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宝依旧鼾声如雷,我摇醒他,他还一百个不情愿,嘟嘟囔囔的说:“我才睡没多久,你就让我起来,还有点人性吗?”
我提醒他说:“这屋子里还有位看不见的大神呢,你的心也太大点儿,就不怕再也醒不过来?”
丁小宝一听,吓了个激灵,立刻坐了起来,人也精神了。
他睡了一会儿,状态明显好了很多,我对他说:“你现在去附近菜市场,帮我买两只公鸡,一只黑狗,都要活的,明白吗?”
丁小宝去厨房打了一盆冷水出来洗脸,边洗边说:“买菜是小case了,不过这么硬的菜可不便宜,这钱谁出?”
我把衣兜翻给他看,说:“我都半个多月没开张了,口袋比脸都干净,你觉得我有钱吗我?”
丁小宝冲我竖起中指,骂骂咧咧的说:“就知道你这小子没憋好屁,净坑我不是?这账可得记你头上,等开张了,连本带利一起还我!”
我一脚把他踹出门去,丁小宝拎着另一只蛇皮袋就出门去了,我又去看了玲玲一次,她还在沉睡。
一缕晨曦从窗户射进来,落在马晓玲那张姣好的脸蛋上,衬得她更加美艳动人,她虽然睡着了,可比醒着的时候更美。
她胸脯高耸,露出深深的沟壑,皮肤白皙娇嫩,长长的睫毛像是会说话。
我咽了口唾沫,忍不住看呆了。
突然,我听到彤彤在身后叫我,“大师……大师……你还好吗?”
我醒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爬到床上来了,差点就趴玲玲身上。
我吃了一惊,之前跟玲玲生活了半个月,我俩孤男寡女,我都没对她有过分的想法,今天怎么会干出这事儿?
真是太丢人了。
我急忙从床上跳下来,跟做贼似的,都不敢看彤彤。
彤彤认真的说:“大师,我觉得你刚才有些不太对劲……”
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心里嘀咕,“我当然知道自己不对劲啊,否则怎么会爬人家女孩儿床上去呢?真是丢死人了……我陈长生一世英明……居然就这么毁了……”
幸亏丁小宝不在,否则,以他的碎嘴,能嘲笑我一辈子。
彤彤说:“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了解大师的为人,不可能干出趁人之危的事。再说,您与玲玲是好朋友,她还照顾过您那么长时间,您怎么可能对她下手?!”
我刚才沉浸在自责和羞愧中,头脑一片混乱,经她这一说,我很快清醒过来,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我刚才突然失控,肯定有问题。
小碟里的香油已经烧干了,我又去厨房找了半天,那瓶香油已经被我们用光了,我只好撤下香油碟,将酒精灯给熄灭了。
彤彤突然躲进角落,浑身发抖,说她很害怕,那种极度恐惧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明白了。
问题就出在香油上。
刚才香油不知不觉的被蒸干了,被香油压制住的那东西,就出来冒头,趁我不注意蛊惑了我。
彤彤也感知到了她的存在。
丁小宝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他效率很高,半个小时就背着两只公鸡和一条黑狗回来了,还给我带了早餐。
我哪儿有心思吃东西,急忙解开蛇皮袋,一只黑狗先窜出来,差点把我撞翻,接着两只公鸡又跳了出来,飞窜到玲玲的化妆台上打起架来,把她的那些瓶瓶罐罐全打碎了。
房间乱成一片,两只鸡打架还不忘到处拉屎,丁小宝吃着炒面,不咸不淡的说:“这些都是你要的小伙伴,你也不管管?”
我去厨房拿了刀和海碗出来,我费了半天劲,才抓住两只公鸡,丁小宝拿了菜刀过来,挥刀就要砍掉鸡头。
我拦住他说:“谁说要杀鸡了?”
丁小宝很费解,“你不杀鸡,你又是刀又是碗的干嘛呢?”
我取出朱砂,喂公鸡吃了,两只活蹦乱跳要拆家的公鸡,立刻臊眉耷眼,没了精神。
那只黑狗很活跃,一进门就狂吠不止,从厨房跑到卫生间,又跑到卧室,像是寻找着什么。
我和丁小宝联手,把黑狗给杀了,取了一大碗黑狗血,又把黑狗血浇在两只公鸡身上,那两只鸡像是喝醉酒了,连路都走不稳,跌跌撞撞的,仿佛随时会摔倒。
丁小宝好奇的跑来看稀奇,我拿起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突然朝两只公鸡劈了一剑,朝虚空中一指。
那两只鸡像是得到某种号令,飞跑了起来,它们窜上床,围着玲玲拼命的扑扇着翅膀,跟抽风似的。
丁小宝都看呆了,说:“这两只鸡是疯了吗?它们为什么盯着玲玲不放?”
我心里却很清楚,我要找的那脏东西,就在玲玲身上。
公鸡是至阳之物,吃了朱砂,又泼了黑狗血的公鸡,那就是纯阳之物,而脏东西都是邪祟,纯阳之物见了邪祟,那就是猫见了耗子,只要被它们盯上,绝对是不死不休。
两只公鸡发疯似的盯着马晓玲不放,只有一种可能,那邪祟就在她身上。
一般来说,邪祟只会在晚上上人的身,白天就会藏起来,而这个邪祟,居然大白天了还赖在人身上不肯走,这就太邪门了。
我让丁小宝把公鸡装进蛇皮袋,两只鸡在袋子里还拼命折腾,我和丁小宝都担心它们会啄破袋子冲出来。
丁小宝拼命让鸡安静点儿,对我说:“我靠,这得多强的阴气,把这俩东西折腾成这样?都要疯了……”
我也是心里发紧,师傅虽说教了我一些理论,可我没什么实战经验,这情况早就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
我只能找慈安了。
我拿玲玲手机给慈安打了个电话,慈安了解了情况,呆了呆,说:“你说屋子里还有具女尸?”
我说是啊,还是穿红裙子跳楼死的,死后化了鬼煞,昨天半夜泡我棺材铺去,差点没弄死我。
慈安在那边捶胸顿足,说:“那你知道女尸是怎么跑你们屋去的吗?”
我正着急上火呢,让他别磨叽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慈安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大哥,女尸肯定是自己跑你们床底下去的啊,你再想想,它为啥要去找玲玲?还不是因为你和玲玲的关系?它在你身上闻到玲玲的味儿,就顺着气味儿找过去了……这么凶的鬼煞,岂有善罢甘休的道理?!她是不死不休,不折腾死你,就不会罢休!”
我突然听到装女尸的蛇皮袋发出响动,扭头看去,就看到那只蛇皮袋被撑了起来,像是里面的东西随时要钻出来。
而床上,玲玲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