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在外面等着吧!不用烦管他,传令下去,让将士们是操练起来,今天我高兴,两边谁胜了,晚上每人赏美酒半坛子!”
唐晨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帐外,然后说道。
血杀营的操练和其他的部队不同,操练的时候,所有人手持木刀,刀上沾然红蓝两色染料了。
分成两队捉对厮杀,最后以身上没有沾染染料的人数多寡论胜负,虽然,这种训练方法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性。
但是,对于血杀营的这些士兵,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战场厮杀,这种事情早就渗透到了他们的每一寸血脉之中。
“国公,怎么还没有动静?”
眼看着里面士兵们都开始忙碌了起来,但是,外面居然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听到手下这么说,宇文苍心里还真是有点儿没底了。
“再等等吧,可能是有事情耽误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宇文苍自己都不相信。
他现在已经在后悔了,自己这不是闲的吗?
既然都已经出钱出人了。还跟人拿什么翘啊?
这下子似乎真的是惹恼唐晨了,万一,唐晨要是一怒之下,直接把自己赶回去的话,恐怕以后他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要知道,自从拓跋忠死了之后,可是有很多人,都在觊觎他这个魏国公的位置。
拓跋俊,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啊。就是因为讨好了这位大将军,几乎是眨眼之间,他就从一个小小的副将直接成为了镇国公。
不管东黎的这些将领、将军们怎么强大,可是他们的头上始终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亡国奴!
或许面对大梁的那些文官,他们还能保有一些骄傲,但是,面对唐晨这个最直接的征服者,他们只能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
臣服或者死,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
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
臣服于强者,他们的祖先早就教会了他们这个规矩。
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东黎的土地虽然富饶,但是那些矿产,宝石,是没办法吃饱肚子的。
在更早的时候,草原和戈壁上的生活异常的辛苦,人们只能够挣扎求存。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至于什么脸面名声之类的东西,一文不值。
看重那些东西的人,全都已经葬身狼腹了,对于他们这个民族来说,节操这种东西实在是个奢侈品。
军营里面,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大,战况越来越激烈,透过栅栏的缝隙,看着里面激烈的场面。
宇文苍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这哪里是训练,要是他的部队按照这个方法训练的话,恐怕明天早上,能够爬起来的人不足三成。
“叔父大人,这就是血杀营的训练吗?”
宇文拓是宇文苍的外甥,也是他麾下第一悍将,宇文苍也一直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才勉强留住了他的一条性命,要知道,他派往建阳城的五万大军,到最后可是一个人都没回来。
宇文拓这个赫赫有名的大将,最后居然连战场都没上,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他心中一直以为,大梁之所以能胜的这么容易,就是因为很多骄兵悍将都被雪藏了起来。
可是今天,看完了血杀营的训练之后,他再没有了与唐晨争锋的想法。
这样的强军举世难寻,能够训练出这样大军的将领,更是天下难得,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果然不愧是大梁战神!
宇文拓的心里由衷的赞叹。
宇文苍可没有他这么好的兴致,他心里当然明白,这位大将军,这是操练给他看啊。
尽管对方只有五千人,可真的要是
摆开车马就这么硬干一场,到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对方,而且他们的损失还不会太大。
自己的这些士兵他自己清楚,原本自己派去建阳城的,就是五万精兵,手中的这些人本就是挑剩下的。
现在这个时候,虽然自己麾下的这些人,在现在的东黎也算是精兵了。
但这只是矮子里面拔将军,和真正的强军比起来,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可笑自己之前,真是猪油蒙的心,居然还真以为自己手中的这些破烂是什么宝贝呢?
他的心里是又悔又急,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这个从来不信神佛的人,现在已经开始在心里默默的祷告了。
他不停的向每一个他知道的神明祷告,万一有一个灵验了呢。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神明吃饭的时候看了一下大地,还是哪位神明感觉这家伙还可以抢救一下。
终于有人朝着辕门而来!
“叔父,快看!”
靳未离唐晨麾下的第一猛将,宇文苍还是认识的,事实上不认识也不行,宇文苍麾下的将领,被靳未离一战连杀八人,军心士气被彻底打击到冰点以下,这样的记忆能不深刻吗?
“靳将军,别来无恙啊,想不到这么长时间不见,您还是这么神采奕奕!”
尽管现在的靳未离,依然还是一名副将,但是,宇文苍哪里敢有半点的怠慢。
“国公大人,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说话您别怪我直接!”
靳未离淡淡的笑着说道。
“将军说的哪里话,您说话直接,那是为我好!还请将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宇文苍说着,上前几步,不动声色的将一卷银票塞进了靳未离的手中。
“那我就直说了,国公大人,您这次的事情办的可真是太蠢了,王爷现在很生气,恐
怕您这次,是有点不好过关了……”
靳未离不动声色的,将银票直接收了起来,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仓说道。
听到靳未离这么说,宇文苍的脸上一片苦涩。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还能不知道自己这次办了蠢事吗?
收了那么多钱,你倒是弄点干货出来呀。
可能也是看出了他的尴尬,靳未离忽然来到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对他耳语了几句。
“将军所言当真?”
听完了靳未离的话,宇文苍立刻一脸惊喜地问道。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能够为王爷分忧的,自然只有国公大人了,只是国公大人,一会儿可不要把我给卖了,这种事情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多少也是个麻烦,万一要是王爷觉得我多嘴多舌,那可就不好了!”
靳未离不动声色的说道。
“将军多虑了,将军多虑了,我们东黎人是从来不会对不起朋友的,您帮我这是情意,这份情谊我当然不会忘记的!”
宇文苍笑着拍了拍靳未离的肩膀,然后说道。
“那咱们就进去吧,国公大人,王爷有请!”
“将军请,将军请!”
靳未离朝着魏国公一伸手,宇文苍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想想也是够憋屈的,他堂堂的魏国公,对唐晨卑躬屈膝奴颜媚骨也就算了,面对着一个小小的副将也得这样,而且还一点不满都不敢表示出来……
“宇文苍参见王爷!”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战战兢兢的进入了大帐之中,看着危襟正坐的唐晨,他连忙跪下来了个大礼参拜。
原本他是不用做到这种程度的,拱拱手就可以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国公呢。
大礼参拜就有点过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是真的一点架子都不敢拿。
“国公大人,何必这么客气,快
快起来吧,我还得依靠着国公大人呢!”
唐晨不咸不淡的说道。
听到唐晨这么说,宇文苍的后背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可是生怕唐晨一怒之下,来一句,刀斧手何在?
如果他是大梁的官员,可能还会好一点,可他现在仅仅是一个东黎的国公。
杀了也就杀了,只要麾下的那些人没有造反,难道还会有人给他鸣不平不成?
就算真有那样的生瓜蛋子,恐怕也立刻,就会被大梁那些朝臣的口水给淹死。
谁让东黎之前是主动入侵的呢?
满朝上下,哪有一个无辜之人……
之所以现在没有清算,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手中确实还握着一部分军队。
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因为大梁最近世故不断,先是皇帝病重,紧接着又是皇帝驾崩,新皇登基之后,这皇位还没坐稳。
一时之间,实在是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
可在这个时候,要是这位新任的靖北王发脾气,先干掉一两个国公的话。
恐怕朝廷那边,也是会拍手赞成的。
“老奴有罪,老奴有罪,还请王爷宽恕,老奴这次是为了给王爷准备见面礼,所以这才来晚了,还请王爷赎罪啊!”
宇文苍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然后说到。
“哦?”
唐晨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
“老奴听说王爷最近正在大规模的移民,所以特地备了5万头牛,以备王爷不时之需……”
五万头牛就这么没了,他现在还真是感觉有点肉疼,但是比起自己的脑袋来,好像这点东西也不算什么了。
“来人,给国公大人上茶,咦,国公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这怎么跪下了?这可是骑马骑得太多了,有点儿腿软吗?”
腿软?
我他娘!宇文苍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鬼才腿软呢,我都跪半天了你没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