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知一个人有危险,她却找不到他的感觉,真是该死地令人讨厌!
方家和方氏集团没了,从前跟随方鸿时父子的人都是利益至上、独善其身的老狐狸,对其避之唯恐不及。
方鸿时应该也不会找他们。
在A市,他还能去哪里?
白弈忽然想起,当初在酒店和方鸿时厮混的那个女人。
或许,她会念及往日情分愚蠢地收留他。
有了猜想,白弈立刻赶了过去。
但,来晚了。
人跑了。
白弈赶到的时候,那女人正好要出门。
她看见白弈,眼神躲闪,神色慌张。
一问三不知不说,还动不动就哭。
本就烦躁的白弈,差点就要动手打人了。
她只留下一句“真没用!”,又开车走了。
A市很大,目的地不清晰,她却一路寻找。
方鸿时把赫连攸带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偏远、幽静,夜晚还为它添置了几分阴森。
赫连攸被五花大绑起来。
被丢在地板上的他,一个姿势维持了整整两个小时,全身都快麻痹了。
周围很暗,他睁着眼睛,噤若寒蝉。
忽然哐当一声,门被打开了。
灯亮了,方鸿时骂骂咧咧地从外面走进来。
看着狼狈不堪的赫连攸,他往地上啐了一口痰,恶狠狠地骂道:“狗杂种,老子的女人也敢碰,真是活腻歪了你!”
赫连攸明白,他说的是白弈。
只不过,白弈那样的高岭之花,岂是像方鸿时这种肮脏的人能亵渎的?
只想想也不行!
“婚约作废了,你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老子没答应,老子说她是,她就是!”方鸿时双手扯住他的衣领,怒吼的回声在屋子里荡开了好几波。
“不是也得是!”
“咳咳......”赫连攸被勒得几乎缺氧,脸都涨红了,“你就算勒死我......也改变不了事实,姐姐不承认,你就是一个陌生人。”
方鸿时狠狠地将赫连攸拽倒在地,“姐姐?叫得可真亲呐!”
他鞋底踩着赫连攸白皙的手,一边踩一边碾。
赫连攸咬着牙隐忍,眼球里的血丝通红。
“也就.....一般般!”
“狗杂种!”方鸿时狠踹了一脚他的肩膀,笑得轻蔑。
“连我她都没放在眼里,她当然看不起你,她高傲得很!”
“高傲得让人想将她踩在地底下,看她弱小无助、狼狈不堪的样子。”说着,方鸿时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在想象着他说的那个画面。
“那样才过瘾!”
赫连攸躺在地上,颤抖的手捂着肩膀,呼吸声急促,“你...你没那个本事!”
“额......”他刚想笑出声,却不慎牵动了肩膀的伤。
方鸿时突然蹲下来,狠狠地捏着他的下巴,再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唔……”
看赫连攸疼得浑身颤抖,他眼里泛着猩红,更兴奋了。
“有了你,不就有那个本事了吗?”
方鸿时龇牙咧嘴地笑着,又是一拳落在了赫连攸的腹部,“你猜猜,要是我提出一换一的要求,她为了救你,会不会同意?”
“等她到了我的手里,我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你,做梦!你不得......好死......”赫连攸强忍着疼痛,从牙缝里挤出想表达的话。
刚说完,他就眯上了眼睛,抓着方鸿时的手渐渐松开。
他失去了意识。
方鸿时的手从他下巴处慢慢下滑,停在了脖子上。
他手上猛地一使劲儿,又瞬间松开。
他想掐死他,却又不敢。
一声惊雷落下,屋外下起了暴雨。
方鸿时起身,离开了这个房子。
暴雨冲刷着地面,本就黑暗的夜更加深沉了。
白弈冒着雨,连夜搜索。
不肯放弃一分一秒。
她穿越了大半座城市,走过了长街小巷,找过了废旧的工厂和拆迁大楼。
海王星蓝的宾利,在主人的驱动下,向下一个地点前行......
天边刚露鱼肚白,方鸿时又回到了那个屋子。
他将一个馒头塞在了赫连攸的嘴里。
“老子赏给你的!别饿死了。”
赫连攸被惊醒了。
他浑身无力,疼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
“离我远点!”嘴里的馒头随着他开口说话而掉在了地上。
方鸿时看了眼地上的馒头,冷笑,“你现在是人质,有口吃的就珍惜吧。”
“对了,有一个消息,你应该很感兴趣。”
不知怎的,看方鸿时那笑得贱兮兮的模样,赫连攸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心跳忽然像停了一般。
那一瞬间,他似乎忘记了呼吸。
他祈祷,如果是坏消息,希望不是与白弈有关的。
方鸿时掏出手机,递到他眼前。
“这辆车熟悉吧?出车祸了!”
“哈哈哈哈!”
赫连攸猛然提起精神,盯着屏幕,盯着那辆被撞没了半个头的车。
他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车子的牌子是宾利。
颜色是海王星蓝,型号也和白弈的一模一样。
他看着看着,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眼神也逐渐空洞。
“你猜,深更半夜,雷电交加,她为什么要冒着暴雨开车?”
“你看看这一地的血,真是刺眼啊!”
是啊。
姐姐为什么要大晚上的冒着暴雨开车?
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赫连攸心里很清楚。
在想到那个最可能的答案之后,他止不住地惶恐。
都是因为他啊!
是他害了她。
是他没用!
“哈哈哈哈哈——”对于赫连攸的反应,方鸿时很满意,而且笑得很大声。
他就是要看看他伤心欲绝的模样。
他绝望了,他便开心。
“虽然我的黄金是没办法拿到了,但是,她死了更好!”
方鸿时抓着赫连攸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然后又狠狠地把他摁在地上。
“看见没有,我能把你摁在地上打。”说着,他就扇了赫连攸一巴掌。
下一秒,赫连攸的脸上就多了个刺目的红手印。
很疼。
“你应该记得你之前找道上的人揍我这件事吧?你以为你很威风是不是?”
方鸿时又拽起他再狠狠地往地上按,看着赫连攸咬着牙硬扛、恨他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心里一阵舒爽,“你欠我的,终究是要加倍还的!”
赫连攸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
他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很狰狞。
“你也只能这样了。”
“像过街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方鸿时不怒反笑,“啊哈哈哈——”
“是啊,我是过街老鼠,不过很快,就不是了。”只要等他去了国外,他就能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