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次激烈的大战,周思部落的南方和北方都出现了暂时的平静。
周思不准备在短期内继续与乾通和侉父部落进行战争,因为连续的战争让他的部落疲惫不堪,需要长时间的休整。
周思部落的两个劲敌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侉父认识到周思部落的实力,已经被打怕了,恐惧的心理需要长时间的治愈,在克服了恐惧心理之前是不会主动进攻周思部落了。
乾通原本以为侉父部落实力雄厚,周思不死也脱层皮,自己趁机击败甘怡,一是占领甘怡的部落,二是甘怡这个美女就成了他的女人。
但是没想到侉父并没有击败周思,自己与周思短暂的交战就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实力了,以后自己是不敢轻易与周思部落为敌了。
第二天,甘怡要带着她部落的人北上了。甘怡部落面临着这么大的一次挫折,部落被占领,人员被打散,如果要完全恢复起来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况且北面的乾通虽然被打败了,但是部队没有被全歼,甘怡对他还是心有余悸。因此,她强烈要求周思能与她一起北上,把她送回到广泗,安顿好了再回来。
周思感到这么重的担子让甘怡一个人一下子也难以挑起来,也就同意了。
这一天与甘怡一同向北前进。周思这次带了自己部落的三个小队一起同行。其中一个小队是刘义小队,这个小队也是周思部落中战斗力较强的小队。
刘义虽然个人战斗力比不过赵义,更比不过武雄和扶威,但是刘义为人深沉,善于动用头脑,他的小队战斗力并不低。
周思此次决定把刘义小队留在甘怡部落,帮助她们彻底恢复部落的元气,使甘怡部落能够单独对付北面的乾通部落。
此时与甘怡部落一起出发的有甘怡部落的三百多个女人和孩子,还有近百名的成年男人,他们急切地希望回到自己的家乡。
几日后他们来到了被废弃的广泗,放眼看去,用满目仓夷形容一定一点也不为过。
木棚子都遭到了很大的破坏,有的甚至是被推倒。
满地都是垃圾,被遗弃的动物骨头、折断的树枝扔得到处是。
特别是周思赠送甘怡部落的几个盛水的罐子,被砸碎扔到一边。乾通部落显然是不知道这些罐子的用途,轻易就把它们砸碎了。
大家立刻进行了部落重建工作,在修复了木棚的同时,周思帮助甘怡部落建起了木栅栏。人多力量大,再加上周思部落的加入,这些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周思上次来到甘怡部落的时候,曾经建议甘怡修建起木栅栏,但是那时的甘怡部落正处于强势,并没有采纳周思的建议。这次发生在太牢的攻防战中,太牢的木栅栏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次是甘怡主动要求周思帮助她们建起了木栅栏。
“上次你到我们部落里让我建木栅栏,我还不同意呢,那时我心里还暗中嘲笑你的木栅栏鸟用不顶,现在看我那时才是可笑的啊。”
甘怡作为大头领,此时也表现出弱女子的一面,小鸟依人一般地表现出对周思的依赖。
周思不仅帮助甘怡进行了恢复部落的重建,而且从太牢带来了几名工匠,帮助甘怡部落按照周思部落的标准制造了石质工具和兵器,把甘怡部落重新武装起来。
随着甘怡部落的恢复,甘怡部落重新生机盎然起来,原本被打散的成员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而且外围也有很多人投奔了过来。甘怡部落逐渐恢复到战争前的九成以上。
周思在这里也待了很长时间了,周思决定第二天就要辞别甘怡,回到自己的部落中,毕竟自己部落也有很多的事情处理。
甘怡听了周思的打算,立刻泪眼婆娑起来,恳求周思不要走。
“周思头领,干脆你就别走了,你就当我们部落的头领吧,我把头领的位置让给你。我们俩永远在一起。”
周思捧着甘怡的脸,说道:“不行啊,还有那么多的人希望我回去,再说这个部落也需要你当头领。我们两个部落相距不远,彼此思念的时候相会即是。”
第二天周思就要离开了,甘怡这天晚上特意为周思准备了隆重的舞会。
在这种舞会里,女人们可以随意邀请自己心仪的男人的。
前几天,部落年轻的女人们都知道周思是甘怡的男人,谁也不敢邀请周思。今天周思是在这里待的最后一晚,很多女人都希望与周思在一起,哪怕是一晚上。
舞会是在欢快的气氛中开始的,女人们在中间的空地上跳起了优美的舞蹈。
很快就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走到周思面前,希望拥有周思个晚上,周思都拒绝了。
甘怡看到越来越多的女人们都围到周思傍边,也不顾大头领的身份,赶紧把周思拉了出来。
“快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今天你也只能归我啊。”
甘怡把周思拉到自己的木棚。她拥抱着周思,想到明天就要分别了,眼睛顿时红了。这一晚上,两个人整夜都拥在一起,久久不愿意分开。
尽管周思清楚地认识到甘怡部落是非常安全的,他已经通过帮助甘怡部落制做武器和派出刘义训练甘怡部落,大大提高了甘怡部落的战斗力,但他还是忍不住叮嘱甘怡:
“刘义与我在昆平时就在一起,他是可以信赖的,有什么问题可多询问他。现在我们还不能讨伐乾通,但他也绝没有胆子敢于再向南面跨出一步。待我们的南面稳定之后,我必然帮助你彻底解决乾通的威胁,现在你仍然只是防守,不可主动进攻。”
甘怡含泪答应下来。
周思率领着剩下的两个小队往回赶,他决定顺便到玉峰山看一看,那里的头领是昆平时期的李民。
玉峰山在这场与乾通部落的战争中也被乾通占领了,周思从广泗的破坏程度感到那里的情况也一定很严重,他要看看玉峰山恢复的情况。
这一日周思率部来到了玉峰山,周思的队伍来到半山腰的垭口附近,看到布置了守山的哨兵。
李民听到了报告是大头领来了,一点也不敢怠慢,慌忙到垭口处迎接。
周思很亲切地与李民拥抱,经过一场大战,李民部落也有一些人员损失,但是并不大。
“欢迎大头领,大头领能到我们这里巡视,我们非常荣幸。”李民是昆平部落的老人,见了周思自然感到非常亲切。
李民果然很是能干,把部落恢复的井井有条,而且他还有下一步的发展计划。
“大头领,以前玉峰山周围强敌林立,所以那个时候把木棚都建在了山上,这样做的确很安全。但是山上地方有限,妨碍了规模的扩大,出行也不方便,况且现在我们部落最为强大,已经没有了外敌的威胁,所我打算在山下的空地上建些木棚子,让人们到山下居住。”
“你考虑的很对,我同意你的想法。”周思赞许道。
周思决定在玉峰山住了一段时间。这一天吃完晚饭以后,从别的木棚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哭泣声。
那个时候,女人哭泣也是常有的,周思开始也并不在意。但是这个女人的哭声不断,周思感到很奇怪。就朝传出哭泣的木棚子走去。
走进这个木棚子,这个木棚子中有十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铺位上,他们有男人也有女人,看样子都是吃完了饭正在木棚子里休息。
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正抱着一个孩子在哭泣,这个孩子估计还不到一岁,在女人的怀里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死了。
这些人看见大头领进来了,都慌忙起身欢迎。大头领是分部落普通成员难以见到的,现在大头领能独自到这里,他们感到有点受宠若惊了。
那个哭泣的女子也暂时停止了哭泣,但没有对大头领的到来表示欢迎,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
周思走到哪个女人面前,问她何以哭泣。
那个女人只是咬住嘴唇不敢吱声。还是傍边一个胆大的人告诉周思,这个女人的孩子刚才被别人打死了。
在周思再三追问下,周思这才从哭泣的女人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个年轻的女人叫白燕,有个叫王品的男人看上她了,这个王品在部落里的地位比较高,他作战勇敢,也算李民头领的亲信。
王品屡次向白燕求欢,但都被白燕拒绝了。有一次王品不顾白燕的反对,强行把白燕搬倒在地,三下两下把她的围裙扒掉,没想到白燕反抗异常强烈,就在他马山要得逞的时候,白燕声言要到周思大头领那里告状,王品只得作罢。
王品对周思大头领的命令还是有所忌惮的,周思大头领曾下令不准男人强迫女人,而且如果违反就会给予严厉的处罚。
白燕为什么要坚决拒绝王品呢,因为她要抚养她的孩子。
智人时代男人是不负责抚养孩子的,事实上由于采取群居方式,孩子的父亲是谁往往都不知道,孩子都要有女人独自抚养。
白燕那时正处于哺乳期,正是处于抚养孩子压力最大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没有现代社会这些避孕方式,如果与王品交欢就要承担再生下一个孩子的后果,白燕不堪重负,所以当然要激烈反对。
所以王品千方百计要与白燕发生关系,白燕始终不同意,王品欲火中烧。
又有一天,王品再也忍不住了,吃完了饭,就来到了白燕的木棚。他看到里面除王艳外,正好没有其他人。他二话不说,上去就要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这次王品是势在必得,反正木棚里也没有其他人,他对白燕用强不承认了便是。
王品已经把白燕压在身下,这时的白燕又开始喊叫,王品抓起地上的一把草塞在白燕的嘴里,白燕发不出半点声音。
傍边地上白燕的孩子原本是睡着的,此时被傍边发生的事情惊醒了,立刻就放声大哭起来。
王品不禁大怒,他把一腔怒火都撒在了孩子身上,他心想如果不是这个孩子,白燕也不会拒绝我。他不假思索地随手拿起地上傍边的木棍,照孩子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孩子立刻就没有了动静。
白燕看到孩子被砸死了,悲愤交加,竟然昏了过去。
王品看到白燕昏了过去,更不能反抗了,心中暗喜。他从白燕身上爬起来,慢慢地欣赏起白燕的身体来。
白燕醒来看到死去的孩子,不禁悲愤交加,痛哭起来。一会儿,从外面陆陆续续进来一些人,他们都是住在这个木棚子中的人。但是这些人似乎司空见惯,也并不特别惊讶,只是劝慰一番白燕,然后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周思在自己的木棚中也听到了白燕的哭声,这才有了周思听到女人的哭声,来到了白燕的木棚子中知道了这件事。
周思听到白燕的诉说,不禁异常愤怒起来。同时他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听到这件事都丝毫没有愤怒的情绪。
其实这怨不得其他人的麻木,这与智人时期的群居生活方式有很大的关系,当然主要还是那时候没有任何的法律约束。
由于智人是群居关系,所以那时候普遍是父亲并不知道哪个孩子是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谁是自己的父亲。
所以那时候父亲的概念很淡薄,孩子通常都是由母亲单独抚养成人,如果一个女人实在无法照顾好孩子,通常是部落里其他女人会主动帮助这个母亲照顾孩子。
男人没有了父亲的亲情,相反由于女人承担抚养孩子的压力太大,在孩子幼小的时候,往往不愿意与男人再进行交欢,往往对男人采取躲避的策略,这就使一些男人对孩子产生仇视的心理。
其实仔细观察各种动物,存在一个共同的规律。采取一夫一妻制的动物,父亲对幼崽都都充满了父爱,与母亲共同照顾孩子。如帝企鹅,还有大多数的鸟类,帝企鹅雄性与雌性共同孵化幼崽,共同承担抚养幼崽的义务。
而群居有两种,一种是一雄多雌。比如狮群,一头雄狮有多头母狮,雄狮知道这些幼狮是它的孩子,也会保护它们,在自己吃饱了后,会把自己的食物让给幼狮,幼狮平常也会与雄狮一起嬉耍。
另一种群居的方式是多雄多雌。如大多数食草动物,以及猴群和大猩猩。一个群落里有很多的雄性和很多的雌性。雄性只是负责与雌性交配,生下的幼崽雄性毫不负责,甚至雄性根本不知道谁是它的孩子,长久之后,它也不关心这些。
在这个群落中,幼崽主要是由幼崽的母亲抚养和照顾,但群落中其它的雌性有时候也帮忙照顾。在这个群落中,由于雄性与幼崽没有建立任何的感情纽带,雄性常有攻击幼崽的情况,幼崽天然就会躲避雄性,避免被伤害到。
人类在历史的发展长河中,长期都是按照群居方式生存,而且是多男多女,男人对孩子的感情比较淡薄,而且孩子也保持着对男人的警惕,避免被伤害到。
现代的人类早已经步入一夫一妻制,家庭制度已经持续了上万年,人类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父亲承担起了抚养家庭的重担,也与孩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尽管如此,人类有些行为还保留着原始人的痕迹,是潜藏在人类基因中的记忆。比如,现在的幼儿在7个月以后的一段时间,莫名其妙地惧怕陌生的成年男性,突然看到近前出现陌生男性时,就会哭泣,陌生男人离开些时,幼儿也会注视着他。
但幼儿看到成年女性时,就不会产生惧怕的反映,不会哭泣,而且很快就会融洽相处。
这种反映是来自于人类遥远的记忆吧。
周思可不能容忍打死幼儿的事情在他的部落里发生,在他看来,这超出了他的底线了。
周思立刻下令让把王品抓了回来,把全部落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集合到部落的空地上。
王品被绑在树干上,叫苦不迭,大喊冤枉。
周思让白燕抱着死去的孩子,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白燕仍然是不停地哭泣着。
周思大声宣布王品的罪状:第一条,杀害幼儿,第二条强迫女人。
人群里的人们听到周思提出的两大罪状,都不断地交头接耳着。
周思让大家都安静下来,要宣布他的处罚决定。
大家听到怎么处理时,都停止了交头接耳,显然大家对怎么处罚更感兴趣。
“王品犯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我决定立刻处死王品。”周思大声宣布道。
人群中又开始了交头接耳了,而且更热烈了。如果说王品有罪,大家还是能接受的,但要把他处死,这还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那个时候,男人的地位是最高的,女人和孩子从来就处于部落的底层,除非是头领的女人和孩子。
所以在那个弱肉强食,没有任何法律约束的时代,男人欺负了女人不算是了不起的大事,打死孩子也不会被处死,甚至也不会被处罚,除非部落大头领要治你的罪,大头领具有绝对的权力。
王品是分部落头领李民的亲信,李民看到周思要处死王品,赶紧劝谏:
“大头领,王品在这次与侉父部落的作战中表现勇猛,希望不要为这点错误就处死他。”
周思大怒,怒斥道:
“小事?孩子虽小,但都是我们部落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多么可怜,他什么错误都没犯,就被王品杀死了。难道王品的错误仅是小事。”
周思不想再解释了,在这群人中往往有道理也很难解释,毕竟在他们头脑中存在根深蒂固的弱肉强食的意识。
周思当即下令,立刻把王品处死。
周思在部落里有很高的权威,也有巨大的权力。所以周思的命令立刻就被执行了。
白燕吃惊地看着周思大头领,有点不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以前她们地位低下的女人们被上层男人们欺负了是没有任何地方讲理的,更别提要讨回公道了。今天就是因为她的事情,周思大头领竟然把分部落头领最信任的一个亲信处死了。
白燕情不自禁地匍匐在地,表示对大头领的感激。其他女人们也都感动了,发出了一片的欢呼声,她们都由衷地感激周思。
周思同时下令,以后不准任何人随便杀死部落里的任何成员,如果部落成员有错误需要处罚,甚至要被处死,都必须告诉周思大头领,由周思大头领决定。
这一条又被当成了周思部落的口头法律,周思让人把这条口头法传遍了周思的其他几个分部落。
周思制定的这条口头法是受到部落中绝大多数成员的拥护的,因为绝大多数人总是被欺负的,只有少数人不高兴,因为他们不能再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了,包括分部落头领也没有了这项权力。
但是,周思的话在那时的周思部落就是法律,少数不满意的人也不敢反对,更不敢违反。
周思回到了太牢,经过这一路的巡视,他以玉峰山的恢复作为切入点,总结出经验教训,举一反三推广到其他分部落中,很快周思部落就恢复到战争前的水平。
周思见到了他的女人们,她们已经知道了周思在玉峰山上处死王品的事情,她们都出于女人和母亲的本能坚决拥护周思的决定。
惠娜最能表示理解周思为什么要这样处理,因为周思以前多次给她讲他与惠娟和周阳的事情。当时惠娜就感到周思的与众不同,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一个男人能像周思那样始终如一地照顾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其实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惠娜感动,才会以后义无反顾地跟随周思。
此时的这几个女人都庆幸自己找的男人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也为自己的孩子能得到大头领的保护和父爱而高兴。
周思刚回到太牢不久,甘怡从广泗来到了太牢,周思见到甘怡后颇感意外。
“我刚刚从你那里回来,怎么你又到了太牢了呢?”
甘怡笑盈盈地对周思说道:
“她们几个日日夜夜陪着你,我好羡慕她们,我就不能经常回来看看你吗。”
其实甘怡回来也是有原因的,她也听说了周思处死王品的事情,她是完全同意周思的做法。
甘怡部落是母系社会,女人的地位高于男人,因此对周思这样一个男性头领竟然能够为女性成员撑腰而感到非常钦佩。钦佩之余,就不禁思念起周思来,就迫不及待地到太牢与周思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