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钏是做梦都没想到,李清河竟然是这种人。
堂堂郡主哎,这么抠抠搜搜,请人吃饭上素菜。
这是不是太打清河王府的脸。
她小心翼翼问:“你们家,最近是不是……”
手头紧。
“你少胡说。”
李清河作势恼了,要去打她,被王宝钏笑着躲过了。
“李郡主好大的威风,小的再不敢胡说啦。”
王宝钏打趣道。
李清河生怕她和自己家表姐那样糊涂,被个见了几面的酸秀才勾了魂。
抄起一筷子素炒三鲜就往王宝钏嘴里塞,苦口婆心劝道:“你我这样的人家,婚姻大事从由不得自己,若是自个起了那种心思,保不齐遇见什么牛鬼蛇神。”
“你瞧我表姐,可不就是吗?好在现在她是从坑里爬出来了。”
“知道了,我的小郡主。”
王宝钏努力消化完一嘴的炒三鲜,心想她做梦都是自个挖了十八年野菜。
好不容易梦醒了,难道自个想不开,还要再去挖十八年。
那真是太可怕了。
她和薛平贵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现在不刻意去接近薛平贵,两人压根连面都碰不上。
李清河不知其中原因,生怕她要步张妩后尘,又拉着她说了许多。
“张小姐最近还好吗?上次一别,她都没来我家走动了。”
王宝钏听李清河扯到她表姐,心里有些小八卦。
张妩不会又被柳负骗回去了吧。
“我表姐被家人关在绣楼了。”
李清河说了一半,忽觉喉头痒得难受。
忍不住想咳,忙端起茶盏灌了好几大口的水。
待喉头润了,她马上要人换了秋梨膏兑的水。
“被关在绣楼?”
王宝钏心道,张妩怕不是脑子进水,没得救了,都这样呢,还想和柳负共度此生?
“表姐正在议亲,被我大姨压着在绣楼绣嫁衣。”
李清河补完了下半句。
“是这样啊。”王宝钏松了口气,又问:“不知道定的是哪家郎君?”
“我亲哥。”
李清河说完,也跟着松了口气,好歹表姐是同意了的,“我哥也算抱的美人归了。”
王宝钏笑了,想起清河世子高大威猛的形象,张妩虽然个子高挑,和世子站一块,也才堪堪到他胸口。
哎呀这萌萌的身高差,莫名配一脸。
“世子和张小姐很般配。”
王宝钏说得很中肯。
“我也是这样和我母亲说的。”
李清河也觉得甚是般配。
本来清河王妃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外甥女以前的那些糊涂事,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
这样朝秦暮楚的女子,实在不堪世子妃大任。
无奈孩子喜欢,她妹妹也亲自上门来说。
清河王妃平日里冷冰冰的,对谁都冷淡。唯独对这个妹妹有求必应。
也算是个妹控,张夫人跑了几次,一来二去的,王妃就同意了。
张夫人趁热打铁,挑了个黄道吉日,两家交换了庚贴。
王宝钏放心了,张妩也算是寻得良人。
望江楼的菜品精致,一碟子小小的,摆成好看的样式。
王宝钏和李清河没有吃几口,素菜就吃完了。
她放下筷子,要重新点菜:“这次可不能再吃素菜了吧。”
李清河笑道:“本郡主请客,还能寒酸你?”
她话音刚落,一旁伺候的博士立马上热菜。
清蒸鳜鱼,炭烤羊腿,手撕三黄鸡,鸭鹅炙,一一摆上桌。
本来李清河还点了鱼脍,王宝钏说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最后作罢了。
换成了清风饭,又上了一盆羊肉汤。
伺候的博士用小碗分了,端到贵人跟前。
大冷的天喝上碗热乎的羊肉汤,身子一下就暖和了。
“李十七,你突然约我出来,不单是为了吃饭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抬手抬手,身边伺候的人都出去了,博士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有她们二人。
李清河左右扫了一遍,神秘兮兮和王宝钏说:“你们家的破事,我都知道了?”
王宝钏一愣,破事?
“我们家没有什么破事啊?”
李清河提醒她:“你二姐夫被人打了。”
“是你们家干的吧?”
“没,我们家干不出那事。”
李清河笑得贱兮兮,王宝钏那必须不能认啊。
“你就别装了。”
李清河一脸八卦跟她说:“霍英奴现在有客,不过不是你二姐夫。”
王宝钏给她比了个手势。
“你怎么知道的?”
牛叉还是你牛叉啊郡主。
我都是托大姐夫才查出来的关系,你这闷不吭声的,连二姐夫的情人都查出来了。
“那日在含光街,我看到你们家马车了。”
“你不是说被你娘罚抄经书,不和我去上香,那日怎么会出现在含光街。”
李清河告诉她:“于是我就派人查了。”
然后我就知道啦,你二姐夫外边有人了,你二姐气回娘家了。
“你们那天,上望江楼给你二姐出气,又去魏府,想必砸了不少东西吧。”
王宝钏摇头否认。
在魏府是没砸,就是把被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单被褥都烧了。
“有点可惜,应该听郡主的,把魏府砸了,要不然都以为我们王家好欺负。”
李清河又神秘兮兮同她讲:“你猜现在霍英奴陪的客人是谁?”
王宝钏恍然大悟:“怎么我二姐夫没给她包下来?”
李清河哼了声,不屑道:“你二姐夫倒是想每个月出些钱,把她包了。”
“但你知道霍英奴说什么,说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惹你二姐怀疑,破坏你二姐家庭和睦。”
王宝钏瞠目结舌,原来不是不包,是霍英奴不让。
但……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她二姐都不知道。
“本郡主出手,什么事查不到?魏虎被打伤,正在府上休养。”
“我放在霍英奴身边的探子来报,说这两天有个男人经常来望江楼,悄悄和霍英奴见面。”
王宝钏亲手片了烤羊腿,分装摆盘,给李清河拿了一碟,听她继续往下说。
“按照我多年看话本的经验,偷偷幽会必有苟且,我就把你叫来了。”
王宝钏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不看话本子吗?
李清河指着右手边的墙壁对王宝钏说道:“隔壁就是霍英奴的房间,我的人做了手脚,说什么话都能听得真真的。”
王宝钏侧耳一听,耳根子悄悄红了。
听人墙角,李十七还是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