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陈潇轻轻打开厕所门,露出一个脑袋。
“怎么了?人不见了?”顾棋着急的走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陈潇迅速把门关上。
傅棠踢了他一脚,怒视:“怎么地,闯女厕所闯上瘾了?”
“赶紧滚。”
还好江源洗手间构造好,分了里间和外间,可能早就考虑到了某些猪脑子有可能会误入厕所。
顾棋也尴尬,有点手足无措:“哦哦,好。”说完,就出去了。
“人已经走了,出来吧。”
陈潇从里面出来,提过袋子:“谢谢。”
“不用谢。”
傅棠说完就出去,拉上门。
等陈潇换好衣服后出来,傅棠拉着她:“还有时间,先回寝室洗个热水澡吧。”
陈潇点头“嗯。”
傅棠又看向顾棋:“该干嘛干嘛去。”
“行,走了。”
“等等。”
顾棋回头。
“谢谢你。那个……校服我洗了还你。”陈潇由衷感谢。
“好。”顾棋摆摆手,走了。
傅棠陪着她回宿舍:“怎么回事啊?”
“闹这么大。”
陈潇深吸一口气:“就是……不小心得罪了何琳。”
傅棠震惊:“你追许衡?”
陈潇:“……”
傅棠拍拍自己的嘴:“呸呸呸,不可能,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理想型,不是他那种。”
“何琳就是一天天的脑子有病,逮着人就咬。”
“我还看到她瞪宛月好几次呢,但都被我狠狠瞪回去了哈哈。”
“那……顾棋那家伙怎么在?”
陈潇有点不好意思:“他找陆杨,碰巧路过看到了。”
……
当晚,何琳被请假回了家。
何父扬手就是一巴掌,毫不手软。
何琳的脸瞬间红肿,她捂着脸,疼得眼泪直流,大吼:“爸,你干嘛打我。”
“你还敢顶嘴,我打不死你。”说着,另一个巴掌也要落下来。
被何母冲过去阻拦:“老何,你这是干什么,女儿做错什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问问你宝贝女儿在学校干了什么混事。”
“顾家停了所有和我们家的合作,公司外面,人都闹事一整天了!”
何父来回踱步,眼中喷火道:“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一整天损失了多少钱?你们除了花我的钱、惹是生非还会干嘛?啊?”
自己女儿什么样子他还会不清楚吗,人命都差点儿闹出来,他把小半辈子的积蓄都赔进去了,这事才没闹到明面上来。
何琳懵了,口中喃喃:“顾家?我没得罪顾家啊。”
何父指着她,恨不得立马打死这个她:“你还狡辩!顾家人亲口说了要我管好女儿,人家还会污蔑你?”
何琳这些真的慌了,她哭着面对何母:“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
何母心疼女儿,抱着她:“老何,这是你亲生女儿,她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宁愿听信外人都不愿意信她吗?”
“她从小到大干过一件人事吗?初中我给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啊!赔钱玩意儿。”
“我早就告诉过你,江源不是普通学校,不说大大小小的豪门子弟在,姜许两家的都在,你有命惹,我可没命给你收拾。”
何母哀嚎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一天天的非打即骂,你要逼死我们母女啊。”
何父看着她那泼妇模样,真嫌晦气,又顾忌何母在许夫人面前说的上话,不敢太过,但这么些年被她说的天花乱坠,愣是一点儿好处没捞到。
何父看也没看她们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何琳大哭道:“妈,怎么办?”
何母擦掉女儿的眼泪:“琳琳,别怕,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抓住许衡。”
“你不是把那些喜欢他的都挡了吗,投其所好,总能成功的。”
何琳又要崩溃了:“可是他有喜欢的人了。”
何母正色道:“谁?”
“那个姜宛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她。”
何母冷笑:“怕什么?姜宛月那样的能看上他?你尽管去追,那个许衡碰多了冷脸,总会知道你的好。”
何琳被说动了,抽抽搭搭:“真的吗?”
“嗯。”
周一一大早,许衡就等在姜家门口。
姜宛月骑着自行车出来,看到他,眉心蹙了蹙:“你怎么又来了?”
“别废话,再不走迟到了啊。”许衡说完就自顾自骑车走前面去了。
挺漂亮一张嘴巴,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中听,也是苦恼。
姜宛月赶紧追过去。
到学校后,停车、上楼。
和姜宛月在四楼分开,许衡就直接回了教室。
刚走到楼梯口,有几个同学看着他下楼,还偷摸的说着话。
许衡眉头紧锁,有点不爽,怕是太久没整顿了,都敢明目张胆编排他。
走廊也围着好多人。
许衡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他走过去,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成为视线焦点真的让他哪哪都不舒服。
教室门口,何琳身穿白裙举着一束荔枝花 ,唇角勾勒出自认为温婉完美的弧度,眼神含情脉脉。
不顾上到高三学长学姐下至高一学弟学妹的各种眼光和闲言碎语,勇敢追爱。
顾棋靠着墙,含着燃到一半的烟冷笑。
他都要被她感动了呢。
陆杨提醒:“衡哥来了。”
顾棋拍拍他:“哎呀,别管他,看戏看戏。”
“噢”
谁料许衡压根儿没看她,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去。
人群中不知是谁没憋住笑,“噗嗤”一声笑出来。
然后就是阵阵偷笑讨论声。
何琳脸涨红,咬咬牙。
伸出去的手捧着花还停留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她不管不顾,转过身去:“许衡学长。”
“呕——”
顾棋头放到陆杨肩膀上,表情十分痛苦:“恶心死老子了。”
许衡站定,双手插着兜,视线冷冷地扫过顾棋。
顾棋立马噤声,站好。
他没转身,何琳走到他面前,再次把花捧到他面前,温柔一笑:“学长,我喜欢你。”
“我看你平常挺喜欢吃荔枝的,这是我爸爸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送给你。”
许衡面无表情,出口的话毫无温度:“白衣白花配上水果,老子还没死。”
不用这么急着奔丧。
他整个人不耐烦极了,眼神仿佛在看着病毒:“滚蛋。”
说完,直接走进教室。
陆杨满脸钦佩:“衡哥好厉害。”
何琳站在原地,周围凌迟一般的目光射向她,她成了全校的笑话。
她死咬着下唇,眼眶泛红,包装纸都被她扣烂了。
人群渐渐散开,顾棋经过她旁边,吹了个口哨,给了她一个善意提醒:“欸,今天周一,升旗呢,不穿校服会扣分儿的。”
说完,还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
走廊只剩下陆杨和她。
何琳咬牙切齿:“你还不走,笑话还没看够?”
他挠挠头:“额……我上个星期和衡哥他们翻墙出去被抓了,学校罚我打扫六楼卫生。”
他小心翼翼地指了一下何琳脚下,零星地几张她扣下来的纸片。
“我要打扫完才能走。”
何琳愤愤地把那束荔枝往地下一砸,花瓣果肉炸开,满满一地。
她还撒气似的使劲踩了几脚。
哭着跑开了。
陆杨气死,冲她背影大喊:“你这女生心肝怎么这么黑呢!”
教室内的顾棋被这一喊惊得一口水喷出来,憋不住笑:“能耐啊,把我们陆杨气成这样。”
说着,走向工具间。
许衡瞥他一眼:“干嘛去?”
顾棋:“帮弟弟打扫卫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