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眠月楼的包房里,王之遥身上穿着一身的儒袍,手中端着一个酒杯,独立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
他的身后,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轻声细语地对他说道。
“如画,你来这上京城多少年了?”
王之遥忽然幽幽的说道。
“属下,来这里已经整整10年了,如果不是大人您的话,10年前我就已经死在家乡了……”
这个叫如画的女子,虽然名义上是眠月楼里的歌妓,但是谁都没想到,她居然也是一名资深的大秦秘碟。
自从10年前,年仅11岁的如画来到了眠月楼,凭借着出色的天资和容貌,游走在各府的富家公子之间,为大秦搜罗情报。
这些年来也算是军功累累,当然了,她所有的军功都只记录在大秦密府的档案之中,等到有一天她回到大秦,这些军功才会上次到她的身上。
“我虽然把你从地狱之中拉了出来,可是又把你送进了这个风月场中,你心中难道就不恨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王之遥今天晚上忽然非常的多愁善感,这种情感,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了。
说起来还真是可笑,他这么一个秘谍头子,居然在这里跟人说什么怜香惜玉,这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无论您打算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虽然不知道这位大人到底要说什么,但是如画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
毕竟她心中明白,自己的生死存亡,全在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
而且不单单是自己,就连她远在大秦的家人,和那两个年幼的弟妹,生死也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所以,她不敢对王之遥有丝毫的违背,她能做的只是服从而
已。
自从她来到眠月楼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从始至终,她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是一个人,自己只是工具,让家人活下去的工具而已。
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出卖自己的身体,对她来说如同家常便饭。
刚开始的时候或许心中还会有些不舒服,只不过这10多年的时间过去,她现在已经麻木了。
就算是现在,让她和任何一个男人赤裸相对,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尴尬。
只要能够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任何的事情都无所谓。
“看来,你已经很习惯现在的生活了,算了,你就这么生活下去吧……”
王之遥听到如画的回答,也是晒然一笑,自己还真是愚蠢透顶啊。
自己这不是鸡同鸭讲,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吗?
“属下愚昧,让大人生气了,不如就让属下,今天晚上来伺候大人吧……”
平心而论,王之遥这身皮囊长得确实不错。
相比于那些愚蠢的公子哥来说,能够伺候这么一位掌握自己生死的那人,如画的心理居然还有一些小激动。
“不必了,你去安歇吧,我今天晚上还有别的事情!”
自己的这些属下们,都是什么德性,王之遥的心里当人清清楚楚。
不说别的,单单是这女人参与的刺杀最少都有七八起了。
他可不想,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在睡梦之中被人莫名其妙的割了脖子。
“今天晚上似乎情况有些不对,大人您出门的时候小心一点……”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如画还是提醒了一句。
“你们尽管放心吧,若是我落在敌人手中的话,你们就彻底安全了!”
上京城的谍报网,所有人都适合王之遥单线联系,按照王之遥的机智,恐怕还没有人,能够在他不
知不觉之间将他擒获。
他掌握的秘密实在太多了,若是他落在了大梁那些暗卫的手中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至于王之遥说的什么,他们这些人都安全的鬼话,如画才不会相信。
跟在王之遥身边10多年了。他当然明白王之遥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王智尧被抓的话,这个家伙为了保住性命,要是不把它们这些人卖个底掉那才有鬼。
“大人,您说笑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如画的嘴上还是恭敬的说道。
王之遥也没有多说,只是一口饮干了杯中的残酒,然后放下酒杯推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已经是子夜了,大街之上行人稀少,只能依稀听到烟花巷里的那些靡靡之音。
眠月楼的后巷,一辆丝毫不起眼的乌篷马车等在那里。
眼看着王之遥从后门走了出来,车夫二话没说直接打开了车门,王之遥一身直接钻了进去。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儿?”
这车夫,是王之遥在上京城中的护卫,王之遥曾经多次救过他的性命,对于王之遥他忠心耿耿。
“你说那位老皇帝,也会选谁做新任的太子呢?这事情还真是有趣呀,只是没想到上次那位二公子,居然能够平安的回来,这还真是让我手中又多了一张牌呀!”
无论怎么说,王之遥也没有想到唐晨居然会放唐剑,那个家伙活着回到上京城。
看来那位大将军对张远山的知遇之恩,很是在意,只不过这样的话,自己手中不是又多了一张牌吗?
蠢货其实是一种资源,尤其是唐剑那种身居高位的蠢货。
只不过这些年来存货越来越少了,特别是这种优质的蠢货。
“去唐家的外宅吧,我想那位二公子应该还在那里!”
王之遥想了想,然后对车夫说道。
今天这么一个风起云涌的时候,怎么能少得了唐家呢?
既然那位夫人和大公子沉得住气,那自己就让这位二公子去给唐家添一把火吧!
不管怎么说,只要那位老皇帝没有下明旨,斥夺唐远山的赏赐。
唐家的身份地位,自然而然的还是摆在那里。
虽然在那些大佬们的眼中,唐家已经是一只纸老虎了。
但是,唐家可是世代将门,唐远山更是为了大梁国丢掉了性命。
尽管他的两个儿子不成器,可是唐家还有数之不尽的门生故旧。
“二公子,好兴致啊!”
半个时辰之后,王之遥轻车熟路地,走入了唐家这座别院的内宅。
无声的翻窗而入,就坐在唐剑卧室对面的椅子上,欣赏着唐剑和一名女子肉搏。
看到精彩之处,王之遥鼓掌说道。
“你!”
这唐剑正在兴头上,忽然被人这么一打,脚顿时就萎了下来。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刚要尖叫,窗外飞出一块石子,正弹在女人的脖颈上,那女人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怎么,二公子难倒不认得我了吗?我可是把手中的精锐都交给了您,结果你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端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碗茶之后,王之遥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人这种动物很奇怪,如果两个同性单独相处的时候,没穿衣服的那个,会自然而然的处在下风。
就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唐剑也算是在风月场中,打滚的浪荡公子哥了。
但是他现在还真没勇气,就这么赤裸裸的站起来去穿衣服。
“不知道先生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虽然,唐剑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但是不管怎么说,王之遥上次都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他是这么感觉的。
不知道出
于什么心理,那个冒牌的大将军居然没有杀他,而且也没有声张,只是将他打了一顿而已。
这让唐剑心中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好在他回到上京城的时候,之前的一切安排都进行的很顺利。
于是,他就在这座别院之中住了下来,一边养伤一边吃喝玩乐。
今天,刚刚感觉自己的伤势好了不少,找了个女人打算快活一晚上,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忽然杀出个王之遥来。
“我今天来确实是找二公子有要事,所以这才打扰了二公子的雅兴,还望二公子莫怪!”
王之遥说完这段话,再次给自己倒了杯茶,一手拿着茶杯,一手从地上捡起了唐剑的衣服丢给他,然后朝着外间走了出去。
趁着这个机会,唐剑赶忙穿上了衣服,心里这才安稳了很多。
“先生有话,但请直言上次的事情,我虽然已经尽力了,但是确实是天不从人愿……”
唐剑这家伙,和他大哥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远,他大哥本身已经是中人之姿了,这家伙说白了脑子缺根筋……
明明是被王之遥给卖了,他居然到现在为止还不自知,甚至还把王之遥当做知己。
人蠢到这种地步,王之遥也是无语了,不过好在,自己原本也没打算让他干什么复杂的事情,只是借用一下他的身份,把唐家卷进去而已。
“我今天晚上来,是来给二公子送一份拥立之功的!”
王之遥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拥立之功?
听到王之遥这么说,唐剑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听着名字,他也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儿了,但是。到底要怎么拥立呢?
唐剑的脑袋里一片浆糊,要说吃喝嫖赌抽,这家伙绝对是样样精通。可要说到权谋之术,他就两眼一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