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娜塔莎是真生气。以前她有生气的时候，但那充其量，也就是耍小性子，赌气而已。
待张明春赶到摊位时，娜塔莎早没了人影。
张明春急了。
以前，娜塔莎即使生气了，只要是上班时间，人还在摊位上，只是缄默无言。
张明春四处张望，寻找那个熟悉的、娇小玲珑的身影。
现在娜塔莎连摊位都弃了，人走摊空。
张明春慌了。
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娜塔莎这回或许会离他而去。
想到这些，张明春心像刀割一般，隐隐作痛。
家俬城里面没有，那外面呢？他飞一样，撒腿跑了出去。
家俬城东南西北四个门，她会从哪个门不声不响走了呢？
他从东门跑到南门，又从南门跑到西门，最后跑到北门，依然未见娜塔莎的踪影。
张明春累了。
他腿发软，心里堵得慌。
他从吴姗、苏日娜面前过去时，她俩那么平静地询问。
“找到了吗？”
他没有理睬。
他回到自己摊位，仰面朝天倒在沙发上。
吴姗、苏日娜跟了过来。
“打她电话。”
吴姗一提醒，张明春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
嘟……嘟……
连电话声都带着哭腔，像是哀怨的叹息声。
吴姗向尼娃招手。
“尼娃，你看见你妹妹了吗？”
“刚才有顾客，我没注意呀。娜塔莎怎么了？”
“可能回家去了吧。”
苏日娜眼见张明春现在这个衰样跟车里的判若两人，大为不解。
“她怎么了？是走了吗？她不是你的员工吗？”
吴姗打断苏日娜的一连串的提问。
“还不是因为你。”
苏日娜两手一摊，莫名其妙。
“我？因为我什么？我做了什么？我做错了吗？”
吴姗就跟尼娃说：“尼娃，你今天早点下班，回家去，看一看娜塔莎回去没有？再跟我来一个电话。”
娜塔莎不见了，尼娃心头一紧。
她这个妹妹，虽然娇气、任性，但还不至于，做出什么傻事。
应该是回家去了。
尼娃匆忙赶回家，娜塔莎果然在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尼娃推开门。
地上散乱地堆着围巾、鞋子，还有手机。
尼娃蹲下去，瞅着这一切。
“这不是张明春跟你买的礼物吗？”
娜塔莎过来使劲地踩了几脚。
娜塔莎坐在床上，愁容满面，泪痕残留。这明显是哭过的。
尼娃很少见到娜塔莎哭泣，这次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伤心成这样。
“娜塔莎，你怎么啦？”
“我再也不想见到他，我要离开家俬城，辞职。”
“他欺负你了？”
“我再也不去那里，那个鬼地方。都是骗人的。”
“你总得跟姐说说，为什么呀？”
“反正，就是不去了。”
尼娃对娜塔莎是有责任的，她爸叮嘱过的，好好照护妹妹。
娜塔莎高兴，她高兴，娜塔莎不开心，她也会不开心。她觉得她们两姐妹俩之间有一种莫名的心灵感应。
无论尼娃怎么询问，娜塔莎就是不说，这让尼娃颇有点伤脑筋。
娜塔莎是有难言之隐，还是什么事羞于启齿？
不行，得问问张明春。
第二天，娜塔莎窝在被子里，说什么也不去上班。
尼娃就找吴姗帮忙，去找张明春问个明白。
“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娜塔莎的事，她班都不愿来上啦，她要辞职。”
张明春一脸懵逼，自己的满腹委屈无人可诉说，尼娃借吴姗的口，还把他一顿数落。
“姐，我做什么啦，你不清楚吗？我好心跟她买车，可……”
张明春眼眶湿润，望着吴姗，透出哀求的眼神。
昨天学车，吴姗全程陪同，确实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吴姐，张到底有没有欺负我妹？”
吴姗告诉尼娃。
“尼娃，我敢担保，他们两个什么事都没有。你们甭管了，这事交给我。”
吴姗又回过头来，告诫张明春。
“娜塔莎是真生气，这段时间，你别去招惹她，冷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