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时叹了一口气,起身说道,“我还是让于渊过来吧。”他说着,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将门打开,岂料素月站在那儿,而他的身后,正是于渊。
“我先进去给妻主包扎伤口了。”于渊说完,进屋去了。
苏之时看着眼前的素月,“你知道妻主受伤的事?”
素月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太子殿下,如果可以,我想找你聊一聊。”
太子殿下?
苏之时自嘲一笑,究竟这世间有什么是素月不知道的。
“好。”
苏之时与素月走在院子里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他们的身高差不多,走在一起像是亲兄弟一般。
“太子殿下,素月希望您能够劝说大人,让她随比尸国国君前往比尸国。”
“为什么?”苏之时开口问道。
素月道,“比尸国国君来到大周朝,为的是成功带走比尸国的太子殿下殿金,虽然这次他会签订和平条约,但是,比尸国国君向来是最喜欢出尔反尔的人,一旦他们回到比尸,一定会因为此次的事情与大周朝开战。”
“就算妻主去了比尸国,又能改变的了什么?”
“大人并非一般人。”素月道,“唯有大人,能够化解即将发生的比尸国与大周朝的战争。”
苏之时沉默许久。
“好。”他答应道。
安悦在家中养伤七日,这七日里,宜君卿让礼官举行厚葬仪式,厚葬了方靖宇,将管飞全族诛灭。
又七日,安悦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基本上能够下床走动,就是右手手腕不能够提起重物。
宜君卿宣安悦进宫,安悦乘坐皇宫来的轿子入宫,才知宜君卿要封赏她,且比尸国太子殿下对她好一番感谢。
宜君卿问及安悦身上的伤,言下之意,是想知道,比尸国国君三日后到达大周,届时,安悦能否出现在宜君卿的身边为她筹谋划策,保驾护航。
安悦道,“国之大事,臣不可不重。”
“好。”宜君卿非常满意,对安悦连番关切之后,命玲珑送她出宫。
三日后,比尸国国君来到大周朝,拜见宜君卿,签订和平协议之后,就要带走殿金。
苏之时在安悦的耳边道,“妻主,恐怕您得去一趟比尸国了。”
安悦不解的看着他,“为何?”
“比尸国国君彼狮是不可能真心实意的与大周朝和平共处,眼下他在女皇的面前笑意盈盈,一旦回到比尸国,会立刻翻脸。只有您去了比尸国,才能控制住一切。”
“可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知道,可是这件事,必须由妻主你来做。”
安悦眉头紧皱,半晌不语。
“父皇!”殿金突然开口,“不知儿臣能否请大周朝的一品大司农安悦安大人前往我们的祖国做客。”
彼狮道,“哪位是安大人?”
众人的目光立刻投向安悦,安悦从凳子上站起来,看向彼狮,不卑不亢,“我就是。”
彼狮人长的凶猛,自从他来到大周朝,看见这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每一个女人都那样的矮小瘦弱,很是得意。他见多了看到他就会畏惧害怕的大周朝女子,可当看到安悦时,他的眼前一亮。
在他眼中,安悦是个小巧玲珑的女人,长的很美,可却具备一身的傲骨。还有她的眼神——绝非池中物。
当即,他立刻以一个国君的姿态诚挚的邀请安悦,“安大人,既然小子有意,安大人以为如何?”
安悦回想起了刚才苏之时所说的话,当下做了决定,“若是女皇肯,我自然没有异议。”
彼狮看向宜君卿,“皇上,您肯么?”
一直以来,宜君卿也希望安悦能够出使比尸国,因为大周对比尸国的了解真的太少了,而且比尸国的人个个人高马大,力大无穷,这对于以女子为尊的大周朝来说,是不小的威胁。
之所以以前宜君卿没有让安悦出使比尸国,是因为安悦为了大周朝的种种事情,竭尽全力,因而屡次受伤,她很是不忍心见她如此。
眼下对于她来说,正是个机会。
“比尸国的造船技术一流,一直都是大周朝想要学习的地方,既然国君诚意邀请,安爱卿,你就走一趟吧。”
安悦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来到宜君卿的面前跪下,“是,皇上。”
当晚,回到府中,一家人围着安悦,疯狂的讨论着此去比尸国这件事。
“要我说比尸国去不得,就冲着妻主这个爱招惹是非的性格,去了那儿,肯定天天都是半死不活的。”于渊道。
萧行彦道,“不见得,妻主这次去,比尸国国王得以礼相待。他要是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直接率领军队打过去!”
谷阳面色淡淡,没有说话。
苏之时朝着素月看了一眼,垂眸缓缓开口,“比尸国这一趟,妻主肯定是要去的。我在家中排行第四,有些话不该说,但必须得说。”
“妻主毕竟是大周朝的一品大司农,官职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再说,女皇依赖惯了妻主,这并非是坏事。”
“此次妻主前往大周朝,我会陪同。”他看向其余三人,“素月也会陪同,而行彦、谷阳、于渊,你们意下如何?”
屋内突然陷入沉默。
安悦靠坐在椅子上,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拿着茶盏,送到嘴边,吸溜了一口茶。
只见萧行彦道,“我是想跟着妻主去的!可我现在是三军首领,若是去了,不免会让比尸国以为我们大周朝要跟他们开战,再三思索之后,我决意不去!”
苏之时微微点头,“可以。”
谷阳道,“家里、十里香、工厂,离不开我,我亦是不去。”
苏之时道,“理解。”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于渊的身上,看的于渊浑身不自在。
“你们!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没说去啊!天高皇帝远的,哪儿有我在家待得舒坦。”
苏之时道,“你不能不去。”
“凭什么?”
“就凭,妻主离不开你。”
于渊有些得意,“你这话说的没有错,别的我不敢说,唯独妻主这条命,可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