经心的,像是玩笑的口吻。
简末却瞬间绷紧了神经!她肯定不能被当成妖精啊!
“神君,我绝对没有这样的习惯,昨天晚上是意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咬了您,我说的句句属实,您若是不信……”
然而,子墨突然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判官不必道歉,这只是小事,就算你真的是妖精……你也还是本座的朋友。”
“别愣着了,判官,你来给本座上药。”
简末向前走了两步,停在寒冰床前,寒气扑面而来。
她的目光落在那两排牙印上,随后不由的看了看子墨,这个反派太好说话了,但她怎么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没想到子墨也正在看她,两人的视线冷不防汇聚一处。
那双狐目幽深而魅惑,他唇角始终勾着淡淡的笑,简末则是面容平静,即便她心里已经是有无数的草泥马狂奔了。
连半夜咬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该说她的业务能力提升了呢,还是滑铁卢了?
“判官,可是觉得冷了?”
子墨先开口,然后,他身后突然伸出一条大大的尾巴,卷住了简末。
简末:“……”
她缓慢的低头,看了看毛茸茸的尾巴, 依旧像是种在心头的蒲公英,不动声色的撩人。
就是因为这尾巴!她才闯祸的!
果然,还是她太大意了!
“……多谢神君。”
简末收回心思,专心给子墨的脖子上药,她用手指将药膏均匀的抹在牙印上,眼睛便盯着那里,只过了一会,那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变得白皙平滑。
简末轻轻擦了擦多余的药膏,“神君,伤口已经愈合了。”
子墨却突然抓住了简末的手,轻笑一声,“那就好,判官,别乱摸,本座不经撩,昨夜你对着本座又啃又咬,可是让本座吃尽了苦头,你若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