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渊似乎还保留着易感期反应慢的后遗症,被尤桃这句话吓得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下。
他还在努力去用手捂尾巴,发现捂不住,就开始将尾巴往回收。
尤桃反应不及,那一条条狐尾瞬时间就快要消失在视线中,悉数钻回少年的身体中。
她眼疾手快地抓住还没收完的最后一尾,因为用力过度,直接将郁渊抓得低哼了一声。
“你再收一个试试?”她扯着那尾巴,又用了点力气。
郁渊抬眼看了看尤桃一眼。
少女侧躺在床上,面颊泛着初晨醒来的红晕,连带着鼻尖都洇着粉红,刚刚狐尾盖着的双腿被光线映着,白皙到反光。
狐尾原是从双腿间穿过的,大概是勒着用了些力气,在那莹白细嫩的肌肤间印出了圈圈红痕。
少年似是一时间看呆了,在看到尤桃愠怒的眼神时,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他瞬时低下了头,轻喃:“姐姐……”
尤桃刚想继续骂人,突然被这一声称呼叫得呆了一瞬。
她被郁渊缠着喊了十天的老婆,这突然之间喊回姐姐倒让她有些不习惯了。
尤桃又抓了抓掌心的大狐尾,命令人:“其他几条,给我重新长回来。”
少年忽地仰眸看过来,似是一呆。
她看着郁渊的表情,感觉郁渊好像清醒了,但又还没完全清醒,重复道:“长回来。”
郁渊喉间轻滚,顿了顿,才慢悠悠地往外长狐尾。
比那晚洗完澡后,坚持说自己有九条狐尾时,在她面前表现的长狐尾收狐尾的速度慢多了。
大概持续了有三两分钟,剩余的四条狐尾才慢悠悠地全长了出来,那四条狐尾浑然不见每次看到尤桃就开始缠的兴奋劲儿。
也不摇不摆了,非常规矩地拖在少年的身后,不敢靠近尤桃半分,从床上一直耷拉到了地毯上。
郁渊本人也如那些尾巴一般,也不太敢看向尤桃,只又看了一眼,就低眸轻咬着唇。
尤桃被人这小心翼翼又惧怕的神情愉悦到了,先前好多次郁渊犯病的时候,尤其是酒窖那次,只有她怕郁渊的份儿,如今也能轮到郁渊怕她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她心里简直要乐开花儿了。
但面上仍然是绷着,她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她微微起身,胳膊半撑在枕头上,掌心支着脑袋,就这么盯着郁渊看。
“那几条尾巴藏着干什么呢?”尤桃另一只抓着狐尾的手点了点自己的身前,又故作严肃般地命令:“都给我挪过来。”
郁渊似是一僵。
片刻后才乖顺地照做,慢吞吞地将身后的狐尾一条接一条地挪到尤桃的面前。
尤桃死命地忍住笑,她放开手中的那条狐尾,和另外几条放在一起,又用郁渊在易感期一直说的话:“一条一条地排好队了啊。”
那狐尾原本没那么规整地排列着,郁渊一听,又开始调整。
五条狐尾从少年的尾椎处延伸,整整齐齐地排了五列,就好像是一个个证据摆在尤桃的面前。
尤桃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机挑选一条又重新抓在手里:“好了,我们开始聊天。”
郁渊猛一抬眸,眼睫轻眨:“聊什么?”
尤桃眯着眼笑,“你说呢?”
日光铺在少年半张脸颊,将人慌张的神色映照得清清楚楚。
郁渊欲言又止了半天,似是内心做了许久的挣扎,才道:“姐姐知道我是狐狸了。”
尤桃轻哼了一声:“那不然呢,我难道还以为你是狗吗?”
少年立时摇头,纠结了会儿,又说:“我是狐狸。”
“现在这么坦白啊。”
尤桃抓了抓手心中的那条狐尾,如愿地又在郁渊的口中听到了吭哧声。
她又换了一条玩儿,心道,尾巴多,玩起来就是爽啊。
尤桃又继续质问:“要不是被我抓个现行,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郁渊只齿间咬着下唇,未有回应。
“你不会不知道你是刚结束易感期吧?”
少年仍是看她,随后点了点头:“知道。”
“真可惜啊,易感期藏不住狐狸尾巴和耳朵了呢。”尤桃阴阳怪气完,才发现郁渊的狐耳早就被他给收回发间了,她又开始霸总般地命令人:“狐耳也给我长出来,立刻。”
那毛茸茸的小狐耳,又开始跟破土的花草般慢慢地从发间钻出来,最后立于头顶。
郁渊长完狐耳,又看不看地瞥尤桃,那狐耳尖尖也跟犯错似的朝后弯曲着,和每次想让尤桃摸摸时的弯曲的方向截然相反。
尤桃看着那狐耳和狐尾们全都乖乖地任凭她处置,就又开始细数郁渊的罪状。
“你很多次趁着亲我的时候,是不是用狐尾偷偷绑我的腰了?”
郁渊抿唇不发一言。
“是不是?”尤桃重复又问。
少年齿间轻吐:“是……”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被你勒得都很疼?”
少年立时抬起了头,似是懵了一瞬,秒速道歉:“对不起姐姐……”又补充道:“我下次会轻点的……”
“你还想有下次?”
郁渊诚实地点头:“嗯,想有。”
“……”
“我腰上被你勒得到现在都还有红痕。”她余光又看到了自己的双腿,又指了指腿:“还有腿上,你自己看看!”
郁渊一看那腿,立刻就挪着屁股准备凑上前,被尤桃制止:“你干什么?”
少年动作立刻停了下来,神情流露出心疼,眼巴巴地盯着人,“我想看看。”
“不准动,坐好。”
郁渊立刻听话不动了。
尤桃又点了点面前的狐尾们,状似指责道:“你这些狐尾真的很过分。”
说完就用狠心抓了两把狐尾,似是在报仇。
郁渊被人抓得浑身又条件反射般地抖了抖,嗓间滑出难捱的声调:“姐姐…不要再抓了,尾巴抓着很难受……”
尤桃根本不听,甚至恶劣地又抓了下,故意道:“难受?”
“嗯……”
“哪里难受?”
少年眸间已然沁了水汽,一片氤氲,哑声道:“想立刻按倒姐姐亲的那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