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没事,你们一定要保重,老白别愣着了,背我走!”虽然这一枪没打中心脏,但是乔以诚的心还是疼的要命,因为他就要跟这些兄弟分别。
但他不能表现的太过伤心。
“走!”白阿狗背起乔以诚,刚走没几步就觉得自己后背湿湿的略带温热,他知道那是乔以诚的血。
“二哥!”乔家兄弟再度跪在地上,这群铁骨铮铮的汉子,早就哭的一塌糊涂。
啪!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乔以诚的头皮划过,在乔以诚的头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梁队长感受到来自乔家兄弟杀人般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冷颤。
“兄弟们,别忘了你们二哥的嘱咐,别让你们二哥白白受伤,我们一定要严格的按照二哥说的做,查缺补漏,不能给敌人留下任何对二哥不利的线索,不然二哥性命难保!”梁队长对乔以诚的称呼不知不觉的变了,虽然他比乔以诚年纪大,但是尊敬却是发自内心!
“梁队长说的对,都是为了抗日,兄弟们,快行动起来!”说话的是老六,这家伙狠辣冷静,遇见事情总是第一个反应过来。
话题回到白阿狗这里。
白阿狗背着乔以诚飞快的跑到了村口,顾不得对尸体的尊敬,扒拉开那老人家的尸体把乔以诚放在木制推车上,推车中间是凸起的,乔以诚正好能扶一下。
白阿狗攒足了力气,推着乔以诚冲向山坡,路过大柳树下,拿着老八老九遗落下的医药箱后继续狂奔。
“二哥,我给你包扎一下吧,要不恐怕会失血过多,根本坚持不到炮楼!”
乔以诚捂住伤口 ,现在他能感受到伤口的剧烈疼痛了,此刻的他已经疼的满头大汗了。
“不行,现在离白家洼太近了,我们身后有追兵,按理来说我们绝对不会停下脚步,滴在地上的血就是证据!再跑跑!”
此刻乔以诚只能自己脱下衣服打开医疗箱,拿出一块纱布用力的按压自己的伤口。
而白阿狗更是推着乔以诚快速的奔跑。
“过程都记住了么,在村里的时候谁先死谁后死你根本不知道,有人问你你就说当时只顾着背着我跑根本没在意,只是出村口的时候让老八老九架着机枪掩护!你推着我跑上山坡,大概跑了不到十分钟就听不见枪响了!又跑了十多分钟,看见我脸色苍白,才停下来帮我包扎伤口!”
乔以诚疼的说话只能慢慢悠悠的说,仿佛说的太快,都会牵动伤口。
“你会包扎伤口么?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这个身份!”
“参加伪军,新兵训练的时候教过,没啥问题,到时候我手法粗劣一点就好了!”白阿狗一边跑一边观察乔以诚的情况。
直到时间上差不多了,白阿狗赶快帮助乔以诚处理伤口。
急救包很简单,纱布,酒精,消炎药,还有乔以诚之前在县城买回来的止血散。
白阿狗处理完乔以诚伤口的时候乔以诚已经疼的很虚弱。
白阿狗不敢停留,即便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依旧狂奔不止。
颠簸的道路,能止住血根本就是笑话,等乔以诚到了炮楼的时候乔以诚已经感觉到微微的发冷。
乔以诚知道,自己已经有失血过多的症状。
“打电话给坂田太君,看他能不能派车来!”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乔以诚抬到炮楼里面。白阿狗立刻打电话给司令部。
“什么?以诚君身负重伤,生死难料?八嘎!山本,立刻带上军医,开车去救以诚君!”
白阿狗听着电话那头坂田正雄焦急的声音就知道乔以诚有救了。
但是他不敢耽误,立刻又重新给乔以诚换了药,包扎了一下,没有了路途的颠簸乔以诚的血勉强可以止住,虽然还在渗血,但是速度能让人容易接受。
乔以诚迷迷糊糊的对时间已经失去了概念,只是朦胧之间的感觉到有人七手八脚的抬自己,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山本的声音,并且感觉有人给自己打了一针。
军医和山本直接叽里咕噜的日语让本就失血过多乔以诚更加犯困
之后乔以诚失去了意识,再有意识时已经在一辆卡车的车斗后面。看见天上的白云慢慢的后退,乔以诚再度昏迷了过去。
再往后...乔以诚看见了灯光,听见好多小日本,男男女女的在自己身边唔里哇啦的!
......
“嘶~”乔以诚悠悠转醒,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连说话都张不开嘴,咽了下口水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乔以诚勉强感受到舒服了一些。
“水...给我水!”
很快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伸到了乔以诚的脑袋下面,费力的将乔以诚托起,然后给乔以诚灌了杯水。
乔以诚睁开眼睛,一张天使的面孔出现在乔以诚的眼前。
这张脸长得十分像前世的日本明星中森明菜。
“以诚君,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在哪?”乔以诚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似乎是在医院。
“这里是白水县城军部医院,我是你的护士山田光子!”山田光子小心翼翼的把乔以诚放下,然后对着乔以诚鞠了一躬。
“麻烦你了,山田小姐!请问我昏迷了多久!”
“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了,坂田君一下班就过来看你,门外面,还有一个姓白的和姓曾的先生在等你!”山田光子的声音很甜,中文也很标准。
“以诚!你醒了!”坂田开门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坂田兄!”乔以诚知道坂田的称呼是为了显示跟自己的亲近,索性也就顺着他叫。
坂田看见乔以诚醒了,激动的坐在了乔以诚身边,山田光子见状,对着两人微微鞠躬,离开了房间。
坂田看见乔以诚的双眼一直盯着山田光子便说了句:“她还未婚追她的人很多,我可以帮以诚君!”
“谢谢!请再给我一杯水!”乔以诚很大方,害羞的说了一句谢谢,随后突然想到不对,自己的兄弟刚没,自己有心思干这个?
“对了,我兄弟们呢?我兄弟们呢?”乔以诚仿佛是刚缓过来一样,不顾伤口疼痛抓着坂田的手焦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