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火什么的,刘昭当然会的。
但是被自己的丫头这么嫌弃,他有点不服。
可当他看到炉子,并且看到里面的炭时,连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了。
是的,他以前在方家村里,烧的是柴火,而这里烧的是炭火。
炭火要怎么烧,怎么控制火候,他一点也不知道。
最关键的是,那丫头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抱着手臂问他:“怎么了?不会是你也忘记了吧?”
刘昭:“……没有,不过我看这个炉子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方青宁已经走了过来,往炉子上看去。
刘昭就站在炉子的侧边,待她靠近,一把将人拉住,拽到身前道:“这炉子的问题就是太热了。”
方青宁:“炉子当然是热的……”
不对,两人明明说的是炉子,可他为何拉着自己?
而且,她拉着自己的手是热的,身上也散发着一股热气,十分古怪。
她才刚一抬头,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病了?
那家伙突然把头一低,正好吻到了她的额头上。
方青宁完全愣住了,眼睛瞪的很大,因为是仰着头,嘴巴也微微张着,就那么看着他。
这个姿势,对刘昭来说,简直难以抵御。
他的
嘴唇不自觉往下移了移,顺势就吻到了她小小的鼻头。
脸贴脸,肤碰肤,离的那么近,所以呼吸的热气互相缠绕,扑的方青宁心脏“呯呯”乱跳。
她的手不自觉的往上,攀到了刘昭的腰间,意识似乎已经放空。
但脑子里又乱七八糟。
她说不好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有些害怕,害怕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又有些期待,期待他更进一步。
而且此情此景,亦有熟悉感。
她想,是在什么时候发生过呢?也是在这样的厨房里,也是跟他吗?
此时,刘昭的嘴唇又往下移了一些,稍稍偏着头。
他的眼敛微微垂着,看到了她迷离的眼神,也看到了她红朴朴的脸蛋。
那粉红色的唇畔,就在眼前,他微微一动,就能触碰上。
他记得那感觉,软软乎乎的,温温暖暖的,还有淡淡的香味在里面。
这个吻,他记了那么些年,如今又要再尝一次。
已经碰到了唇角,刘昭彻底把眼睛眯上,凭着感觉往前探索,更进一步。
可怀里的人,突然炸毛,一把就将他推开去,还狠狠抹了一把嘴巴,对他怒目而视。
刘昭:“……”
他伸手想把人再次拉过来,可方青宁已经往
后退去,语气愤怒:“你干什么?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
刘昭:“……”
他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捣乱。
他只想跟自己想念已久的丫头,温存一下下而已。
然而方青宁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指着外面道:“你走吧,太影响我做事了,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说别人不会做……”
她念念有词,对刘昭充满嫌弃。
最令人心烦的是,此时丁子也出现在厨房外面,且轻声禀报:“皇上,快要上早朝了。”
刘昭:“……”
他瞪了一下丁子。
对方一脸无辜,默默站着没动。
再看向方青宁时,那位一脸冷肃,还在等着他快点出去。
他是一国之君。
他是一个被嫌弃的人。
刘昭从面铺子里走了以后,方青宁连忙将门关好,然后靠在门上,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真的太那个了。
在没弄清她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已经被这家伙占了便宜,这还了得?以后他不得更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了?
可刚才是怎么回事?她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方青宁觉得,刘昭这个人有毒。
明明是干活的气氛,可他一靠近,情况就不太
对了,哪儿哪儿都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可她环顾了一眼厨房,炉子,砧板,菜刀,面盆……,多有生活之气呀,怎么就会变了味道呢?
想不明白,但心跳好久才平静下来。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时间不等人,还是赶紧做肉饼吧,再晚了,就赶不上天亮卖了。
在外面守了一夜的邵亦辰,原先还想着靠近面馆,听听里面说什么。
可他刚往厨房的窗下一走,就被一个黑衣的剑客拦了下来。
那人浑身上下全部都是黑色的,连脸也遮了起来,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
可那眼睛里透着一股寒意。
而且他手里还抱着一把剑,邵亦辰刚抬起脚,还没落到地上,就被他的剑柄往后档了一下。
他猜着此人跟里面的人有关,可他不知该怎么办?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他觉得要是动起手来,自己估计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脖子就能被对方削掉。
可他又不甘心走,只能还在墙角处坐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刘昭走了,他刚想起身过去看看方青宁,就看到门在他身后“呯”一声关了起来。
然后那个影子一样的人,又拿剑站到他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刘昭没回头看
他,只扔了一句:“快离开这儿。”
邵亦辰站着不动,丁子的剑就慢慢从鞘里出来一些,脚步也往前一些,直接把他逼退了一步。
外面的事情,方青宁一点也不知。
她此时忙的很,几个炉子同时开起来,两只手在面团间揉来揉去。
一个小小的,圆圆的肉饼,很快在她手里成型,最后被她放在擦了油的锅炉里。
这些东西,好像都与记忆无关,她不用刻意去想,只要东西拿到手里,她就能做出来。
但跟人相关的事情却不行。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道理。
第一锅肉饼出来的时候,毛伯夫妇也来了。
此时外面的天还未亮,铺子的门也未开。
两人是在家里等了半夜,一直没看到方青宁回去,又心疼又不放心,所以早早赶过来了。
毛大娘还行,以前在乡下都是自己做饭,所以对于面食上的东西,她也能做。
方青宁教过她之后,她就把做肉饼的事接了过去。
方青宁则开始做浇面条的菜码,还有煮面条。
几下里同时忙,整个厨房都是她的身影,转来转去。
但她并不觉得辛苦,反而十分开心,时不时的会想,她的生活本该如此的吧,或者以前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