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心先把一只脚放在滑板上,再用另一只脚在地上蹬了几下,等滑板开始滑动的向前走时候,接着把另一只脚放上去。速度越来越快,风吹起月牙色的长袍,衣袂飘飘,仿若天上的仙子踏着七彩祥云飘来。
一个回转,又缓缓飘回来,前脚微抬,后脚往下压,霎时刹住,林悦心一只脚放在滑板中间一挑,单手接住滑板,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帅气逼人。
众伙计们都看的呆了,个个眼睛瞪的像铜铃。
这是林悦心让李达中,在镇上找了好几个木工,按照她画的图和解说,一遍又一遍,一个又一个,不知道淘汰了多少个,才做成功了。
林悦心要开拓送货上门的服务,大街小巷人多,不能骑马,不安全。再说骑马还的买马匹,得有人饲养,无形之中增加了成本。
骑滑板车,学的溜了速度也很快的,还不占地方,不好走的路,拿着也不累赘。虽然街道的路不是现代平滑的水泥路,但是铺的石地板经过岁月和行人洗礼,光滑平整,不比水泥路差。
“少东家 ,小的能试一下吗?”小五蠢蠢欲动的说道。
“可以,但是要小心。”林悦心嘱咐着。
小五也学着林悦心的样子,先放上一只脚,另一只脚用力蹬了几下地,滑板嗖的一下出去了。
“哎哟!”小五屁股着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滑板滑向前边慢悠悠的停下了。
小五捂着屁股疼的呲牙咧嘴,大家笑的前仰后合,对自己的少东家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家人手一个,慢慢学,勤加练习很快就学会的。”林悦心双手抱在胸前继续说道:“等大家都学会了,熟练了,我们去街上发传单。”
发传单?大家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一人一个拿起滑板去练习了。
“我让他们制作的箱子都弄好了吗?”林悦心问李达中。
“差不多了,还有三四个就完成数量了。”李达中看着女扮男装的林悦心,心里有了别样的情愫。
“李达中,谢谢你,让你做了这么多份外之事。”林悦心有点不好意思,原本只是让他做好记账就行了,反而许多事情都要他来做。
“少东家,您客气了,我应该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一个谢字差点把李达中的眼泪勾了出来,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被尊重,对林悦心更加折服了。
“李达中,让你两个孩子给我抄写一点,就说抄好有好东西吃,还有你也帮我写一点。”林悦心递给他一张写满字的纸。
“保证完成任务。”李达中大约看了一眼,轻快的说道。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明华镇最热闹的地段上,一群白衣少年,踏着五彩祥云缓缓飘来,为首的身姿修长,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写满了自信张扬,衣袂飘飘,仿若天人一般。
众人驻足观看,林悦心双臂轻展,时而跳跃,时而旋转,时而向前滑行,然后回转,双臂展开,一只腿抬起,腰下弯与腿成一条直线,像一只仙鹤般飘飘然滑行。
身后的白衣少年给看呆了众人发放用宣传纸包裹的糖果,人手一份。
白衣少年其实是林悦心店里的伙计,出来之前特意收拾装扮了的。
楼上雅间里一个美貌女子痴痴的看着林悦心,“玲珑,去看一下,他发的什么?”
“是,小姐。”玲珑看着自家小姐羞红的脸咚咚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所有的宣传单都发完了,林悦心命李达中大声给众人念了一遍。
“李达中,去给赵叔说一声,这个月,每人多发一斤肉加两斤大米。”林悦心合上账本,继续说道,“眼看着入夏了,我得给他们定一样的工作服。”
一群白衣少爷,背着绣着“胖子烧烤店”的特制箱子,像踏着七彩祥云般滑着滑板,走街串巷送食品,会成为明华镇最亮的一道风景线。
工作服?李达中对自己家少东家,频频爆出听不懂的话,已经见怪不怪了。
“李达中,我给你的两个孩子买了衣服,你看合不合适?”林悦心把衣服摊在李达中面前。
“合适,合适,少东家您都快把孩子给惯坏了。”李达中温润的笑着,感激的话不在言说,少东家也不喜欢听客套的话,他与林悦心保持着亦主亦友的关系。
“他挺不容易的,孩子也挺可怜的,一出生就没有了娘。”秋云看抱着衣服的李达中背影低低的说道。
“秋云,我们去布行看看。”林悦心看着失神的秋云似乎明白了什么。
“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一声声惨叫声刺入正在低头看布料的林悦心的耳朵里。
“秋云,我们去看看。”林悦心听着惨叫声有点耳熟。
“嗯。”
两个人朝着惨叫声的方向走去。
林悦心从人缝里看着,满脸都是血的男子,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袋子,苦苦哀求,磕头求饶,“我没有,我没有抽老千,这是我赢的。”
林悦心听着声音实在太耳熟了,又往前面挤了挤。
“滚,下次砍断你的手。”一个高大壮汉说完又踢他了一脚。
这一脚踢的男子仰面朝天 ,虽满脸是血,林悦心一眼便认出了他。
长安,是长安,他怎么会被打成这样?林悦心一抬头,便看见黑色牌匾上的赢天下三个大字,赌坊。
长安何时染上这个不良嗜好的?你家少爷不管你?
林悦心一晃神的工夫,满脸都是血的长安抓着小袋子,挤开人群往前面跑了。
林悦心看着往前跑的长安,拉着秋云便追了上去。
林悦心终于气喘嘘嘘的,左拐右转的追上了长安。
林悦心定睛一看,是怡心院。
怡心院?秋月?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长安哥,你怎么受伤了?”秋月娇滴滴担心的摸长安脸。
“没,没事,我自己不小心摔台阶上了。”长安心虚的看了眼已经依偎在自己肩膀上的秋月,继续说道:“我会尽快,筹到钱的,你放心秋月,不会让你等的太久的。”
“长安哥,其实那晚……”秋月低下头,不在说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长安把秋月顺势拉在怀里。
夏日池塘里,两只青蛙此起彼伏的欢乐的唱着歌。
那晚,他一夜未睡,从门缝里偷偷的看着。
林悦心在床上像烙饼一样,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索性从床上做起来,看着挂在床头上的笛子,怎么想起他来了?
这几个月过得忙碌又充实,本想已经把他忘了,谁知见到长安时,涌上心头的便是他,心就拳头那么大,怎么就会住进了一个人呢?
一寸相思千万绪,
人间没个安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