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的神情看的安悦都有些出神了,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几句话,竟然让谷主都有些诧异似的,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毕竟对于安悦来说,这个谷主是第一次见面,甚至刚开始见面的时候,还感觉到她充满了敌意。
现在看来,这个人不仅没有敌意,甚至还有一些话想要说似的。
这看的人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过,安悦笑了笑:“咱们之间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而且我也打算先把这带走一份,留给你一份,配方在这里,你只要按照我配方里写的去培养土,到时候绝对能种的出来。”
安悦笑着将一个信封交到了她的手中,随后又偷偷的把自己种植忘忧花的位置告诉了她。
当时她只是看到这个忘忧花结了种子,而花朵又是干花的状态,就算是拿过来种也是不能成活的。
有了花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安悦如今已经用三天的时间让花子发了牙,只要保证土壤适合花朵的成长,开花是早晚的事,结种子也是早晚的事。
“谷主,我们今夜就离开了,不能带着于渊跟您一起告别,着实是我的不是。”
“无妨。”
谷主看起来有些怅然若失的样子,随后对安悦伸出手来。
安悦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不过还是鬼使神差一般的对谷主伸出手来。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叫于萦提,以后你不必叫我谷主,可以叫我的名字,也不用随着于渊叫。”
“为什么?”
安悦有些诧异,歪着头问了一句。
实际上,若不是她之前对自己太不客气的话,她应该是随着于渊叫一声母亲的。
可这会儿,她一这么说,反倒是让安悦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起初是自己不懂礼数,这的确,她承认,可这会儿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了什么隔阂,若是还不懂礼数的话,说出去都会让人笑话。
于萦提轻轻的叹了口气,目光看向安悦的身后,看起来好像是在回忆往事似的,有一种让人觉得她已经回到了过去。
“曾经,你家母亲对我有恩,一直都没有机会报答。现在你迎娶了我的儿子,也算是我对你家的报答了。以后,若是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我若是能做得到,必定全力以赴。”
这话说的,安悦从来都不知道母亲曾经救过谁,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一定不是随便说的。
哪里有随随便便找一个恩人这样的?
安悦笑着摆了摆手:“您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于渊是我的夫郎,我们之间夫妻同心也就是了,又怎么好劳烦母亲大人呢?”
母亲大人?
于萦提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之前百般的刁难,安悦竟然还会对自己叫一声母亲。
这也显得她之前的心胸有多么的狭隘。
不过也好,至少和安悦之间的关系拉进了不少。
“既然你叫我母亲大人,就应该知道,作为子女,若是有什么事情,就是要告诉母亲,由母亲来处理。”
“好,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遵命就是了。”
安悦说完还行了礼,看起来倒是礼数周全了不少,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对我好呢,我自然是百般的还回去。
若是对方不客气,自己也没有必要客气就是了。
从宫殿离开后,安悦一直都没有吭声,四个夫郎跟在身边,五个人看起来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回到了安悦住所的时候,安悦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对四个人招了招手,直接把四个人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五个人都进了安悦的房里,围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安悦的脸色十分的沉重,看起来就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似的。
其实她也不好把今天跟谷主说的话跟这几个夫郎说,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么一句。
“今天晚上,咱们偷偷离开神药谷,然后直奔盛京。”
“今晚就走。”
“好,我这就去安排。”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安悦还特别的嘱咐了这么一句,随后朝着于渊看过去,毕竟这里是于渊的家,要是突然来了又突然离开的话,他都不能跟母亲大人招呼一声,实在是有些不孝。
可事情都已经安排到这个地步了,她实在是没办法让于渊去打这个招呼。
宣宁只怕是在盯着他们两边,还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走的成功,如果宣宁始终都盯着的话,反而会给他们带来难处。
“必须要乔装离开才行,否则,只怕被宣宁发现,到了那个时候,咱们谁也走不掉。就算是走掉了,也必定是危机四伏的。”
安悦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就看到其他几个人都点头的样子,于是站起身来,马上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番,随后又朝着外面的几个人看了一眼。
“之时,有件事需要你和行彦的帮忙。”
“妻主,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了。”
“一会儿……”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几个人在房间里用过了晚膳后,就将送晚膳的几个人都留在了房间,接着苏之时和萧行彦起身,直接将她们按倒在地,处理好后,将衣服脱了下来。
几个人迅速的换上了白袍,接着端着碗筷走出房间,临走的时候,安悦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这窗户上印着几个人的身影,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种简单的小戏法,当初看少年包青天的时候可是学的清清楚楚。
过了一会儿,安悦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带着其他几个人一起朝着已经准备好马车的地方跑过去。
上了马车,根本就是马不停蹄的离开。
这一次离开不能走那个暗道,如果被宣宁暗地里盯着的话,必然会把暗道的位置暴露。
到那个时候,只怕神药谷就不再安全了。
“你什么时候考虑到这些的?”
于渊有些诧异,看着安悦的时候,都不知道她怎么会想的这么完全,把逃跑的路线,和如何离开都想到了。
如果说这是临时起意,未免有些太浮夸了。
“第一天我在房间里研究如何种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退路了。”
安悦说完,还不忘露出得意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