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急匆匆的又往厂子里赶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安悦与谷阳碰头之后,见他面色凝重,愁眉不展。
“货丢了,约三千个肥皂。”
“什么?”如此大数目丢货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找了么?”
“里里外外都找了,没有。”
安悦眸光晦暗,“那么多的肥皂,不可能凭空消失,再说厂子里的安保措施做的一直都很好,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大规模的丢失肥皂的事件。”
谷阳道,“有可能是厂子里的人所为。”
谷阳所说的,正是安悦所想的。
“你现在就去将厂子里的所有人叫到我的面前,我要一个一个问话,就不信找不出来!”
“嗯。”
随后,谷阳让姜澄将厂子里三百多号人全都叫到安悦的面前,看着这么多人,安悦没有一丝烦躁,她平静且带着威严的目光一一划过所有人的脸颊,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
“你!出来!”
姜澄顺着安悦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确定了目标之后,上前一把将安悦指定的那个人从人堆里揪出来,带到了安悦的面前。
安悦看着眼前这个人,冷声询问,“你是何时来的工厂?”
“我......”
这是一个瘦弱的女人,她看起来很自卑,低垂着头,根本不敢抬起头去看安悦。
“说话!”
女人猛地一颤。
“我......我是三天前来的。”
“叫什么名字?”
“我叫......”
眼前的女人说话非常迟疑,安悦看着她,就觉得似曾相识。
“抬起头来。”
女人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依然低着头,说什么也不肯抬起来。
安悦很生气,伸出手去拿女人的下巴,谁料女人突然从袖子里甩出小刀,冲着安悦白皙细嫩的手腕就是狠狠地一下,顷刻间,血流如注。
“安悦,受死吧!”女人抬起了头,拿着小刀再次逼近,她这次的目标是安悦的脖子。
也因此,安悦看清楚了眼前女人的长相——是巧颜。
怪不得她会觉得女人身上给她的感觉令她很熟悉,她也猜想过会不会是巧颜,没想到,真的是她。
“妻主,手腕上的伤不能拖!”谷阳一把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料,快速的缠在手安悦的手腕上,可血依然止不住。
当巧颜再次逼近,他护着安悦连连后退,只见巧颜手中利器就要划破谷阳的脸,她却突然收手,含泪望着谷阳,“你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安悦的命是吧?我告诉你,我偏不让你如愿。”
她立刻朝着安悦攻去,却因谷阳护着她,令巧颜无法准确下手,与此同时,姜澄带着护卫围了上来,安悦被谷阳护着退出包围圈,又被谷阳拦腰抱起,送了马车,焦急万分的往府里赶去。
手腕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谷阳雪白的衣服料子被染成血红的颜色,血又顺着料子滴在马车的地垫上。
安悦开始出现头晕的症状。
“妻主?妻主?”谷阳一声接着一声呼喊着安悦,他不能让安悦睡着,一旦睡着,想要再醒过来,很难。
“妻主,你还记得当初我被家里逼婚的时候你出现救我的场景么?从前,我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生命里会有英雄出现,可那天,我分明看见了能够将我解救出水火的英雄,妻主,你就是那个英雄,所以你不能睡,不能倒下,我们很快就到家了,很快就能见到于渊,他能救你,他能救你!”
以前,安悦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割腕这种自杀方式,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被割腕了。
血源源不断的从大动脉里流出来,地上形成一片大的血渍,安悦这个时候还在想:以前无偿献血的时候她不肯去,担心自己的血本来就少,再捐给别人,恐怕会短命,可眼下她流了这么多血......这么多血如果能捐出去,就好了。
“我......”安悦努力克制住想要睡觉的感觉,看向谷阳扯出笑容,“我没事!不就是被划了一下么?我哪儿有那么较弱。”她渐渐无力,说话也变成短促的出气,她努力用眼神告诉谷阳自己没事,可还是在下一秒倒在他的怀里。
“妻主!”
马车一停,谷阳抱着安悦冲下了马车,朝着大门内跑去。
朱文忙迎上来,跟着一块儿跑,“怎么?大人这是怎么了?”看着在谷阳身后的一道长而不断的血迹,他只觉得触目惊心。
“去找于渊,快!快!”
朱文不敢耽搁时间,立刻朝着灵清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二郎君!二郎君!出事了!出事了!你快出来救命啊!”
于渊一把推开药房的门,皱着眉头瞪着朱文,“鬼吼鬼叫什么?谁死了?”
“二郎君,你快点去紫薇楼吧,大人出事了,手腕被人割了好大的一个血口子,血流不止!血流不止啊!”
于渊一听,脸色大变,药箱都没带就冲了出去,后知后觉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忙又跑回药房,拿上药箱,飞速的朝着紫薇楼跑去。
“妻主在哪儿?都让开,你们都让开!”于渊推开碍眼的人,冲进安悦的房间里,见安悦脸色煞白,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儿,忙将药箱放在地上跪倒在床边。
他先将安悦手腕上的白布解开,血凝固在白布上,他不得不将白布拿掉,却又担心会弄疼安悦。
“妻主忍一忍,一定忍一忍,会疼,但你要忍。”于渊嘟嘟囔囔的说着,好像已经昏迷的安悦能够听见似的,他将白布与翻开的皮肉连接的地方一点一点扯开,屋里好些人见不得这场面,忙跑了出去。
“妻主怎么了?”萧行彦闻讯而来,满头大汗,苏之时将他拦下,“于渊在救治,你先擦擦汗。”说着,将一方帕子递给萧行彦。
可萧行彦还是着急,顾不得擦,匆匆的往里走,正看到安悦血肉模糊的伤口,隐约能够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这!”
“怎么会这样?”
萧行彦看向谷阳,质问道,“妻主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怎么保护妻主的?怎么妻主才同你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谷阳,你现在就给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