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逛的有些晚了,回来的时候更是大包小包,有方蒋氏跟金姨的礼物,也有王嬷嬷他们的。
“又乱花银子,我啥都有,不用买。”方蒋氏小心捧着手里水头挺足的镯子,心疼的紧,“这镯子能不能退?”
哪怕她不识货,也知晓冯轻买的这颜色翠绿,几乎没有杂质的镯子是个上好的。
“娘,这镯子不贵,我们今日是赶巧了,那铺子里所有玉器都便宜,不过唯有一点,就是不能退。”冯轻面不改色地说。
“是吧,相公?”说完,还不忘拉着方铮作证。
方铮还能说啥?
他面上也不见异常,点点头,“娘子说得对。”
“这,这太贵重,我也不敢带。”只要想到手上戴着好几十两,说不定是上百两的银子,方蒋氏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要不还是给你金姨。”方蒋氏捧着镯子,往金姨眼前送。
冯轻给金姨买的是玉簪,以冯轻的眼光看,也是极好的。
“我有这个。”金姨摸着头上的玉簪,拒绝方蒋氏,“我要日日做绣活,带镯子不方便,姐姐你带着好,都说玉养人,这都是孩子们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能再拒绝。”
方蒋氏也知晓不能再辜负两个孩子的心意,她小心收起镯子,“那我就收下了,我粗手粗脚的,平日不戴,等重要日子再带。”
方蒋氏这些想法早根深蒂固,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改的,冯轻没有再强求。
方蒋氏炖了绿豆汤,这会儿正好喝,她给方铮跟冯轻各盛了一碗,又让小银跟金护卫也去喝。
在路上吃了不少东西,冯轻这会儿正想喝点解腻的。
喝完汤,心里舒坦不少。
晚饭一家三口吃的就不多。
团子今日在外头许久,费力不少精力,才吃过晚饭便睡着。
方蒋氏舍不得孙子热,跟金姨换着给他扇扇子,孩子火气又重,待他出了汗,两人又连续给他换了两身衣裳,一直待到半夜,才去睡。
既然答应多陪方铮,等团子睡着后,冯轻就没有再管,她牵着方铮,沿着院墙边消食。
家里的丫鬟小厮也知晓两人单独在一处时不喜欢有人靠近,都自觉避开。
冯轻确是觉得许久没有跟相公享受安静的独处时间了,沿着墙根走了两圈后,冯轻想到街上发生的事,她问:“相公,你说那神棍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为夫也不知晓。”这话不是哄冯轻,他斟酌片刻,说:“此行为不似男子所为,若为夫猜的不错,应当是有人想离间为夫与娘子。”
这种借算命先生的口给他们下套,实在不是什么好法子,成功的可能性极低。
而且用的都是不入流的手段。
若是男子所为,手段大约会粗暴简单的多。
冯轻也是这么想的,从那神棍以往的所为可以看出,他是专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凡是跟方铮打过交道的人都知晓,方铮聪明的可怕,这种阴私手段是骗不了他的。
“离间我们?”冯轻心一跳,随即又有些生气,“背后之人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我不会放过她的。”
冯轻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在她跟相公之间设障碍。
想想那神棍做的恶心事,冯轻更气了,她抓紧方铮的手,“相公,那神棍是从犯,该打。”
“都依娘子的。”纵使知晓他与娘子不会有隔阂,方铮心也跟着沉了沉,他问:“娘子放心,为夫定要他以后再不敢行骗。”
见冯轻面上仍旧不见笑,方铮停下脚步,心疼地将人抱着,“娘子莫气,无人能离间你我。”
冯轻想到后世视频小说上那些手段,当真是防不胜防,心就有些不安。
“相公,你说那背后之人一计不成,会不会再用别的阴谋手段?若是,若是那背后之人手段太过下作,给相公下药之类的,怎么办?”冯轻不敢想象自己若是跟人宅斗,能撑几个回合。
方铮轻笑,捏了捏娘子的耳朵,“娘子想多了,为夫识得草药。”
冯轻想想也是,随即松口气,不过仍旧不忘叮嘱,“相公以后在外面别吃旁人递过来的食物,也别喝给你倒的酒,就连平日办公的地方也要好好检查一番,小心驶得万年船。”
娘子过分紧张了,方铮不停地点头,“为夫都听娘子的。”
“相公,你还要尽量找出幕后的人。”冯轻靠在方铮怀里,闷声说。
被人算计的滋味不好受,不知道背后之人更不好受。
“娘子放心。”哪怕冯轻不开口,方铮也会让那幕后之人后悔今日所为。
这事还是影响了冯轻的好心情,她不想再走,方铮牵着她回了房间。
“娘子歇着,为夫去——”方铮想给方铮端盆水来。
家里虽然有两个丫鬟,方铮跟冯轻的房间还是没让她们进来,这些洗漱穿衣的事还是他们自己做。
不等方铮起身,冯轻扯着他的袖子,“我跟相公一起。”
她甚至担心方铮出门的时候,有人爬墙进院子,朝方铮下手。
“好。”方铮更心疼了。
他领着冯轻一起出门端水。
两人洗漱后,方铮将人抱在怀里,哄劝道:“娘子不是说为夫很聪明吗?”
“这区区小事,不出两日,为夫便是查出幕后之人,为夫会给她个教训,让她再不敢动歪心思。”
冯轻点点头。
凡是方铮说到的事肯定能做到。
方铮又哄了好一阵,冯轻这才睡着。
等娘子睡了,方铮照旧摸出扇子,一边给娘子扇,一边敛眉思索。
要找出这幕后之人并不难,方铮甚至能第一时间说出背后之人来,至于证据,若是他想,也可以随便就能给出好几个。
就着外头的不甚明亮的月色,方铮安抚地摸了摸冯轻的眉心。
让娘子如此忧心,方铮怎么可能放过幕后之人?
本想着慢慢收拾他们,是他们自己送上门,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方铮再次心生愧意,若他此刻站在更高处,那些魑魅魍魉又怎么敢随意设计娘子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