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鑫原以为,夫妻之间既使有点矛盾,过几日就会烟消云散,床头吵架床尾和。
可冷了吴姗几天,他们之间的隔阂不但没有消除,反而愈发深重。
刘鑫没有过多想,那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他喝得不省人事,就算是他行为不端,粗暴无礼,对她,夫妻那点事,谁会在意呢。既然这都不算什么事,那就是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什么样的话,能刺激到她,拒他于千里之外,而且她说的话,寒冷彻骨。
吴姗走了,刘鑫没有去拦,他不会去自讨无趣。
他回到客厅,浮躁不安,心中的愤懑堆积却又找不到一个发泄地。他猛踢客厅里的大门,门吱呀合上又弹回来,他就不停地踢、踢,踢累了,瘫坐在沙发上。
他心里平静了,就给苏日娜打电话。
“苏日娜妹妹,我是刘鑫。”
“哦,刘厂长,你还有事吗?”
“我想问一下你,你先跟我说的事,我们家吴姗知道吗?”
“知道呀。”
“是这样,总公司要调吴姗到总部。有什么原因吗?”
“这我不清楚。”
“苏日娜妹妹,是这样,吴珊有没有跟你说,她答应去总部吗?”
“这倒是没说。“
“他有没有要去的意思?”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的蛔虫。我怎么知道她咋想的。你回去问你老婆不就知道了。”
“好,那先这样。下次来吉尔吉斯,我请你吃饭。”
“刘总啊,那你说话得算数,我马上就要来吉尔吉斯。”
“必须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苏日娜妹妹,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个事,总公司什么时候给我们放款?”
“这我不知道。刘总,我只是一个执行者。”
“那我的货什么时候送到俄罗斯,还是他们来拉走?”
“这个恐怕要问丁总。现在丁总出国了,他回来后我来帮你问。”
“谢谢你了啊。”
刘鑫现在真的很苦恼,他所要了解的事情,没有一样有答案。问吴姗,她不愿说。问苏日娜,她不知道。
他就像个无头苍蝇,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不知道往哪里使力。
他拿着个手机,在电话联人的那一栏,不停的向上翻,正好翻到吴昊,他停住了。
“昊子,我刘鑫,在哪里?”
“你这个家伙,想起我来了,我还能在哪里?在家俬城。”
“你还没有下班?有没有事?没事,出来喝点。”
“你是该请我喝酒。在哪里?发个地址给我。”
“我过来接你。”
刘鑫开车到家私城,接上吴昊。
吴昊一上车就问他。
“听说你拿到了2,000万的订单,真的假的?看不出来呀。”
“有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到现在我还没看到一分钱。”
“合同签了吗?”
“合同是签了。”
“合同签了就行了,好,好。你成功了,我脸上也有光,怎么说,也是我把你带到这边来的。”
他们找了一个路边小餐馆。
两人坐定。刘鑫点了几样小菜,叫了一瓶酒。
“酒就不喝了,你还开车呢,随便吃点算了,不用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事。”
“听你的,不喝就不喝。军令如山。”
“你不说,咱们当兵那会,累是累,但活得简单。现在做生意就不同了,你要跟各式人等打交道,你要是没有两把刷子,还真的是经受不了商海浮沉。你听说过丁大山吗?”
“谁?”
“丁大山,赫赫有名的丁大山,你都没听说过?在俄罗斯这一块,人家大山商贸集团,航空母舰式的,生意横跨欧亚,那真是咱们中国人的骄傲。”
刘鑫想起了丁一就随口一说。
“丁大山,他儿子是不是叫丁一?”
“可能是吧。据说,他给儿子取的名字,将来按姓氏笔划排位,永远都是排第一。”
“那肯定是他啦,三笔,谁的名字只有三笔。“
“你认识丁一?”
“认识呀。我的2000万的订单就是他给的。”
“刘鑫,你傍上大腿了。有机会,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没问题,这有什么问题。”
“我听说,丁大山,了不得。也是赶上好时代,中俄商贸往来,人家就抓住了机遇。一个班列的中国货,换回去航空母舰,你知道一下子赚了多少钱。”
“我们国家那么多前苏联的航母,是他搞的?”
“谁知道?反正,人家那才叫历害,大手笔。据说,人家现在渗透到俄罗斯天然气领域,将来真的是富可敌国啊。你现在搭上这条线,好好把握。”
“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哪像我们,办个小厂,还遭人算计。”
刘鑫就讲了跟镇上合作办厂的事。
“幸亏镇长是好心。”
“商海险恶,一点也不假。不过你是一个好人,佛经上说,好人有好报,真的。上次跟你一伴来的那个信佛的女孩呢,现在怎么样?”
“一直没联系,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刘鑫,你今天请我吃饭,还有别的事吧?”
“事倒没有什么事,只是我现在遇到一些情况,还不是想咨询一下你这个老大哥。”
“你说吧,我们之间不用绕弯子。”
“我这段时间没有在家私城,你有没有听到有关吴姗的一些情况?她现在见到我跟仇人一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昨天见到她了,蛮正常啊。你们之间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刘鑫,我跟你说,吴姗是个好女孩,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人又长得漂亮,能看上你,你知足吧。还是你祖上积了德。”
“昊子,你这么说,好像我有什么事有什么问题似的。”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没有问题,她怎么会这么对你?”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一身坦荡。我真的有什么事,还来问你吗?”
“你老实说,你在外,有没有花花肠子?有没有寻新欢?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吴姗的事?”
“绝对没有。”
“那就是吴姗在外面有了新欢。”
“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张明春会告诉我的。”
“这就奇怪了。哪有无缘无故的恨呢?”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喝醉了以后回来,可能是说错了什么话,当晚吴姗就出走了。我心想,两口子闹点矛盾,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没想到今天回来,真的是像见到仇人一样。”
“你是不是什么话伤到她了?”
“一句话,至于这样吗?”
“我的小兄弟哦,你说你。过去皇帝一句话,可以要了你的头。你千万不要小看一句话。一句话,有可能是你的一个决定呢。”
刘鑫一下子顿悟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他想要孩子,我肯定是说了不要,她就生气了。我还不是想,我们事业刚起步,哪有时间和精力,去照顾和抚养一个孩子。昊子,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狗屁道理。我看你就一门心思搞你的事业。你哪里懂女人,呵护女人了。”
“在这里生孩子,养孩子,你那里还有这么大一个摊子,谁来照护?”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她生她的孩子照顾孩子。生意可以请人嘛。吴姗要孩子,你就依了她。你现在马上回去,跟她好好说。不吃了,不吃了。快回去。”
吴昊的雷厉风行的军人风格显露无遗
他们走出餐馆。
“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不用。你赶快回去。”
刘鑫回家的路上就很兴奋。
他来找吴昊就对了。人有时看问题一根筋,有个人点拨点拨,就会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