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渊不停地扭动着,一点一点地朝着尤桃的身侧不断地贴近。
朦胧的泪眼一路滑落着热泪,支撑在床的双手颤巍巍的,看在尤桃眼里很不是滋味。
这得有多难受啊。
虽然她高中生物学得烂,但动物的易感期是常识性的知识,处于易感期的动物理智全无,所有行为都会被生理需求所支配。
所做的一切也都只能向本能妥协。
人都无法和本能相抗衡,更何况是动物。
但郁渊是狐狸的话,那为什么上一世的时候没有遇到他的易感期呢?
尤桃一手给他擦眼泪,转眸问季允:“那……狐狸的易感期会持续多久啊?”
“看情况,每年一次,他一般是持续一到两周。”
尤桃一怔,这时间也太久了,孩子不得难受疯了啊。
她还以为就一两天呢。
尤桃又问:“所以,他会是这种状态一两周吗?”
季允:“对,会傻一两周。”
“……”
上一世,她对此毫无印象。
在她的记忆里,郁渊好像一直都是聪明又能干的帅小伙儿,还没见过他成白痴的时候呢。
尤桃不禁感叹,重活一世,真的是什么新鲜事儿都能遇到。
也幸好是重生了,不然她还不知道郁渊身上藏着这么多秘密,也没想过,竟能见到郁渊变成三岁小孩儿。
上辈子和郁渊在一起之后,两人几乎天天黏在一起,不会分开超过一天,郁渊强大的占有欲,也不会给她离开身边的机会。
但恍惚间又想起来,郁渊好像是每年都会离开一段时间,她记得当时郁渊一直都说是科研项目出差,固定的每年一次。
所以现在看来,郁渊根本不是什么科研出差,而是因为隐藏了身份,所以隐瞒了她,独自去度过易感期了?
少年因着她给擦眼泪的动作,脸颊不停地在她手心蹭啊蹭。
双眸闭着,晕染着泪珠的浓黑长睫扑簌簌地轻颤:“老婆…好香…比小房子香……”
尤桃:“什么小房子??”
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季允给人解释:“他说的小房子就是现在你衣服堆起来的样子,类似于巢穴,狐狸易感期如果伴侣不陪在身边,会特别脆弱,所以亟需伴侣的气味来自欺欺人般地满足需求,所以你看到的,他抱着你衣服堆在一起,睡进去,就是易感期在筑巢。”
尤桃大受震撼。
这是什么神奇的生物学知识。
她整天都在上郁渊的趣味生物学选修课,郁渊怎么上课时对于自己这么有趣的知识也不说给大家听一听,涨涨知识……
这可比他上课说的那些知识有趣多了。
季允:“我来的时候,他都把你的衣服从衣柜搬完了。”
“……”
季允不提醒还好,她一来就光顾着心疼人了,这才想起来忘记心疼自己的衣服了。
尤桃看着一件件被人压在身下、盖在身上、以及抱在怀里的衣服,全皱巴巴的没眼看了。
偏偏做着这些坏事的狐狸少年一脸无辜,还可怜,蹭完她的手心之后又眼泪汪汪地朝她身上拱。
郁渊齿间咬着唇,一遍又一遍地喊:“老婆…老婆……”
让人拿他根本没办法,也不忍心和他生气。
尤桃问:“我衣柜全空了吗?”
“是啊,我本来努力阻止了的。”季允伸出胳膊给尤桃看,啧了一声,说:“但他太坏了,你看给我这抓的。”
尤桃这才看见季允那胳膊上长长的血痕,心下一惊。
刚想说得赶紧包扎下,就被季允打断了:“没事没事,我们研究生物的经常被这种坏生物抓,一会我回去随便清理就行。”
“……”尤桃由衷道:“学长,你真是辛苦了。”
“小学妹,你这衣服都挺贵的吧。”季允指了指地上零零散散的踩满鞋印的限量版衣裙,“这都是他踩的,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你记得找他赔钱。”
“……”
郁渊这么穷,能赔个锤子的钱。
尤桃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不过,庆幸的是,她搬过来没多久,更多的衣服在家里没有带来,新家基本上都是当季的衣服。
不然不得全被郁渊糟蹋了。
但当季的衣服已经都这样了,好些也没法穿了估计,看来她一会儿得打个电话给他大哥要点钱买衣服了。
季允又仔细地说了些注意事项,估计这一两周郁渊就要在尤桃这儿度过了。
他该说的都说完后,也不准备当电灯泡了,就要准备走。
两人说话的功夫,郁渊早就爬到了尤桃的怀里,两只手已经环上了她的腰。
那手简直如烙铁般,烫得她全身发麻。
少年汪着泪水的眼眸怒瞪了季允好几眼:“老婆…不要…不要和他说话……”
尤桃:“……”
季允:“……”
他瞪完人转回眼眸,又热切地看着尤桃。
老婆都已经好几分钟没理他了,一直和别人说话。
而且好像都在说他的坏话。
老婆都不疼他了。
心里好难受。
难受极了。
他在是继续抱紧老婆,还是起来把小舅挠一通的选择里纠结了半天。
最后决定还是抱老婆。
郁渊将脸埋进了尤桃的怀里。
恍然间,身体深处细密的感受又开始新一轮地翻涌而来。
抱着腰间的手臂不断收紧,郁渊又开始低低地哭:“老婆…热……”
少年脖颈间早就晕开了大片的红,皮肤表面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通红的双眼之下满是斑驳的泪痕。
郁渊不停地挠着脖子,看起来极不舒服,轻咛出艰涩的声调:“想和老婆睡觉…老婆……”
尤桃:“……”
易感期的狐狸说这种话,是个人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还在郁渊的尾巴上,郁渊每说一个字,她羞耻的心脏都要随着少年低哑的嗓音狂烈跳动一次。
郁渊突然间将她的手捉住,盖在了自己的胸膛。
那胸膛跟火一样地在烧。
热度顺着掌心传递过来,尤桃脸颊立时红了。
少年炙热的身体如岩浆般灼烧着她。
郁渊不住地啜泣着,哭求着:“求求老婆……”