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自己的路,一切都被安排好,不得不遵从,没有惊喜感,也没有神秘感。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自己还是很幸运的,不会像过去的公主一样沦为强化政权的产物,她不需要被送去和亲。
她有这么多的宠爱,有自己的财富。
她应该知足的。
夜风极其嚣张,在冷寂的院子里游荡。
也不知道纸鸢和下人去哪里了,刚刚还在这里,一会就没影了。
要是平时的话,纸鸢早就拿着厚衣服过来给南晚捂上了。
小白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喵呜喵呜喵呜~”
南晚刚刚又忘记了小白不是普通的猫,是可以听懂人话的。
看到小白这副着急地模样,南晚轻轻笑出了声,这小猫还真是成精了。
南晚轻轻揉了揉小白的头,“好啦,说不出来就不要说啦……”
“殿下!”
南晚抬头,就看到纸鸢兴冲冲地跑过来,手藏在身后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
跑到南晚面前,纸鸢拿出手里的东西,“殿下,看看奴婢给您拿来了什么!”
南晚定睛一看,很是惊喜,“烟花筒!”
是烟花表演的烟花类型之一,一般拿在手里玩,平时在街市上也可以买到。
纸鸢解释道,“这是太子殿下给您送来的。”
南晚看了看后面,居然还有许多其他类型的烟花。
皇兄送来的么……
算是给她禁闭生活里的解闷小玩意儿吧。
之前心里的那点郁闷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南晚和下人一起上手,把几个漫天雨给点完了。
满天的灯火纷纷如雨下,宛如仙女撒花。
南晚拿着几个小型烟花棒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一晚上把南渊送来的烟花全部点完了。
玩累了,南晚倒头就要睡觉,却被纸鸢拽着不能睡。
除夕这一天是要守岁的,守岁从吃年夜饭开始,这顿年夜饭要慢慢的吃,从掌灯时分入席,有的人家一直要吃到深夜。
南晚实在是没有这种耐心,所以早就吃完了年夜饭。
守岁的习俗,既有对如水逝去的岁月含惜别留恋之情,又有对来临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
南晚打着瞌睡,被纸鸢扶着身子,尽量保持着清醒。
朦胧的睡意中好像看到一个黑影飘进房门,淡淡地颜色,像是一个人形。
南晚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睁大眼扫视大殿,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攥紧了身旁绣着手帕的纸鸢,声音有些发颤,“纸鸢、你、你看到大殿里有什么黑影了吗?”
纸鸢疑惑地看了看,放下心道,“殿下您一定是做梦了,奴婢一直都在这呢,没有什么黑影,而且外面还有太子殿下派来的侍卫,不会有事的。”
南晚心里还是不舒服,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发热。
掏出来一看,居然是慧光大师给的护身符。
自从上次从寺庙回宫后,纸鸢就把护身符用红绳固定住给南晚戴到脖子上了。
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异样,今日为何会发烫?
南晚将护身符递到纸鸢身前,紧紧地靠着纸鸢,声音里带着哭腔,“纸鸢,你摸摸护身符,好烫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纸鸢接过护身符,皱眉更是疑惑,很是不解,“殿下您是不是睡糊涂了?这护身符明明不热啊。”
南晚不信,拿过来的时候发现护身符确实不热,可刚刚明明还在发烫呢。
是错觉吗?
突然“喵呜”一声吓得南晚差点跳起来。
原本在南晚怀里安安静静窝着的小白开始喵呜喵呜叫起来,跳出了南晚的怀抱,轻盈落地,开始朝着空无一人的外殿跑去。
南晚苦着脸把眼睛死死闭着扎进纸鸢的怀里,声音闷闷,“纸鸢,我害怕……”
纸鸢胆子大,不像南晚一样最害怕死人鬼魂一类的东西,轻轻拍了拍南晚的背,安抚道,“殿下别怕,小白也许只是饿了,奴婢陪着您呢。”
小白悠悠地在大殿里溜达了一圈就回来了,跃进南晚怀里,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南晚的掌心,似乎是告诉南晚不用怕。
纸鸢放下手中的刺绣,给南晚拿了一些吃的来,“殿下要是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吧,要是想睡觉就去睡吧,奴婢帮您守岁。”
南晚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吃了点东西好多了。
大年初一这一天还要去给父皇拜年,晚上会有家宴,一定会很累的。
南晚怕自己明天再睡着,只好先去睡觉了。
自己睡在床里面,让纸鸢在自己的床头绣花守着。
一晚上都相安无事,南晚却睡得不是很安稳。
天微微亮的时候南晚就被纸鸢叫醒,打了几个滚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进行梳妆打扮。
现在前朝应该刚刚开始举行贺岁大典的开封仪式,皇帝会接受百官呈上来的“歌颂奏折”,并赐予给他们装有金银的荷包。
紧接着百官也会集合在太和殿广场给皇帝拜年,世界各地的官员也会朝着皇帝所在的方位进行朝拜,完成贺岁大典。
之后皇帝会去后宫带领三千佳丽行六肃三跪三拜之礼,接受皇子们的三跪九叩,完成拜年仪式。
南晚要尽快梳妆,在后宫拜年仪式开始前准备就绪,这么隆重的场合可不能迟到。
早膳吃的是“素饺子”,是为了表达岁更交子以及纪念祖先的精神,也有着对新的一年平安、素净的希望愿景。
可……南晚最不喜欢吃素了。
被侍女们装扮了好长时间,南晚都快睡着了。
最后,一头沉重的珠钗、隆重无比的华丽衣裙、厚重的狐裘衣袍,全部准备就绪了。
南晚一点也不敢打瞌睡了,生怕自己顶着这繁重的发髻步摇载到地上。
到了时间后,南晚上了步辇,前往乾清宫。
拜年的阵仗很是浩大,那些不见天日被遗忘的妃嫔,也许只能在今日才能重见天日。
南晚随着一众皇子公主行三叩九拜之礼。
突然察觉到某些不善的目光,南晚淡淡扫了一眼。
原来是只阴沟里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