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旭明的电话一直不停的响,他没敢接。再一看是刘鑫的,他就更不敢接了。
老实说,车旭明有一点悚刘鑫。
倒不是说,是因为刘鑫把他带到吉尔吉斯来的,而是刘鑫身上,有一股凛然之气。
上次搬家,他之所以不愿意搬到他们那个小院落,就是想单独在一边,自由自在,不需要谁的管束,更是害怕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
他一个人住在这个二楼上,自由自在是有了,可没有想到的是,孤独、寂寞也随之伴随而来。
除了偶尔和他的员工柯拉斯出去喝点酒以外,晚上大多数的时间,就只是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里。
应该说,他们这一帮人,远离故土,在这里漂泊、打拼,他们忍受了难以忍受的孤独和寂寞,就为将来回国多带一点美元。他们也算是为国家做了一点点贡献,应该也必须受到人们的尊重。
在这里他无亲无友,在晚上电话就没有响过。常常是,他一个人四肢八开躺在床上,稠怅迷惘望着房顶,一发呆就是三四个小时。
他有时干脆媳了电灯,与黑暗作伴。他不是那种失眠,可以靠着数羊来捱过漫长的黑夜。他被孤寂给牢牢地攥紧了,根本脱不开身。
而且他的身体里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欲望,在这孤寂里,时常强烈地撕扯着他的肉体和心灵。唯一的办法,靠自已来解决,完了他才会死死的睡去。他有时甚至想,将来自己结婚了,还能不能够和老婆那个。
前两天晚上,他叫柯拉斯陪他去喝两杯。
他和柯拉斯将近一年的相处、磨合,通过手势,吉语或者汉语说话,彼此之间都能明白那个意思。
他向柯拉斯诉说了他心里的苦楚。
他还跟柯拉斯说,他喜欢尼娃,可尼娃好像对他没有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让尼娃成为他的妻子。
“这好办呢,老板。”
他就望着柯拉斯,祈求他指点迷津。
柯拉斯就告诉他说,他们这里有一个风俗,就是把你喜欢的女人抢回家去,给她系上白头巾,从此以后那个女人就是你的妻子了。
他眉开眼笑,说吉尔吉斯还有这等好事。
“柯拉斯,你说的是真的吗?没骗我吧?我可以试一试吗?”
柯拉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车旭明被柯拉斯点醒了,仿佛如获至宝。
他掏出五百美金,递给柯拉斯。
“你帮帮我,一点小意思。”
柯拉斯笑嘻嘻的收下了钱。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
“老板,这很好办,你把尼娃骗到你的住的地方去,就0K啦。”
“怎么骗?尼娃会相信我吗?”
“你抢呀。”
“抢?”
在国内,车旭明倒是听说过,一些偏远、落后的地方确有抢亲这样的风俗。那种情况,多半是男方家族有庞大的势力。而在吉尔吉斯,他孤零零一个人,怎么能完成这样重大的事?
车旭明只得又掏出了五百美金递给了柯拉斯。
“柯拉斯,你找些人,帮帮我呗。”
“老板,不用再找人,我可以做到。”
“你怎么做呀?”
“这你就甭管了,我自有办法。”
“柯拉斯,事情成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柯拉斯拿了他的钱,他相信柯拉斯会把事情办好的。
他是相信柯拉斯的,这个人还是有一点诚信的,虽说他很喜欢钱。
果然不出车旭明所料,今天早上他正准备上班去,柯拉斯就跟他打来电话。
“老板,您就待在家里,我马上给你把尼娃带来。”
车旭明欣喜若狂。
“好好。”
他立即把戒指、白头巾准备好,然后又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就等着。
柯拉斯和尼娃都是吉尔吉斯族人,柯拉斯找她帮点忙,尼娃也就没有起疑心,跟随他到了车旭明住的地。
柯拉斯把尼娃推进房间。
“老板,我给你把尼娃带来了。”
柯拉斯说完,带上门就走了。
车旭明瞅见尼娃就站在他面前,他心里怦怦直跳,起初还有点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车旭明心里平静下来,就去关紧了门,然后扶着尼娃坐在床上。
尼娃愣愣地看着他。
“车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车旭明一把抓住尼娃的手。
“我喜欢你,做我妻子吧。”
车旭明就单腿跪下了,把早就准备好的戒指伸在尼娃的眼前。
尼娃这才明白过来是什么事,她一摆手打掉了车旭明手上的戒指。
尼娃生气了。
“车老板,你想干什么?”
车旭明站了起来,卧虎扑食般的抱住尼娃,掀倒在床上,强行的亲了尼娃。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尼娃没有作出反抗的动作。
随后,车旭明给尼娃头发上系上了洁白的纱巾。
车旭明满面笑容的对尼娃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车学明的妻子了。”
尼娃翻身下床,跑了出去,跑回家俬城。
在车旭明给她系上白纱巾那一刻起,尼娃不知道是庆幸还是绝望,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说是庆幸,也有,她长相不如娜塔莎出众,有一个年轻人喜欢她,她心里是有满足感的。
说是绝望,同样也有,因为按家乡的风俗,既然系上白头巾,就像是给他们的关系上了一把锁,这个男人就成了他的丈夫。从今以后,她要和他结婚、生子,相伴一生。但她对这个男人,并不了解,他是什么性格、品行,他们能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吗?何况他还是一个外国人,将来他们的生活会幸福吗?
虽说,她接受太多欧化的教育,思想早己变得自由,不会囿于古老的成见,已经放飞。莫说一条白头巾,即便是被人强行了,那又怎么样呢?
她悲叹的是,车旭明和柯拉斯采用欺骗的方式,把她骗了去。而车旭明对她跪式求婚,这种欧化作派,她还是有点感动的。而后又强行给她系上白头巾,利用这种古老的魔咒,想来制服她,她就有点心有不甘。
太多的问题侵扰着她,而且她再无别的选择。尼娃想到这,鼻子一酸,呜呜咽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