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不再追打,眯着桃花眼,暗暗磨牙,“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南晚忍着怒气,“我不去找你,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方子澄继续嬉皮笑脸,“这么想见我,是不是想我了?”
南晚板着小脸瞪着他,“你欠我多少钱了?半日闲是你家开的?”
方子澄挑眉,弯着嘴角,“咱俩谁跟谁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所以说半日闲是你的不就等于是我的嘛……我在自己地盘赊点账又不过分。”
南晚咬了咬牙,努力微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我看你真是小树不修不直溜!”
南晚阴沉着脸,触碰她的钱就是触碰了她的底线!
却见方子澄一个大步过来,小声道,“有侍卫!”
南晚一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方子澄拽到大槐树的后面。
南晚背靠着大槐树,被方子澄紧紧护着。
她心里很是慌乱,不过暗暗心想,还好反应快,算你识相。
不对啊,要不是他那一叫,她早就回宫了好不好?!
越想越气,忍不住想狠狠地踢了方子澄一脚。
方子澄眼疾手快挡住南晚的脚,紧紧握住南晚的肩膀,俯身附在她耳旁,低声磁道,“你老实点,差点被侍卫发现!”
南晚心里怦怦跳,不敢呼吸,要是被发现的话她可就完了。
虽然公主是可以出宫的,但是必须要经过身份检核,还必须要侍卫跟着,届时这些人会向皇帝报告她的行踪。
若是皇帝知道她私自出宫不上报,肯定会生气的。
方子澄低眉,看到的是一副愤恨不敢言又有点慌张的小脸,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有茉莉花香淡淡。
方子澄勾唇,倒是不常见她这副模样,以往总是在他面前凶巴巴的,再者就是喝醉后肆意嚣张耍酒疯的样子。
他最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了。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如此的鲜活。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大一会儿,南晚觉得是无比的漫长,小声询问,“走了吗?”
看着侍卫已经快没影的背影,方子澄一脸凝重,“嘘。”
南晚继续苦着脸憋气。
“哎,石竹是谁啊?”
南晚蹙眉,小声道,“谁啊?哦,你是说那个新晋小官啊,我又不认识他。”
方子澄又挑了挑眉,凑近南晚,“哎,听说他被罢官了,好像是有人上报他抛弃糟糠之妻,考取的功名也是买通的关系才得到的。”
南晚白了他一眼,“你知道的还挺多,你要是把这劲用在看书上,你爹也不会天天揍你了,再说了,他罢不罢官关我什么事。”
方子澄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眉眼里有若隐若现点点宠溺,“嗯,我懂了。”
南晚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到底好了没有啊。”
南晚看着一脸笑意的方子澄,很是无语,于是自己将脑袋伸出去看了一眼,什么人都没有?
咬了咬牙,南晚用力踩了方子澄的脚,还狠狠地碾了碾。
方子澄吃痛,抱着脚跳到了一旁,“你你你、你干嘛!”
南晚步步紧逼,眯着眸子,“你是不是骗我?根本就没有侍卫?”
方子澄抱着脚,五官疼得挤在一起,邪肆的眸子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哪敢骗您啊,你就是算算时辰也能知道刚刚侍卫也得来过了……”方子澄有苦说不出。
的确,她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侍卫也该巡逻一圈回来了。
这么一想,看着方子澄那难受的样子,南晚有些过意不去,凑过去,“咳咳咳,那个、你没事吧?”
方子澄扶着大槐树,一脸委屈地看着南晚,“痛死了。”
南晚咬了咬唇,很是抱歉,“对不起啊方子澄,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脆弱啊,真的很对不起,要不你说要什么赔偿吧,我能做的都答应你,你看行、行不……”
方子澄一脸慷慨就义,直起身子,傲娇模样,“好吧,看你这么求人的份上我就迫不得已答应你吧。”
南晚抽了抽嘴角,还是她熟悉的变脸速度……
望着高高的宫墙,南晚深深提了一口气,又得重爬了。
过去还是老样子抱着大槐树,背对着宫墙。
方子澄凑过来,又恢复了嬉皮笑脸,音色清澈,“哎你是不是忘了哥哥我会轻功~”
南晚嫌弃地撇了方子澄一眼,不信任道,“你不是脚痛吗,就您这娇贵的小身板我可不敢折腾了,万一再讹上我怎么办。”
方子澄将一只胳膊搭在南晚的肩上,另一只手抓住南晚的胳膊往自己的肚子上一放,“哎陆小爷你可不能小看人,哥我这是实打实的腹肌!”
南晚皱着眉用力把手抽出来。
方子澄继续一脸痛心道,“你可不能再说什么我脆弱我不行之类的话了,你常年混迹江湖是知道这种话是多伤男人的自尊的……”
南晚把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拽下来,白了方子澄一眼,语气不悦,“怎么那么多废话,我自己上去!”
方子澄一把环住南晚的腰,一个起身跃起,衣袂翻飞,冷风吹过,墨发飞舞。
直接把南晚送进了宫墙内。
纸鸢一下子扑过来,满脸焦急,“殿下你可算进来了,奴婢还以为您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呢!”
南晚安抚性地抚了抚纸鸢的背,转过头看向还不走的方子澄,“你快走吧,要是被抓了我可不救你!”
方子澄挑了挑眉,扔下一句,“别忘了你的承诺!”
便直接潇洒地走了。
纸鸢看清楚左右都没人,才放心地与南晚说话,疑惑道:“殿下?方小公子说的承诺是什么意思啊?”
这面宫墙和长乐宫的后院墙中间只隔了一条小路,人烟稀少,阳光鲜少,积雪又多,很是阴冷。
南晚拿起自己的狐裘披上,紧紧地裹了裹,一边回答,“好像是要我答应他一件事……纸鸢,你把下人都支走了吧?”
纸鸢忍不住道,“殿下您可别随便许诺方小公子,万一他又玩大的可怎么办?”
南晚想了想,毫不在意,“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