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时正在医院门口守株待兔。
外头阳光明媚,热得很。
他实在受不了了,就走进了医院。
他打听了一下,就直奔着白弈的办公室去了。
还没等他走进大楼的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这里不属于医疗区,请止步。”
方鸿时脸一黑,“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找人。”
“请问先生要找谁?”
“你们这儿的顾问,白弈。”方鸿时两手叉腰,傲慢了起来,“我是她未婚夫!”
“请稍等,我核实一下。”
一分钟后,保安便要把他请走。
“先生,您请离开,这里您不能进入。”
方鸿时脸色僵了僵,收起了傲慢,“我是谁我没告诉你吗?我怎么就不能进了?白弈呢?叫她过来!”
“不好意思,先生,我跟白医生核实过了,她说她不认识您,请您离开。”
方鸿时火了。
他贵为方氏集团的太子爷,一个小小的保安,谁给他的胆子为难他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赶紧让开,别挡着爷的路了!”
“先生。”保安默默掏出藏在袖子里的铁棍,“您要是执意闯入的话,我可就要按规矩办事了。”
他另一手拿着对讲机,“0101请回答,非医疗区东区出现特殊情况,请求支援。”
下一秒,方鸿时便看见了四五个保安朝这边走过来。
他秒怂,脚底抹了油溜了。
其实,方鸿时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没往反方向跑的话,他就能见到白弈了。
“嗯?”出了门诊大厅门口,白弈发现手机被落下了,“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
“好。”赫连攸回答的声音很轻。
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但他不能将那样不堪的一面表现出来。
他靠墙站着,看着人来人往。
虽然他内心很渴望与人接触,但一想到烈日炎炎之下,他们汗水淋漓,一股难闻的汗味充斥着嗅觉,恶心极了。
他一点都不想与他们有任何的接触,哪怕是轻轻地碰一下。
他隔着袖子,用力地在手臂上来回抓挠。
但越克制,越渴望。
有了昨晚的拥抱之后,食髓知味。
现在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难熬。
他安慰自己,二十多年都这样过来了,这一次也一定没问题的!
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可以的!
可事与愿违,他都快把手臂抓破了,也没能让那种极度的渴望退散。
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想要被什么东西填满。
“赫连攸。”一声清冷入耳,赫连攸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他看着白弈,委屈极了。
白弈刚回来,就看到赫连攸死命抓自己手臂的一幕。
她便立即明白过来,他又犯病了。
“跟我来。”她干脆地抓过他的手腕,直接把人拖走了。
赫连攸没有反抗。
也不想反抗。
在白弈抓着他的时候,他就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不知道白弈要带他去哪儿,只是浑浑噩噩地跟她走了。
“上车。”
白弈让赫连攸坐在后车座,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赫连攸彻底放飞自我。
他眼里透着委屈,近乎痴迷地看着白弈。
“姐姐......”
后面的话他想说却又不敢说出口。
诊室门口的那两个人说了,他很恶心。
他不能像他们说的那样,犯病了就想抱别人。
他要控制住自己。
他不能让姐姐觉得他恶心。
于是,他往一旁挪了挪,又开始抓自己。
“好了,别抓了。”
白弈抓着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赫连攸浑身颤了颤,就像是一股电流经过了全身的经络,整个人酥酥麻麻的。
他似乎有点喜欢又有点排斥这种感觉。
“姐姐,你放开......放开我。”
赫连攸想要甩开白弈的手,却不敢用手去拉开她。
他害怕自己一碰,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放开你,你继续抓手臂?”
不知为何,明明白弈的声音很平静、很温柔,他听着却有些心虚。
“我......嗯哼......放开我!”
赫连攸挣扎着要甩开她的手。
白弈挑了挑眉,如了他的愿。
“放开你可以,不许抓自己。”
“好。”
不到一分钟,赫连攸的手开始蠢蠢欲动。
他偷偷瞄了眼白弈,却对上了一双冷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敢抓一个试试?
赫连攸心间一颤,乖乖收手。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额角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呵!”白弈的一声轻笑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你能忍住,昨晚还抱我?”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
“不是!!!”赫连攸连忙抢话。
他把头偏向一边,不去看她。
他才不是想要抱她!
他可是有洁癖的!
很严重的那种!
“真不想?”
白弈往他身边靠了靠,语气中带了些幽怨,“你昨晚,抱得可起劲儿了。”
“需要我替你回忆一下?”
白弈突然语气一转,调子轻快了些。
“不,不用!”赫连攸拒绝着,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的情景。
他双手环着她的腰,紧紧的。
记得,她那白大褂遮掩下的腰肢很细,抱起来软软的。
他脑袋靠着她的肩膀,脸颊感受着她颈窝的温度。
想着想着,赫连攸又把目光移到她的颈间。
姐姐的天鹅颈很漂亮,锁骨也很精致。
他不禁喉咙动了动,脸早已像个熟透的苹果。
他知道那种感觉,如久旱逢甘霖,很舒服。
白弈看他失神,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
她笑了。
她又对他笑了!
那该死的“温柔”再次迷惑了他。
“想抱......”
他身子一倾,倒向白弈的怀中。
白弈却抵着他的肩膀,阻止了他。
赫连攸一脸茫然。
姐姐不让他抱了???
白弈眼看着他的委屈放大,笑得无动于衷。
“你不是有洁癖?”
赫连攸:“......”
“既然有洁癖,那还是别抱了吧。”说着,白弈又将他推得更远了些。
“......”赫连攸快急哭了。
他牵起她的手,去蹭自己的脸,以寻求皮肤上和心灵上的安慰。
但收效甚微。
“我不排斥姐姐!”
“我要抱!”这句话,他多少带了些哭腔。
白弈看他要哭了,脸上的笑容微敛。
“你不会觉得我身上细菌多?”
“不会。”赫连攸秒答,“姐姐身上很干净。”
“那,行吧。”
白弈张开双手,赫连攸刚要扑过去,她又立刻阻止了他。
赫连攸:“......”
白弈一本正经,“不对呀,你一开始不想抱,无非就是觉得我身上不干净。”
“你现在又说要抱,不会是解决完需求之后,回去就把自己泡在酒精里消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