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塔尼斯老朋友的小馆子。
咩咩……咩咩,院子还有两只小羊羔欢快叫着,像是欢迎他俩似的。
刘鑫和老板算了熟人了,刘鑫用手一指小羊羔,老板马上意会,随后解开一只羊的绳索,牵到后院去。
“妹妹,尊贵的客人才有的待遇,活羊宰杀,现烤。”
苏日娜感激的方式很简单,就欣然挽着刘鑫的胳膊。
“想不想去后院瞧一瞧?”
“恐怖,我可不敢。”
刘鑫寻了个位置,俩人坐下。
“来一瓶酒?”
“来呀,我要一醉方休。”
苏日娜即刻兴致勃勃,还来了个夸张的动作,刘鑫就直盯着她。
这孩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刘鑫就好奇地问。
“苏日娜妹妹,你这次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有什么事?没事,就是来找你玩的呀。”
“真的?”
“你看我这个人像是个骗人的人吗?”
“不像。”
刘星叫老板上了一瓶伏特加。
“伏特加,你敢喝吗?”
“有什么不敢的?”
“尝一点好不好?”
把美女搞醉了,还不知道我有什么别有用心似的。
“我自己买醉,可以了吧?”
刘鑫给自己、给苏日娜面前的杯子各倒了小半杯。
苏日娜尝了一小口,辣得咂嘴,直吐舌头。
“这是烈酒啊。”
老板搬出一个铁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整只羊挂在铁架子上,羊肉的膻味和着腾腾的热气,诱人流口水。
刘鑫拿刀切了一小块。
“尝一尝吧。”
苏日娜照着刘鑫那样,也切了一块,放在口里撕扯起来。
“真好吃。来,哥,干杯。”
苏日娜端起酒杯和刘鑫碰了一下,然后猛地灌了一大口。
刘鑫看她这个样子真的像是买醉似的,就劝慰。
“妹妹你慢一点,喝这么急干什么?”
苏日娜拿起酒瓶就往自己杯里倒了满满一杯,刘鑫立即站起来,夺去了酒瓶。
“干什么?”
苏日娜一杯酒下肚,顿觉胸口火烧似的,脸上通红,心里的委屈、痛苦,像决堤的洪水似的流淌出来。
“哥,我怎么这么命苦。”
苏日娜哽咽地哭诉。
“苏日娜,你怎么了?是受了什么委屈吗?跟哥说说吧。”
“哥,你难道跟我不是一样吗?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
“我怎么就跟你一样?我很好啊。”
刘鑫大喝了一口酒,表现得很镇定。
苏日娜站起来,讥讽的对他说。
“你还很好?你就是个**。你老婆都跟别人跑了,你还在这里像没事的一样。我真的佩服你,你的心也太大了。”
“你是说吴姗吗?有些东西是不可强求的。我看你这个样子也像是失恋了。”?
“我跟你一样,我喜欢的人也跟别人跑了。你不知道吧?吴姗跟丁一都住在一起了,可能不久就要结婚了。”
“你骗我的吧,你开玩笑的吧?我跟吴珊还没离婚呢,我们还是夫妻,她怎么可能跟别人去结婚,这个是犯法的。”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
“那你是因为什么?”
“我喜欢的人跟你老婆走了。”
“啊?原来你喜欢丁一啦。那我们真是可怜的一对。喝酒、喝酒。”
刘鑫开始还不太相信,但看到苏日娜这副痛苦的样子,他渐渐明白了。其实丁一和吴姗早就有这种端倪,只是不太明显而已。现在终于公开了。
他心里就有一种巨大的失落感,一种无法抑制的悲伤。他就默默的不停地往自己口里灌酒。他想减轻心里的痛苦,就不停地喝啊,喝啊。
苏日娜头很沉,她在桌子上趴了一会,抬起头来看到刘鑫也趴在桌子上。
“哥,哥,你还没喝什么就趴下了。来,来,干杯,干杯,一醉解千愁。”
她听不到刘鑫的回应,有气无力地也趴在桌子上。
可以说,相似的遭遇,让他们聚在了一起,相似的痛苦,让他们从酒中寻找解脱。
或许酒醒后,他们心中的痛,会更加的深重。
老板出来瞟了一眼,全羊没动,酒倒是不剩了,就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鑫迷迷糊糊醒来,苏日娜依然趴在桌上。
他本来是来感谢苏日娜的,她帮他把厂里的货全部处理掉了,并且在第二天就跟他打了款。他兴奋地拿到款子就给工人发了工资。
结果他还把别个女孩灌醉了,指不定外人还以为他有什么目的。他就责怪起自己来,每次做事,只顾眼前,不顾后果。
怎么办呢?
半夜三更的,也没地方去,要不把苏日娜弄到车上,让她好好休息一会,今天从莫斯科来一路奔波,确实也蛮辛苦的。
刘鑫把苏日娜抱到车上,在后备箱里找了一床毯子给她披在身上。
刘鑫坐在她的旁边,瞅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心疼这个女孩子起来。
他就慢慢地等着,等着苏日娜醒来。
天已泛白,天空依旧星月满天,绚烂的霞光渐起,透过窗玻璃照在苏日娜脸上,一抹安祥的绯红。
或许一夜过去后,昨日的诸多不快,也渐渐的消逝,待她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满眼都是春暖花开。
刘鑫在心里祈愿苏日娜,今天她的心情一定会好起来。
苏日娜睁开惺忪睡眼,伸了个懒腰。
“哥,我们怎么在这里?”
看来,昨天的一切,她已不记得,那些委屈和痛楚,自然也离她远去。
“你醒了,那好,我今天要带你去一个美丽的地方。”
“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啦。”
“哥,我昨晚在你车上睡了一夜,那之前,我们在干什么?”
刘鑫微微一笑,呼了一口气。
“你吹口气,就知道了。”
苏日娜噘嘴吹了一口,眉头立即蹙起,一股难闻的浓重的酒味弥漫在脸上。
“我喝酒啦?喝醉啦?”
“是啊,害得我守了你一夜。”
“谢谢哥。老实交待,是不是你灌的?”
“你说呢?要是我灌你,还不把你卖了。”
“你敢!”
刘鑫没有把车开到厂里,而是抄近路,顺着田埂开到后山脚下。
“哥,这就是你说的一个美丽的地方?”
“是啊。“
“这是哪里?”
“我的地盘。”
刘鑫走在前面,踩着杂草丛生的地,给后面的苏日娜趟出一条道。
他们旁边是一座不太高的荒芜的山丘,稀疏几块低矮的小树丛,上面冒出点点红的、紫的小花朵。
他们来到刘鑫之前开辟的一条上山的小道上。
刘鑫手一扬,自豪感十足地说。
“苏日娜,看见没,从这里就可以到达山顶。上不上?”
“来都来了,肯定上啊。”
刘鑫拉着苏日娜的手,顺着小道,缓缓而上。
他们来到光秃秃的山顶上,极目远眺,层峦耸翠,风烟袅绕。
“苏日娜,你现在就可以一览众山小,人的心胸、格局就会变得宽广,那些生活中鸡鸣狗盗之事,你还去会计较吗?你还会去伤悲吗?”
苏日娜展开双臂,仰天长嚎。
啊……啊……
刘鑫鼓动苏日娜。
“我们来把我们的愿望,向天喊出来。”
“丁一,见你的鬼去吧。”
“愿望!喊出你的心愿。”
苏日娜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愿。
“哥,你来吧。”
“我,是吧。”
刘鑫猛吸一口气,拚劲全力喊了出来。
“我要挺进俄罗斯!”
苏日娜疑惑地问。
“哥,你还要到俄罗斯?你还要去找你的吴姗?”
“不是,我要把我的家具推向俄罗斯的每一个商场,每一个家庭。”
“哥,那我跟你干吧。”
“你跟我?”
“是啊,我不想回俄罗斯去。我想留在这里。”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大山可以为我作证。”
吴姗抛弃了他,而苏日娜却愿意跟着他,刘鑫很激动,就一把抱住了苏日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